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诸葛抱富(10)
谢引凉的爪子一下就缩回来了,一脸正色:大人这话就没意思了啊,这可是将军的东西,笑话,我等自然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这袋香火,我等自然是要不起的。范久温都怪你,说什么让我悄悄摸摸拿一点金元宝走肯定不会被发现
范久温不惯他这一出事就丢锅给他的坏毛病:你想打架?
不想,我错了我道歉,谢引凉欺软怕硬,怂得极快,不过大人,客锦山出什么事了气得你连名字都给人烧了?
随手烧的,姜以忱颇不在意,有个小辈想杀人,坐这儿等警方来太无聊了,把你们叫上来唠唠嗑,不乐意啊?
谢引凉和范久温可不会相信姜以忱的这一套说辞,从他们当上鬼差开始就一直在和云槐山合作,可以说这十七年是看着姜以忱长大的,这孩子虽然看起来不太正经喜欢开玩笑,但是在涉及到玄门世家的事情上丝毫不给人留情面,也绝对不会单纯叫他们上来唠唠嗑。
但谢引凉和范久温都没有提出自己的质疑,他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客锦张家负责人过来就行了。
恰好这时候荆丞从阳台进来了:大人,雁妄秋已经和许隆昶一起往这边赶了,应该十分钟之后就能到。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正在麻将馆外面抽烟的姜资合和宋湖春,宋湖春让我给宋小山主带句话,说是岚灵宋家明天开会,希望宋小山主可以在明天下午两点之前回到岚灵山。
荆丞没有理会站在一边静候命令的谢引凉和范久温,他在看到这两鬼差的时候就知道姜以忱肯定烧东西了。
宋灼皱了皱眉头,问:他又说是因为什么会议让我回去的吗?
荆丞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一传信的,不知道内情,不过看宋湖春那副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小事,稳妥起见,你还是回去一趟吧。
那岐狐山的事
放心吧,姜以忱说,我自己去办。
那我明天一早出发。
等待间,一阵警笛声从远处传来,不绝于耳。
他们是想把校方领导全都叫过去是吗?
荆丞回到了小纸龙的体内,说:忘了说了,雁妄秋已经把朔乌一中的上下领导打点好了,这事本来牵扯到了玄学界,雁妄秋出马是最简单的,你们等的那段时间在校的除了那几个做坏事的和被欺凌的全回家了。
姜以忱还是觉得有点打草惊蛇:张渐良就没觉得事情哪里不对?
片片举着爪子伸了个懒腰:领导走他又没看见,至于学生离开星期五,很正常,朔中每次星期五晚上都有一批学生要走,今天只是稍微多了几十个而已,张渐良没那么聪明。
老大爷走了?
早走了,白天就走了,周五周六又不归人家管,大人您想什么呢?
没什么,姜以忱扫了一眼一屋子的人鬼,那我们也走吧,片片带路。
好勒,那就请大家麻溜地跟着我谢引凉范久温,你俩也要乖乖跟上。
将军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
有片片的报信,许隆昶带着一队人已经把张渐良一行三个人围了起来,雁妄秋站在包围圈外面,远远地和姜以忱打招呼。
章余琴被护在了许隆昶的身后,泪花不断,金钦和柯迮正在想办法安慰她。
客锦张家的人也到了,只是被隔绝在包围圈外。
姜小山主这是什么意思?
姜以忱偏了偏头看他,眼中不带任何情绪,调子却冷得很:张渐良已经要杀人了,你还在这里问我什么意思?张云迟,请问你是傻逼吗?
第27章 云迟
张云迟今年已经有八十七岁了,听到姜以忱骂他,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气得花白胡子都跟着一抖一抖的,刚要说话又听见姜以忱继续叭叭:别用你那一套礼义廉耻忽悠我,你孙子被你害成什么了你看不见?非得等某一天把你们客锦山气运耗尽让张家淹没在玄学界中你才后知后觉去云槐山哭不公平是吧?
张云迟:老夫
别在我跟前倚老卖老,你也就是年纪大看着也老,简称没能力,没看见我身后还跟着俩鬼差么?你也要在他们面前自称老夫?
姜以忱一条后路也没有给张家留。
他是铁了心要把张渐良送进去。
张渐良犯错我不想牵扯客锦山,张云迟,你怎么想?
他在逼张云迟做出选择是要客锦山的未来还是要张渐良。
张渐良意识到张云迟可能会放弃自己连忙出声提醒张云迟:迟老,我不怕他们,你救我,我可以振兴客锦山,我可以!
