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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虚怀和苏世子交好,他又是阿渊的师傅,有他在中间穿针引线,三叔和世子爷走得近,也是应当应份。”
顾氏一听这话,嘴里发酸。
按理说,自己这一房才应该是与那丫头走得最近的,结果倒好……
谢玉清捻起几上的首饰,放在手里看了看,摇头道:“母亲啊,不是女儿说丧气话,就冲阿渊那份魄力,她以后的日子也该比咱们过得好。”
顾氏嘴里更苦了。
高氏一死,谢二爷下狱,大房二房虽然分了房、分了府,有道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儿子的前程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虽然有岳丈家帮衬着,到底是落了下乘。
嫡亲女儿就更不用说了,女婿到现在还没中举,二十出头的大男人了,还靠着女儿那点嫁妆过日子。
再看看人家阿渊,大宅子住着,庄子铺子用着,世子爷、张太医处着……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谢玉清了见母亲的脸色,道:“母亲,明儿我和二妹往阿渊那边去一趟吧。”
“好好的去干什么?”顾氏脸一沉。
“我入京也半年了,姐妹俩个一面都没见着,总说不过去,从前在娘家的时候,我和她挺要好的。”
“那她……”
“她送了年礼来,就没打算和咱们断了情份,腿伸过来,能不能抱住就看咱们会不会做人,大哥,你说是不是?”
谢承君一听这话,就知道自个亲妹是个明白人,想借此修复与那头的关系,忙道:“把你嫂嫂也一并带去,姑嫂两人还没见过,这也说不过去。”
谢玉清点头笑道:“正是这个理。”
顾氏听儿子女儿都这般说,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忙命人送拜帖过去。
……
玉渊接着帖子的时候,正在用膳。
她把贴子递给谢奕为瞧。
谢奕为没接手,自顾自饮了一盅酒。
寒先生替他接了过来,瞧了眼,道:“为人处事,眼要亮,心要宽,眼亮是为了看清人,心宽是为了容人。容人就是容己,奕为啊,你还不如你侄女通透。”
谢玉渊用茶水漱了口,道:“先生错了,大房那些人没害过我,我不必容;但他们对不起三叔,三叔不容也应该。”
谢奕为低声道:“有什么容不容的,不过是一桩姻缘罢,我也未必会放在心上,我寒心的是,他们做了那些事,一句对不住都没有,好像应当应份似的。”
夺妻之恨,到底意难平!
玉渊笑道:“三叔,等你有一天爬上了高位,娶了更好的人,你再看昨日的事情,也就一笑而过了。明日我要去看铺子,怕是没功夫接待他们的,三叔正好休沐,你见见罢!”
谢奕为脸色大变,“阿渊?”
玉渊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三叔把陈清焰带进府,阿渊可一句话也没说。”
谢奕为:“……”
……
等晚间,罗妈妈服侍玉渊睡觉,皱眉道:“小姐主动往大房送年礼,这会大小姐他们要来,却又不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奴婢猜不透了。”
玉渊倚着软榻的引枕,映着烛光,她的眉间有一丝倦意。
“送年礼,是为着娘。当初娘活着的时候,大房没亏待过她,这礼该送;不见,是为着三叔。三叔和我一条心,我不想伤了他的心。”
罗妈妈见小姐恩怨分明,一丝不乱,一丝不差,笑道:“小姐心里有数就好,只是为什么偏要三爷去见呢?”
这时,浴房准备好。
玉渊爬起来,丢下一句话,便进了浴房:“不让三叔见见,他又怎么能放下!”
……
翌日。
一早。
玉渊换了衣裳,带着阿宝,青儿出门。
沈容亲自驾车。
因为马上要过年,街上年味很足,熙熙攘攘的到处是人。
铺子在孙君坊,三开间,上下两层铺面,后面还带着庭院小楼,围成一个口字型 。
玉渊上上下下的瞧了,心里很是满意,“药材什么的可以慢慢着人放进来,等江亭找到郎中入了京,找个黄道吉日就开门营业。”
沈容:“是,小姐。”
“从那帮学徒中找四个机灵的放进来,先跟着历练一阵子,不行,再换人。”
“是!”沈容笑道:“小姐是现在回,还是在外头吃了饭再回。”
“吃了饭再回,找处好的酒楼,开个雅间,也让我尝尝外头的饭菜。”
“翡翠楼的饭菜,京城一绝,小姐上那尝尝去。”
玉渊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方子:“先去药房抓药,再派人送到安王府,告诉他,这是七日的药,我又换了方子,让他吃吃看。”
“小的亲自去送。”
……
此刻的高府花厅,左右两角燃着一个云蝠纹鎏金熏炉。
罗妈妈笑道:“大小姐,二小姐,大少奶奶,真对不住,我家小姐临时有些事,出府去了,已经着人去请三爷,请稍等。”
二小姐谢玉湖愣住了,这明明是给了拜帖的,怎么就有事了呢,不应该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在宫里呆了一夜
谢玉清却是皱了皱眉,与身旁的管氏对视一眼,心里有些不安。
管氏心里何止是不安,简直就是地动山摇,脸色唰的一下泛白,三爷,不就是曾经和她议过亲的探花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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