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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跑到前院,满脸慌张,皇上身边的红人吴惟庸已经和几个小太监等在那里,吴惟庸皱了皱眉:“慌什么慌?主子被翻了牌子,你却要上天啊?”
烟儿急忙道:“吴公公,救命啊,我家主子不见了!”
吴惟庸不解:“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还是小太监福熹先反应过来:“师父,这可怎么办啊,要侍寝的妃子不见了,之前有过先例吗?你说咱们会不会掉脑袋啊?”
吴惟庸直接给了福熹一脚:“别说这有的没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还不快去找!”
小太监们跟着烟儿满院子跑,连咸菜缸都打开看了看,可疑的藏人地方一个都没放过,言轻被吵杂声印到了门槛前,她问春萍:“怎么了?天上下金元宝了?”
春萍已经明白了实情,赶紧禀报:“主子,是萌妃娘娘不见了,皇上今夜翻了她的牌子……依奴婢估计……”
言妃两眼一黑,双手直揉太阳穴:“还用你估计吗?她这是又要闷声作大死了!这一天天的,我的这颗心都快为她操碎了啊!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呢……”
后院突然传来步萌的尖叫,这声音凄厉宛如杜鹃啼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临死前的绝唱呢。言轻跟着众人一路小跑赶过去,看了步萌一眼,她就觉得这的确就是步萌临死前的绝唱。
步萌手足无措很惊慌地站在茅厕前,浑身都沾着黄黄的不明物,大家不约而同捏起鼻子,福熹忍不住脱口大喊:“啊!师父你快看!萌妃娘娘掉粪坑啦——”
吴惟庸活了这大半辈子,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不会应对了,整个人都是一副喘不过来气随时要厥过去的样子。
步萌还抽抽搭搭地哭泣着解释:“怎么办啊,嘤嘤嘤,发生这种事人家也不想的,这下完了,我的气质已经跌到了尘埃里,还怎么补救啊?吴公公,你可一定要帮我,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去洗……”
言轻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道:“你不恶心死人不罢休对吗?”
就是,这是洗的问题吗?吴惟庸觉得他的好运差不多就要断送在今晚了。刚结识的曲碗碗这时来串门,不知听了多少前因后果去,她一进来就直朝吴惟庸身边凑:“公公,不如叫我去吧?”
言轻挪到步萌身边嘀咕:“什么叫宫斗?看见没,这就是高手段的宫斗!前脚还跟你姐姐妹妹亲热个不停,后脚一拔就想往皇上那跑,比驴尥蹶子还欢快——妹妹,你以后看人眼睛擦亮一点好不?”
吴惟庸思索了一下,觉得不妥:“老奴觉着,还是叫芳华宫里的娘娘去好些吧?”
言轻丝毫没有停顿火速举起手,一脸荡漾:“我去我去我去!吴公公,看这里!选我!”
步萌:“……”
曲碗碗还在力争,不知塞了什么宝贝对吴惟庸行贿上了,小嗓音也比蜜甜:“公公,反正萌妃去不了,换谁都是个替代,就挑我吧?皇上仁厚为怀,我又有好多才艺,一定能哄得皇上开心,到时候皇上就不会追究此事了,你说对吗?”
吴惟庸将手缩回袖口,点点头:“如此也好,那曲嫔娘娘就准备一下。”
曲嫔笑言:“劳烦公公了。”
步萌伸手做痛不欲生状,鼻孔都撑大了一圈:“吴公公,你不要这样子对我嘤嘤嘤,给我点时间清洗好吗——”
没有回应,太监们和曲嫔依次离开,芳华宫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尴尬,言轻呵呵两声,鄙视步萌道:“你是什么时候偷偷练成“嘤嘤嘤神功”的?真有你的,演技简直爆棚啊!你身上涂得什么?是不是我用来培育稀有花种的泥土?给我交钱了吗你就用?”
步萌双手叉腰,一副要开撕的架势:“言妃,你好意思说我?之前我们不是还说要做彼此朕独的小天使的吗?你刚举什么手?要叛变啊?!”
“此言差矣,我举手不代表我想去争宠啊,我一个妖妃离皇上三米远,周围马上就会拉起警报好吗?我只是看不过眼曲嫔那个样儿!她抢你的戏耶!身为好姐妹,你能忍,我可忍不了,我就想给她添点堵。”
“真的?确定这句不是忽悠?”
“我可是立志要做发明王的女人,你竟然不信任我?不行了不行了,我脑仁一阵犯疼,”言妃一手扶额,一手捂胸口,表现得弱不禁风,连声音都低了几个调,还变成了文艺腔,“你瞧,许是这夜风刮得太冽了,又或是我的姐妹太伤人心了,我好生难受。春萍,扶我去歇一会儿……”
春萍上前扶着言轻进屋,烟儿鼓着两泡欲喷不喷的泪,巴巴地看着步萌,放佛想问个为什么。步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傻子,你以为侍寝是什么好事儿吗?别太天真了。赶紧去烧水给我洗洗。”
烟儿噘嘴:“水早都准备好了。”
步萌换上笑脸,浑身松弛下来:“这才乖。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把我都吓饿了,快去拿点好吃的过来。”
烟儿对这样的主子简直是怒其不争:“都这个时候了,您不去补救,还有吃的心情吗?”
这孩子智力有限,一时半会儿提升不上来,步萌索性自己跑进屋,脱光脏衣,钻进浴桶里闭目养神。啊,好爽,她又活过来了!
傍晚的御书房里,吴惟庸小心翼翼地等着皇上表态,他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以后,皇上并没有反应,依旧批阅着奏折,仿佛事不关己。毕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没问的时候他也要优先解释作答的:“老奴觉得……萌妃娘娘的表情特别诚恳,两眼泡的泪垂垂欲坠,一副悔得肝疼的模样,倒不像是无意侍君才装的这么一出。再者说了,若是她真有什么欲擒故纵的花花肠子,也不必来个这么狠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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