你可以个屁,片片呸了一声,我看你把客锦山往火坑里推还差不多,玄学界子弟能随心所欲杀人吗?就该把你关进去,一辈子都别再想出来。
被制服住的张渐良恶狠狠地看着片片,片片都不想搭理他。
宋灼不好参与云槐山和客锦山的争斗,他现在处于想说点什么但插不上嘴的状态,他羡慕姜以忱的随意发言,他代表岚灵宋家,不可以乱说话,可姜以忱代表着云槐姜家却可以肆意说任何想说的话。
张云迟沉默了很久,在张渐良想要二次发力说出自己诉求的时候,才缓缓开口:姜小山主,任何人在我心里的份量都比不过客锦山,客锦张家绝对不能毁在一个小孩儿的身上诸位,可以提条件了。
姜以忱半眯着眼,看着张云迟一副妥协的模样笑了笑,说:客锦张家的过错我可以不追究,但张渐良必须进去。
这里的进去也就是进监狱,但进的是特殊部门的监狱,玄门世家的弟子一旦因为杀了人进去,就是终身□□了,根本不可能被放出来,但张渐良属于杀人未遂,关多少年还需要商榷。
姜小山主,我已经妥协了,这孩子无论犯了多大的过错,好歹也是我们客锦张家的人,不知道小山主能不能看在张家的面子上只当做没看见这件事,关于这个小姑娘的补偿,我现在就可以给,几百万几千万都没问题,但是这孩子我必须要带回去,我们客锦山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那我们就不用谈了,早就想到张云迟会摆出这一套说辞,姜以忱看了一眼身后乖巧等着的谢引凉和范久温,说,张渐良也不用进去了。谢引凉,把人直接带去灵局,听凭局长发落。
谢引凉撸了撸自己的西装袖子,没有半点鬼差的架势,但仍旧让张云迟心惊胆颤。
你
我的安排很合理,姜以忱笑了笑,迟老,您还有什么高见?
张云迟说不出话了,此时谢引凉已经走到了许隆昶的面前:你就是这一堆人里面领头的那个是吧?人可以直接交给我了。
许隆昶根据谢引凉和范久温的装扮以及姜以忱刚才提到的灵局确定了谢引凉的身份,当即微微躬身,表示了自己的尊敬:您自便。
等!等等,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张云迟只能妥协,他翻不了盘了,可以进去,张渐良不能去灵局,绝对不能!
张云迟没亲自去过地府灵局,但知道灵局局长和鬼殿殿主平起平坐,这二位又是和地府府主称兄道弟的存在,最主要灵局局长和云槐山有很深的渊源,虽然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具体的关系,但如果张渐良真的进了灵局,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捞不出来。
特殊部门没准还能花点心思把人带出来。
行啊,那这二位不就白跑一趟了?
不会白跑一趟的。谢大人,范大人,二位可以去客锦山,我们会准备金元宝,保准二位大人满意。
谢引凉伸出去的手落了下来,笑了笑:成交,老范,走了。
范久温有点摸不清楚状况:我们现在就走吗?万一小山主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话
将军还在这儿呢你怕什么?去领钱都不积极。
范久温一想也是,他们的将军还在这儿待着,他和谢引凉站在这也是占地方,于是就跟着谢引凉直接去了客锦山。
张云迟这才松了口气。
迟老,你记得照顾好我爸妈。
现在的局势其实非常明朗,张渐良也知道张云迟要明哲保身,毕竟姜以忱连鬼差都请出来了,就足以说明张云迟救不出他们这群人。
他只能在这时候做出一副乖巧妥协的模样,只希望姜以忱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如果章余琴被欺凌的原因被发现,他们客锦张家就彻底完了。
张云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父母的,孩子啊,你要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不要是满刑。
姜以忱提醒张云迟:杀人未遂,照规矩终身折半五十年。
他才不管要不要重新量刑,他在,那他就是规矩的制定者。
小山主说得对,五十年但我听说如果表现良好的话应该是可以减刑的
许隆昶终于逮到一个自己说话的机会了。
不可以,这条律令在十年前就取消了,五十年一天都不能少,柯迮金钦,别安慰女同学了,带人回去了。
第28章 余琴
金钦应了一声:好,你们几个带着人直接跟我们走,副局长应该还要等一会儿,我们在车里等他。
金钦和柯迮带着一队人离开之后,章余琴才有机会好好观察宋灼和姜以忱,宋灼她很熟悉了和季轻墨走的也算近,姜以忱她昨天也见过了,知道这是季轻墨的同桌。
她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走到两人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救了我。
不用谢我,姜以忱指了一下许隆昶和雁妄秋,你应该谢的是我们的许副局和我们的雁妄秋研究员,
章余琴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裙角,有点紧张:他们和我说,是你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的。姜以忱,真的很谢谢你。
姜以忱摆了摆手:不需要,我没帮你。
他只是为了控制客锦张家的进度而已,章余琴的事情顶多算一个导火索。
可是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是要谢谢你的。而且我还有点私人的事情想问问你和宋灼。
宋灼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用问他。
章余琴小声地问:我想知道季轻墨同学在学校里吗?他也知道这件事吗?有问过我的状况吗?
