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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汝南是大老粗,但想法是好的。
王琦璇那儿存放的银子却是可以这么分,每家每户给一些,足够过冬就行,等来年春耕秋收,就能进入良性循环。
沈君泽垂下眼睛,盯着碗中飘着绿豆的汤没说话,属实没什么胃口。
而端起碗真要喝的孙峤,半途放下,极其认真的盯着王汝南。
“不可,有能力的年轻女性早已逃去了其他城镇,留下的大多是老弱病残,还有不知进取的地痞无赖。
若是真金白银的发下去,揣着离开,不一定能安稳的揣到家中,说不准半路就被拦截了。”
孙峤第一次主动发表看法,所以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说完后知后觉的红了耳廓,有些不确定的求助穆棱。
后者眼中带着惊叹和赞赏,倒不是因为孙峤的想法有多么好,而是想来胆小的他,能够大胆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哪怕是一点点的进步都能让穆棱喜悦,跟何况是现在。
“我...我只是这么想的,怎么做还是你们定夺。”
孙峤埋下了脑袋,想要用宽大的碗口遮挡发红的面颊。
穆棱没说话,眼神示意了一眼王汝南。
不愧是在军营中混久的人,一个眼神便明白了要做什么,憨憨一笑,挠着脑袋,“孙公子说的对,是我思虑不周。”
“多亏你,不然我恐怕就要去做了。”
“不行!”孙峤猛的抬头,撞入了穆棱带着笑意的眼中,脸更红了。
一群人都在逗着孙峤,让他建立起自信了。
沈君泽嘴角带着淡淡笑意,场面温馨,在一个月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场面。
手被牵住,林卓然面色无常,桌子下却紧紧牵着他的手。
独属于两人的浪漫,在此刻悄悄进行着。
新来的县官名唤李蒙,本是在翰林院修书的,也不知道怎么着,主动上谏要来江宁县当这三年县官。
要知道,富饶时期的江宁县是人人争强的地方,可现如今被王琦璇掏空,还留下烂摊子,多少官员避之不及,她却站了出来。
李蒙身材高挑,浑身带着书卷气息,一言一行皆是大家风范。
不禁让人多看两眼。
“多谢各位为江宁县百姓所做出的贡献,李某谨记在心。”李蒙穿着深蓝色官服,眸子清澈,向众人作揖。
穆棱前去寒暄,林卓然只需要站在她身后便可,沈君泽头带着白色斗笠,小声提醒道。
“户部尚书的女儿。”
恍然大悟,怪不得要来,说不准是因为自觉是母亲管理下属不良,导致江宁县成为漏洞,而造成如今的局面。
所以自发请愿前来,为母亲弥补过错。
这也不是林卓然空穴来风,朝堂上第一次见到户部尚书的时候,就能察觉此人正直果断,且不愿意沾染夺嫡纷争。
想来她的孩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在书院修书几年,混个功名后好直接入朝为官,在自家母亲的户部当值,人生的道路可谓是风调雨顺。
可偏偏有人就是不按规矩来,秉着心中那杆子挂着良心和道义的称行事。
“或许这是陛下给她的一个机会。”林卓然轻拦住沈君泽的腰肢,粗了一圈,看来芷若的药是有效果的。
沈君泽抿唇没说话,显然是认同林卓然的看法。
只不过这个机会李蒙一个初出茅庐的学子,不知道拿不拿的下。
芷若带着小丫头留在了江宁县,她们要去做什么,没人知道
在全县百姓的欢送下,浩浩荡荡离开,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来时艰难,回去时格外快。
沈君泽的孕反已经不严重了,明明圆满解决问题,可以回京是一件好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沈君泽看起来半点兴致都没有。
孙峤其实内心有些害怕沈君泽,特别是他皱着眉头不说话的时候,周遭的氛围明显改变,让孙峤有种本能的畏惧。
不过仔细想想,沈君泽对他很好,凡事不懂的事情,都会耐心解答。
思索到这儿,孙峤也就不害怕了。
“沈公子身子不舒服吗?”
孙峤凑过来,手轻轻搭在他的额头上,温度是正常的。
沈君泽半合眼眸,侧脸躲开了手,声音听不出情绪来,“没事。”
冷淡的话语彻底打消了孙峤继续询问的念头,低声应了句,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路都在思索刚才是不是自己做的那儿不对,所以才让沈君泽如此冷淡,内心的纠结全显示在脸上了。
沈君泽不可能没注意到,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其他人。
本就是个冷淡的性子,不过是因为林卓然和穆棱走的进,而穆棱的心上人是孙峤。
所以沈君泽会花费点时间维持正常的关系,以便达到两位女人相处起来的舒适。
只是不同的是,孙峤性子单纯,从一开始抱着其他目的的友好,到了现在想要同他交往。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穆棱侧眸看去,银色面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回京城后你打算如何安置沈公子?”
都知道是穆玄师的妾室,身份实在尴尬,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林卓然面上全然不见忧愁,意气风发,嘴角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车队行驶的速度很快,路上没再遇见暴雨,短短三日便到了城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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