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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封家大院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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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炎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他们,目光停留在红果身旁的桂也身上,像上位者睥睨众生,随即收回目光先进去了。
    桂也被宗炎看了这么一眼,甚是不爽,“不就一个工匠吗?高高在上什么呀!”
    红果没说话,她倒希望他只是个工匠。
    接下来几天红果并没给蒋伯回话。桂也比她着急生怕错过这么个绝佳的交易机会。
    每天下班回来桂也都第一时间找红果,问她想清楚没有。
    红果耐住性子,她想如果蒋伯主动来找,那说明这块石头的价值远高于3万,如果蒋伯不再来找,那她再主动出击,还个适合的价格。
    到了周末,桂也急匆匆跑回家找红果,蒋伯让她去一趟瑞喜斋。
    红果去了,蒋伯跟她绕了半天,说她那块石头开出来可能也就值个两万的样子,如果红果不信,可以指名县里或镇里任何一位玉石协会的大佬来看玉,他负责去邀请。
    蒋伯说到后面,又说他家老板刁喜想结交红果这位朋友,知道她急用钱,所以愿意亏本出2万买下这块翡翠玉石。
    哪位老板如此善心愿意做亏本买卖?
    红果心底并不相信,答应第二天给蒋伯答复。
    桂也知道蒋伯答应给2万后,也疑惑了,难道这石头真那么值钱?
    “石头没切开就有风险,可惜我功夫还不到家,看不透。”桂也给她出主意,“你跟姓宗的关系不是还行嘛,要不你找他给你看看。”
    红果是有这么个打算,她想拿这块石头顺便去试探试探他。
    回到家,她奶奶正在挑拣野生菌菇,这是桂英去后山捡回来送她们的。
    奶奶问她:“桂也今天又跑来找你做什么?”
    红果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之前让他帮忙介绍看能不能去瑞喜斋做学徒,今天去见了他师父。”
    “成了吗?”
    “他们不招女的。”
    红果如今在大玉坊打杂,这工作不体面也没前途,孙女好歹也是个中专生,老太太也有自己的想法,“家里还剩一千多,让你姑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去她单位谋个职位,好赖也是个铁饭碗,比去当什么乱七八糟的学徒强。”
    姑姑在玉衡的国营玉雕厂当会计,玉雕厂几年之后也将面临国企改制大潮,比米粉厂凋亡的更彻底,米粉厂改制后作为私企起码能继续维持经营,但玉雕厂则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这个铁饭碗并不铁。
    “我去当学徒是想学设计以后做珠宝设计师。”
    珠宝设计师名字听起来有点高大上,奶奶似懂非懂,这跟宗炎的工作有什么不同?
    老太太指了指楼上:“让他想想办法,都说他厉害,带自己老婆入行,应该不难吧?”
    红果不可能去跟他学玉雕,避开他还来不及呢,等奶奶去了厨房,她才拿石头上楼找宗炎。
    宗炎补觉刚起床,他接过红果递来的石头,从桌上拿过手电筒仔细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种水还行。”
    红果盯着他:“你不问问我是从哪儿来的玉石吗?”
    宗炎看了看她,从红果的目光来判断,似乎多少有质疑的意思,他顺从问道:“谁的?”
    如果他下了井,应该是能猜到这石头的来源。
    红果偏故意撒慌:“桂也的。”
    她倒要看看,他会不会戳穿她,如果不戳穿,说明他也心虚。
    果然,他并没有戳穿。
    “这一面成色是顶级的,”宗炎把石头翻了一面,“但这面颜色照不透,切开最多能取一个贵妃,其他的可以做戒面和玉牌,按照现在的市面价,切得好,找个好点的玉雕师傅认真雕琢,价值可以去到三万左右,如果取不到贵妃,那这石头最大价值也就两万不到。现在各大玉器行压价压的很死,能出一万收购就不错了。”
    宗炎的估价让红果很是意外,她说:“桂也的老板出价两万……”
    “看不出来瑞喜斋老板还挺有良心。”
    “你觉得两万该卖?”
    “除非桂也能自己切自己雕自己有渠道出售,不然两万不算亏。”
    按道理宗炎不可能骗她。
    所以,瑞喜斋老板出两万真的就是为了跟她交个朋友?她有什么可值得交的?为了桂也口中的那几块石头?也不可能啊。
    既然这玉石没有想象中好,对方又愿意出高价,那就卖了吧。
    谁能不向钱看呢。
    至于宗炎,她算是看清楚了,这人藏着秘密,说不定跟她结婚也只是顺势而为的。
    第二天是周日,红果把石头卖给了瑞喜斋,蒋伯亲自把现金给了红果,那位说要跟她结交朋友的瑞喜斋老板并没有出现。
    红果拿着沉甸甸的两万块,首先给了桂也两千,这次能把石头挖出来并成功卖出去,幸好有桂也全程帮忙。
    桂也不好意思收,他帮她不是为了钱,但红果还是硬塞给了他。
    她又拿出一百作为零花,拿出一万零一百准备还宗炎,剩余的七千八存到了银行里。
    从银行出来,她先去百货店买了一条漂亮的红裙子,她拿着红裙去找娟子,算是替原身给她赔礼道歉。
    娟子正坐在房间门口织围巾,她瞥了眼红果递来的裙子,并没有拒绝。
    “算你还有点良心。”
    红果把裙子放到旁边桌上,“要是不合身你跟我说,可以拿回去换的。”
    娟子吩咐她:“帮我放床头。”
    娟子家格局跟红果家不一样,中间客厅,左右各有一间卧室,厨房在外面耳房。红果拿起裙子,她看了看门帘的颜色,粉紫色珠帘的房间应该就是娟子的,她把裙子拿进去放到了床头。
    娟子的房间很大,有股淡淡的花露水香味,墙上贴满香港明星海报,靠墙的书桌摆了个镜子,镜子旁堆了一摞的武侠小说,垒了七八本的集邮册,看上去乱中有序,还挺温馨的。
    红果把裙子放床上,出来站在一旁看娟子织围巾。她对织围巾没兴趣,她是思忖着该怎么开口劝娟子远离宗炎,她自认嘴巴笨,不怎么会劝人。
    “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娟子聪明得很。
    红果笑着嗯了一声。
    “宗老师还没跟你好上就给我钱帮他带午饭,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吧,你介意什么呀。他不也开始在你家吃晚饭吗?没给你奶奶钱?”
