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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终于出手,速度极快地顺着竹棍儿逼近顾烟杪,三两下便要将她缴械。
顾烟杪这才着急了,后撤时夺棍未果,又被玄烛游蛇似的掌风缠上。
这人真是,逗她玩儿呢?!
两相拉扯较劲正在兴味正浓之际,竹棍却受不住力,竟然拦腰而断!
竹棍一分为二,两人皆被冲击得倒退两步,下一秒却本能地做出剑术的防御姿势,默契地开始地绕圆周旋,神情如出一辙的警惕。
最终仍是顾烟杪先出手,风驰电挚地劈面而去,玄烛应声而上,将短棍化为软剑,行云流水般格挡攻击。
有了武器的玄烛直接化被动为主动,眼明手捷地开始向顾烟杪劈砍施压,企图激发她最大的潜能。
两棍打得难舍难分,再一次相绞时,他顺势一挑,结果她手中短棍却直接飞了出去。
顾烟杪丢了棍子,却压根儿没看,径自直拳击出。
一击不成,又立马回收,护住下颌与太阳穴,敏锐地捕捉玄烛的破绽。
竟是又转成了近身格斗。
她出拳速度急如风火,玄烛依然沉稳应对,边打边退,一时距离拉远了半寸,顾烟杪立马一个洒落的回旋踢,下一瞬却被玄烛稳稳抓握住了右脚脚腕子。
玄烛接腿后本能地后撤,顾烟杪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用右脚发力,腾空而起,一个绚丽的翻转后,左脚霎时间已经要踹到他的头部!
他已经准备好直挡她的反击,怎知顾烟杪却忽然猛虎扑食一样,转而结结实实地把他的头抱住了!
突然窒息的玄烛:???
你这又是什么路数?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巨大的震撼中,玄烛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劲儿。
顾烟杪趁虚而入,像个树袋熊似的趴在了他身上,他怕她摔下去,又赶紧单手托住她。
她此时已经气喘吁吁,却面色红润,垂眸瞧着玄烛惊骇又慌张的神情实在太有意思,顿时心潮涌动,情不自禁地在他左脸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咔嗒一声,玄烛手里的短棍掉在了地上。
他错愕地看向偷香成功的顾烟杪,内心却已惊魂失魄,完全无法正常思考了。
顾烟杪仍不尽兴似的,伸手捏了捏他通红的耳垂。
玄烛瞳孔轻颤,心跳如擂鼓,艰难地开口抗议:“你……你这是耍赖。”
她嘿嘿笑着从他身上滑落,却仍抱着他劲瘦的腰腹。
“对呀,我在耍赖。”
顾烟杪踮起脚凑近他的唇,却迟迟不吻他,吊得他一颗心震颤着高高悬起,飞入云端。
独属于她的淡香铺天盖地地将他包裹其中,抽离他的仅存的理智。
玄烛慌乱地将视线移开,不敢再看她灼灼双目。
她的声音亦是清甜,如同夏日加了冰块的柠檬糖水,清清凌凌,丝线一般缠绕在他的心脏上,锲而不舍地追问:“那你喜欢吗?喜欢吗?”
犹豫半晌,他的双臂却不由自主地将她拥入了怀中。
就此,胜负即分。
第六十三章
顾烟杪侧脸贴在玄烛坚实的胸膛, 听到他稍急的心跳声。
仰头抬眸,便是他红得滴血的软软耳垂。
她又起了坏心思,伸手想要捏, 玄烛立马察觉到她的意图, 赶紧偏头避开,低声道:“别闹。”
“我怎么了嘛。”
顾烟杪嫣然含笑, 执意地伸手抚向他的脸庞。
玄烛骤然转头,却见她从他耳后拿出一朵海棠花, 娇艳花瓣上深深浅浅的红色衬得她手背的皮肤白皙如凝脂。
“从哪儿来的?”他讶然。
“从天上来,美人自要配娇花。”顾烟杪故作高深地扬扬下巴,伸直手臂企图将海棠别上他的发髻,“我变戏法可厉害了,昨儿在梅花宴上可是大出风头呢。”
玄烛一个战术后仰, 灵活地躲开她的魔爪。
听她提起此事, 他不知想到什么, 语气有些闷闷道:“你为何要去梅花宴?”
“当然是给吴黎一个对我下手的机会。”顾烟杪理所当然地说,“逼她一把好过千年防贼。”
玄烛转眸, 有些危险地眯起眼:“这就是你以身试险的理由?”
“当然不是,真正的理由是陪余不夜社交。”顾烟杪见状不妙, 立即换了个态度, 笑盈盈地去牵他的手, 将海棠递给他, “你帮我别在发髻上吧。”
玄烛拿她没办法, 轻叹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绽放的明艳花朵嵌进她盘起的墨色青丝中。方才的打斗让她的头发有些散乱, 细软的额发在鬓边纠缠, 平添了几分生动。
他仍有些怏怏不乐似的, 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额发撩至耳后,憋了很久才轻声问:“你去梅花宴,为何不同我说?”
“啊?我以为你不喜欢参加宴会呢,就没喊你。”顾烟杪纳罕地说,“下次一定叫你。”
玄烛见她无法理解自己的意思,自暴自弃地闭嘴了。
见到他这副别扭的样子,顾烟杪自觉不对,高深莫测地观察片刻,玄而又玄地悟了:“你以为我去相亲啊?”
玄烛不说话,神色幽幽地瞧她一眼。
“哎呀,我真是为了陪余不夜去的,相什么亲啊?我在京城臭名昭著的,哪家还能看上我了?可不得护着自家宝贝儿子,免得被我祸祸了。”
顾烟杪心情大好,又开始逗他,双手合十地向天空许愿:“各路神仙呐,赶紧赐一位大美人给我祸祸吧!我的要求不高,除了长得好看,还得个儿高,腰细腿长,文能做香喷喷的花纹信笺,武能一战封侯,最好还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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