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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抖臂,链头转绕向身前,链上带着利刺,碰到一些便是削皮剔肉,众僧忙退开,来不及抽身的人,被长链扫到,无不皮开肉绽、血沫横飞。
夜摩天肩上重剑,拖着右臂咬牙切齿道:“薛支!就算你过得了我们这关,也抵不住千叉劫杀,在此束手就擒,至少可以死的痛快些!”
薛支恍若未闻,眼角余光瞥见善缘已经卸下门卡钻进密道里,知道不能再耽搁,收起长链以剑抢攻,重创七善天,绝杀其他僧员,待善缘拆掉火镰探头一看,薛支已坐在尸堆上擦汗。
弥陀净土的僧员是邪神渡口的双倍,纵然实力上远胜他们,一人对百来人,仍是不免乏力。
善缘唤道:“大哥,我这边好了,你没事吧?”
薛支对她点了点头,起身将尚未丧命的七善天抬到池壁靠坐,依旧封了他们的内气,因他下手太重,其中实力较弱的欢喜天与忘念天早已因失血过多陷入昏厥。
薛支向善缘要了回血丹喂给他二人服下,夜摩天咬牙道:“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感激你了吗?最好趁现在杀了我们,否则日后,我们还是不会放过你!”
薛支冷冷道:“你没那个机会。”迅疾出手点住他的哑穴,起身纵上壁顶钻进密道里,善缘小心翼翼地又将门卡重新装上,二人一先一后,往深处爬去。
第55章 幽冥鬼堂
密道里涂满了香脂,闻起来黏腻呛人,善缘用来围脸的布巾在破坏机关隧道的时候被飞针撩碎,此刻嗅觉慢慢恢复,被这股刺鼻的浓香熏得两眼发胀,只能以口呼吸,慢慢朝前爬行,忽然,从手腕和脚踝处传来一阵酸痛,掌心打滑侧倒下来,紧接小臂和腿都不受控制的轻抖。
薛支听到声音回头,见她蜷缩在地上,爬过去扶起她问道:“怎么了?”
善缘靠在他臂弯里摇头:“不知道,手脚突然不受控制,手腕内侧和脚底像有根筋在揪着,又酸又疼。”说着想举起手臂,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来,臂上腿上阵阵痉挛。
薛支抓起她的手腕,见腕上青筋暴起,捏上去像有无数脉流往来冲撞激凸,便道:“这是由于你过度使用壁虎功,将内气长久积聚在同一个部位所造成的气滞现象。”说着让她靠于侧壁,撩起衣袖,沿着筋脉走向轻轻推拿。先是双臂,再疏通双腿。
这密道非常狭窄,洞道呈圆筒形,两臂平举尚且伸不直,两人背靠洞壁面对面坐着,薛支的脚尖抵在对面的墙根下,双腿弯曲,因壁顶太低,不得不弓腰低头,这姿势,几乎是将善缘拢在怀里。
善缘脱了鞋袜,并起双脚斜担在他腿上,裤脚卷上膝头,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此刻脚踝正被他握在掌中推揉,又感到头顶上方喷吐的气息,禁不住脸上发热,隔了一会儿,按在腿上的力度渐转轻柔,她垂眼看着膝头,低声问:“好了吗?”
善缘捂住领口,侧身蜷在地上,心跳得飞快,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开口,气氛有些尴尬。待心跳平复下来,她拾起鞋袜默默穿好,听薛支道:“你暂留在此处等我。”
善缘还有些泛迷糊:“嗯?”
薛支转身面对她,眼睛却看着别处,道:”滞气现象虽有缓解,但你若再运功,难保不损及筋脉,在此歇息,若一个时辰我还未回来,你便原路折返,在邪神渡口等待援军。”
善缘心头一动,看着他半晌:“大哥,你没把握?”
薛支颔首:“最后一堂僧员众多,且实力远超之前两堂,每个人都至少是五金刚或七善天的水准,何况……”
善缘见他皱眉,也跟着紧张起来:“何况?”
薛支苦笑:“千叉劫杀是扑灭叛徒的最终手段,此阵乃释剑佛老所创,执行者本都是我部下,皆是个性凶残,最为难缠。”
善缘“啊”了一声:“大哥,既然是你部下,他们不听你的话吗?”见薛支摇头,又问:“那……搬出你师父也不行吗?”
薛支道:“暗宗以执首的命令为行动依据,一旦下了格杀令,无论是堂主还是座首都一样被视为抹煞目标。”
善缘抓住他的手用力捏紧:“大哥……你,你们同门之间真的毫无感情吗?”
薛支道:“不仅无感情,更是彼此仇视,你可以参照戮天行众叛亲离后的结果,他们此刻恐怕正摩拳擦掌,等着将我碎尸万段。”
善缘鼻子发酸,扑到他怀里:“大哥,那咱们把刚才的事做完吧,好歹给卢家留个后……”
薛支瞪她:“你在说什么胡话?”
善缘抹抹眼睛,拉着他不放:“你这是抱着必死心去的呢,都叫我自己出去等援军了,你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呀!那咱俩就一起等到援军来再攻进去得了。”
薛支叹了口气:“我们的任务是帮他们削减战力、排除危险,援军不会走往生林的入口,只会从后反杀过去,第三堂里有直通大黑天门的捷径,若我不去,援军定然无法攻进来,都到这时了,你可不会跟我说要一起逃走吧?”
善缘是有这打算,但看薛支的神情,肯定是不想回头了,都拼到了这一步,没道理撤手,她低头沉吟片刻,问道:“大哥,你着力拼杀的时候,长链应该用不上,留给我护身好不好?如果有个万一……我也好留着当个纪念……”
薛支没多想,便将长链放在地上,叮嘱道:“链身有刺,拿时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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