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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大锅番薯粥。
当番薯粥“咕嘟咕嘟……”的冒出香气时,沐歌探头看了一眼橱柜,中午剩下的炒鸡蛋、墨鱼蛋早已不见了踪影。
“呵呵……”
想来也是,如今田二强已经回去府衙去了,而田三省与小栓也不在。都说田老太最喜欢二儿子,现在他不在,家中剩下的人就用番薯便可
打发了。
温氏对此习以为常,做好了番薯粥后与李大嫂打了一声招呼,便盛了两碗番薯粥到房中,与沐歌一同吃。
吃着软糯香甜的番薯粥,沐歌也觉得很是新鲜。不过温氏显然不是如此认为,她只吃了几口就觉得腻味的厉害,便悄悄的在床后拿出了一
个小瓦罐。
沐歌好奇的探头一看,却是一瓦罐子的咸笋。
田家村靠山面海,村中多竹山,一到春天,村民们都会上山挖笋。毛笋、雷笋等这些,自然是有人看管不能随便挖取。但是,有些长的漫
山遍野的野生小笋却是先到先得。
沐歌如今看到的咸笋都不过女儿家小手指粗细,白中带着点微黄,经过腌制散发出一股咸鲜的味道。
温氏悄悄的冲沐歌嘘了一声,从罐子中取了两三支咸笋来,用房中的凉水略微冲洗了一下,便递给了沐歌,让她就着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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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二人还在房中吃饭,忽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扭头一看却是田三省带着小栓回来了。
“如何今日就回了?”温氏放下饭碗,上前接过田三省手中的东西,疑惑的问道:“二哥没有留宿吗?”
“不是。”田三省激动的说:“娘子,你可知我们泽宁府出了一位神童!”
“啊?”温氏没想到连夜归家的丈夫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她对神童明显没有丈夫那么感兴趣,只是略张了张嘴巴,回过神来便问道
:“你与小栓用过饭了吗?今日晚饭是番薯粥,我帮你们去打一点来。”
“不用忙活啦。”田三省明显兴致不错,他拿起沐歌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而后便说:“我们已经在二哥处用过晚饭,不过我心念着这个
惊人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回家来了。”
“是啊。”小栓也擦了擦脸,嘟着嘴说,“阿爹从袁相公处听到这个消息就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二叔留饭都没怎么吃,马上就赶了回
来。”
也没带我去春风楼听说书呢……小栓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哦……那是什么消息呢?”温氏听他们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兴趣,她收拾了娘俩吃饭的碗筷,坐在床边,一边挑拣布条一边说,“什么神童呀
?”
田三省也在书桌后坐定,缓缓说道:“我今日在县衙的官差处听说县里出了一个神童,十二岁便考得了县试第一名。”
“当时,我也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如今有条件的人家中的小儿五六岁便已开蒙,如此算来,即使十二岁考进县试也是容易。更何况古时还
有项橐七岁为圣人师、甘罗十二为相。”
“不过啊。”田三省顿了顿又说:“我后又去了蒙师袁相公的家中,这才知道这神童本是县城中圜秀才的遗腹子。少年失孤,家中只余一
个瘸腿的老家丁相依为命。”
“我听蒙师所说,这神童天资聪颖、过目成咏,且又坚韧刻苦。虽然去岁才开的蒙学,今年二月里的县试便考中了第一名。”
“哎……”他说着叹了口气,“想我十岁开蒙,十五岁第一次参加县试落榜,后来又考了几年,不是因为生病,就是因为紧张,都没有考
中。而后便是阿爹故去,孝期三年……如今,府试三年两届,今年五月,这神童将参加府试,也不知能否高中,反正我是看不到了……”
温氏闻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宽慰他。
一旁小栓却说:“阿爹,别担心,那个神童不过十二岁,这次县试第一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阿爹用功读书如此多年,难道还怕他不成。
”
家人的安慰并没有让田三省好受多少,他只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旁长吁短叹。想来放弃读书对他还是无法释怀。
“阿爹,既然这神童只读了一年便已是县试第一,那说明其天资果然聪颖,非我辈可所及。”
这时,一直在房内默不作声的沐歌忽然说道:“不过,妞儿听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读书本是日积月累之事,
切不能一蹴即就。”
“而我阿爹多年苦读,基本功扎实,也非一般人可及。如今,今年二月的县试已过,阿爹不如好好准备,以待来年一举夺魁。”
“阿爹这次听闻了神童的事迹,连夜便从二叔处归家,想来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是吗?”
女童特有的声音清脆,俏生生的在简陋的房间中回荡,倒有一种令人醍醐灌顶之感。
田三省闻言,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妞儿说的不错,我听闻了这神童的事情,心中感慨万千,更是明白要愈加用功读书,所以便
连夜赶回家中想要与母亲商量读书的事情。”
沐歌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家的便宜老爹还是个有气性的。
“不过……家中的情况我也知道。”田三省说着,又觉气馁。
“他爹这钱你就别担心了,只要你有心读书,今年我无论如何也把钱给你凑齐了。”温氏忽然说道,这声音斩钉截铁,让人毋庸置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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