    红果不是介意娟子给宗炎带饭,她是害怕娟子误入歧途,可一旦加上了“钱”这个元素,一切都变得通途大道般世俗又可爱。
    娟子撅了一下嘴,“算了,宗老师不让我带饭了。”
    一丝愧疚从红果心底掠过,破坏了娟子赚钱不是她的本意,但关键时候,命还是比这些小钱重要的。
    “你们究竟好没好上啊?”娟子好奇,她一直在默默观察他们,没见他们有过多来往,但也不见李家继续闹了,难道红果就这样被宗炎白白睡了?
    第18章
    娟子见红果在那儿干站着不说话以为她一厢情愿而宗炎不愿意负责,她嘴巴往门外一弩:“今中午去曾家吃饭去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红果一时懵了,谁去曾家吃饭?
    “很意外吧?怎么这货专搞你男人?我看她是命中带三,而且专克你!”娟子说话间,眼睛满满都是不屑。
    这回红果听明白了。
    是宗炎去曾玉宁家吃午饭。想起原著里的描述,曾玉宁是宗炎的白月光,宗炎去曾玉宁家吃饭,她完全不意外。
    “你知道曾玉宁跟李正路最后还是闹掰了吗?”
    他们分不分手,红果没兴趣。
    “看你这样子,真是啥都不知道。曾家这姐妹俩,姐姐是专挑好的下手,妹妹是不挑,什么人都可以上,我听说曾玉春和你玉料房的牛头好上了。”
    红果对曾家的事更不感兴趣,她也不关心那两姐妹的八卦。
    娟子恨铁不成钢似的毛线针轻轻戳了戳红果的大腿,“你要真喜欢宗炎你就抓紧点,别扭扭捏捏的。你要不上可别怪我先下手为强,我绝不允许再便宜了那姓曾的!”
    “他不会喜欢你的。”红果铁憨憨直戳娟子心脏。
    娟子一口老血吐出来:“哎,我哪点比不上你比不上曾玉宁!我哪里配不上宗炎?”
    红果揉着被木针戳疼的大腿,“当然不是。是他配不上你。”
    一个花心萝卜杀人犯大毒枭怎么可能配的上她如花似玉的娟子。
    “看着憨处处的,嘴巴抹蜜了!”娟子得意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沉下脸,“他比李正路帅,比李正路有吃饭的本钱,家里还是华侨,曾家那几个老家伙肯定更喜欢这个女婿啊,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了。你老实回答我,你喜不喜欢他,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真上了。”
    红果被问住了,她没喜欢过哪个男人,但是如果直接回答说不喜欢,她又怕娟子真自己上了,那可真把娟子害了。她不能这么做。
    娟子观察着红果的神色,她自问能看得懂脸色,有些失望地翻了翻白眼,“行了,知道了。”
    红果也不辩解。
    从娟子家出来,红果在家门口守着等宗炎,她现在有钱了,她要跟他谈清楚。
    可惜从中午等到晚上,都不见宗炎从曾家出来。
    这是连吃两顿啊!
    宗炎在曾家连吃两顿的事就连红果奶奶都看不下去了,吃晚饭的时候不免嘀嘀咕咕提醒她:“自己男人自己看紧点,天天跟那个桂也瞎混,也不见你多关心关心自己男人,以后你多去给他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可别又给人钻了空子。”
    红果无语,奶奶的铁腕政策不是要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吗?这此一时彼一时的太过善变了。
    “曾家那两个妖精跟当年的安红一模一样,专勾男人的货,你爷爷啊,个个都说他是文化人、老实人,最后呢?再老实的男人也经不起诱惑。那些能老老实实一辈子的男人,都是因为自己没本事身边没诱惑才老实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安顺两口子的吵架声,有东西被砸了,她奶奶冷哼一声:“又打老婆了!什么东西!”
    老吉听见声响,跑过来站她家门口,问:“打起来了!他们又干啥了?”
    红果奶奶:“这种事情,你问我,我问谁啊。”
    老吉也不去劝架,这种事不好劝,说不定你去劝了,回头两口子还一块来对付你。
    吃过晚饭洗完澡,红果坐在房间窗下看杂书,到了差不多九点,听见楼梯脚步声,她直接上楼去,进门就直截了当把一万零一百放桌上,多出的九十九元就当做是这段时间的利息。
    宗炎刚回到家,正从左手手腕上取手表,莫名看着红果拿来一沓钱说要离婚,他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然后继续取表。
    “你哪来的钱?”
    显然他是明知故问。
    红果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借了你这段时间,利息也给了……”
    他把取下的手表搁在书桌上,冷冷地道:“我做事从来只遵守一个准则——信守诺言。我希望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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