他不在学校。你涉及玄学界的事情太深,需要对外三缄其口。
似乎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儿好玩,章余琴看着姜以忱,丝毫没有刚才的害怕,脸上反而多了点笑意: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可能需要你跟着许副局长走一趟了,宋灼,你跟她讲讲后果,我对陌生人没什么耐心。
宋灼看姜以忱的脸色不是很好,于是尽职尽责给章余琴科普:如果以后学校里出现了关于玄学界的流言,我们会通过秘术锁定散布者的信息,散布者不仅需要当众道歉,更需要进去待二十年,普通人不比玄门子弟,进去五十年出来也可以正当壮年,你要是进去二十年,出来可就要四十岁了,会和这个世界接不上轨。章同学,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宋灼说的都是轻一点的,顾忌着章余琴是女孩子,又刚才受过惊,担心说得太狠了给小姑娘留下心理阴影。
真实的情况是散布者很可能会被关押一辈子,这一生都会被葬送在那个漆黑狭小的房间里。
但就算宋灼已经说轻了很多,章余琴还是浑身抖了抖,她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开口保证: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说的,我谁也不告诉,我把这个秘密咽进肚子里。
十七岁高中生的话其实并不可信。
雁妄秋提醒姜以忱:小山主如果实在担心的话不如让她在我们面前立个誓或者用云槐山的手段。
雁妄秋也的确是提醒到姜以忱了。
云槐山的手段。
你说得对,姜以忱看着地上的片片,说,片片,回去拿一下我的鎏金墨和我的毛笔。
片片一下就明白了姜以忱想做什么,当即就往宿舍飞,宋灼也听说过这种手段:哥你是想要用契来封住章同学的嘴吗?
姜以忱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有些慌张的章余琴,才又多解释了一句:你不用担心,契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任何伤害,甚至在某种意外来临的时候还可以保护你,但这一切都要基于你没有把今天相关的事情说出去,一旦你想开口说,契会先用头疼痛来提醒你,如果你不在意它的提醒想要继续往外说,它会要了你的命。
可以说,这个方法对他们双方都好。
片片回来的时候只带了一支毛笔,笔尖沾了些鎏金墨:大人,够了吧?
够了。
一滴鎏金墨就够了。
章余琴还是有些害怕,但雁妄秋的两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想大声呼救,却看到了片片的纸脸,她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动了。
姜以忱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滴鎏金墨。
云槐山这法子其实不常用的,宋灼和雁妄秋也只是听过,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现场实操。
鎏金墨在章余琴的额头上只停留了三秒钟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准确的说,是和章余琴的额头融为一体了。
雁妄秋见姜以忱没有动作后才放开了章余琴,章余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姜以忱略微点了点头:你随意。
章余琴看了一眼姜以忱身后的宋灼,抿了抿唇,还是跑着离开了这里。
雁妄秋伸了个懒腰:你说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客锦张家,得儿,还得回去和乔副局报告情况呢,我就不多留了。哦对差点忘了,你在学校还是需要个手机的,乔副局让我给你新买了一个。
雁妄秋说着就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了一个看起来很贵的手机,又从另一个裤兜里摸出了耳机和充电器,然后拿给了姜以忱,姜以忱也不跟他客气,接了过来:谢了。
小事,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也好少麻烦片片来回跑,是吧片片?
片片有点儿得意:嗯嗯,阴气监察局离朔乌一中还挺远的。
雁妄秋笑了笑:真走了。
说完他就转身朝自己的车而去,还背着身跟姜以忱挥了挥手,他走了之后许隆昶也不知道应该在这里说什么,也只能礼貌地笑了笑:小山主不用担心,客锦张家的人从我手里捞不出他,另外两个人我们会送去正常部门处置,朔乌警方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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