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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着团扇欲走到窗前去看月亮。常燕熹偏不让她走,握住她的胳臂往怀里带,摁坐在自个的腿上,潘莺挣脱不得,别过脸到一旁:“这样贴靠着,汗黏哒哒的,不嫌热么?”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壹贰陆章 潘娘子鹿血伺郎 常燕熹一试身手
常燕熹挟抬她的下巴打量:“生气了?”潘莺拿扇柄拨他的手:“哪有什么气生!”说实在话,衍哥儿讨厌他不要不要的,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呢!
忽觉手腕一凉,瞟去是个翠玉镯子,衬得肌肤雪白柔润,不明所以,只怔怔地看他,平白无故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么!
常燕熹沉眸微厉:“以为我买来送你?多情!是太后过寿辰赏赐给众朝臣女眷。”这话倒也无错,他没瞧见中意的,让堂哥拿去分给肖姨娘她们,自去金银玉器铺子挑了只镯子送她。当然,他是打死也不会告诉她,以免以为他多欢喜她似的。
哪知他这些别扭心思,潘莺就单纯多了,这镯子看着颇值银钱,戴着也好看,就很高兴,对着灯烛晃来晃去地欣赏。
常嬷嬷端着个碗进房递给她,她接过摆到常燕熹面前,常燕熹见是一碗鲜红红的生血,闻着膻腥,蹙眉问:“这是要做甚?”
潘莺待四下无人,才低声道:“这是鹿血,《本草纲目》记载它主治萎而不举,你若每日喝一碗,不出半月,定能雄风大振,金枪不倒!”
这正是:
他故把硬当软内含千秋,她誓将软做硬外出万招。
常燕熹目光扫过她艳丽明媚的面庞,冷哼一声:“我的金枪何时倒过?”
那是吃大力回春丸子的缘故,可不是自己起来的。潘莺苦口婆心的劝解:“吃丸子治标不治根,时日久长对身体只会有害无益,请二爷听回劝,我总是真切地为你好!”
“真切地为我好?!”常燕熹倒笑了,前世里她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若还相信这个毒妇的鬼话,那他便是此生白活了。
他心内翻江倒海,面上却不显露,伸手端起鹿血晃了晃,很平静地问道:“你肯定确实有用?”
潘莺回话:“药书记载哪里会错。”
“好!”他不多废话,眉头不皱,仰起颈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再吃茶漱口,甚含颗梅子压那股膻腥味道。
抽出青龙剑开始慢慢擦拭,稍顷过后,看向正垂颈绣手帕的潘莺:“似乎有反应了。”
“这么快?”潘莺抬眼不敢置信,他点点头:“浑身发热冒汗,心跳加速,能感觉到鹿血在体内横冲直撞,我已觉血脉贲张,情然自控,你还不过来随我上榻。”
潘莺有些慌张,这鹿血怎比春丸子的药效还霸道,不是说要喝满十天半月才见成果么,怎说来就来。
常燕熹把青龙剑“啪”得往桌上搁,话不多说,拉过她一把抱起就朝床榻大步而去。
潘衍摇着扇子过来,见院里巧姐儿正逗狗子玩,把绣球甩手扔老远儿,狗子呼哧呼哧跑去叼过来,吐着舌头喘粗气。
“哥哥,哥哥。”巧姐儿笑嘻嘻地跑到面前来,他一摸她额头皆是汗,用袖管替她擦拭,巧姐儿问:“燕哥哥呢?他去哪儿了?”
“滚的越远越好。”潘衍听闻他要接师兄上门,定是为巧姐儿而来,蒙在鼓里的阿姐竟然答应了,他岂能坐视不管,无论巧姐儿是人还是妖,他都不能坐视不理,他已不是从前的他。忽觉小腿被撞了一下,是狗子叼着绣球还要玩儿,他接过绣球,拽住袍摆一个潇洒地转身飞腿,那绣球“嗖”地冲过院墙不见影儿,狗子箭一般窜出院门,巧姐儿也跟着跑了,春柳和夏莺原站着在嘀咕说趣话儿,见这阵仗连忙紧随了去,一下子院内清静了许多。
他走近前廊,福安坐在栏杆榻板上吃茶,听得脚步声连忙站起,迎来作揖见礼:“舅爷来的不巧.....”
哼!潘衍冷冷笑起来:“常燕熹是在和阿姐议剑,还是又毒发了?他毒发的次数可够频频,再如此下去,怕不要毒发身亡!”
这主仆俩都很奸诈,竟敢欺他年轻不懂风月,编出这样的谎话,一回两回信了,可难再骗他三回。
福安眼珠子骨碌一转,陪笑道:“舅老爷果然聪颖非凡,什么都瞒不过您,您若有要紧的话,小的稍后替你传达便是。”
“无用你费心。”潘衍转身走了。
而房里春帐嘎吱嘎吱地摇晃半晌,潘莺忽然揽衣坐起,香汗滴滴,大惊失色道:“老爷不是说有反应了麽?怎不见起效呢!”
常燕熹戍边时曾捕住过一个倭人,疑是奸细,他亲自讯问,严刑拷打施了各种手段,见其始终面色平和,未有痛哼一声,后再细查,不过是来吾朝游历的一介武士。
所谓不打不相识,武士养伤期间,两人总切磋武艺反生出惜惜相惺之意,他赠他一把碧血剑并授一套剑法,武士定要礼尚往来,常燕熹便问:“我所施讯问手段,至今还无谁如你这般能忍得,你是如何做到?”那武士道:“在我们倭国武道中有一样隐密武技即忍术,其间需得精神修炼,通过修习东密秘法,使意志无比坚韧,达刀枪不入的境界。你若有兴致,我可授你东密秘法。”他欣然学之,常加练习,只可惜并无用武之地。
他是怎么都没想过这项秘技会用在潘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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