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羽萌格格党-常羽萌笔趣阁(7)
谢图南平静地走过来,换了一边灶台的火开,他刚才不小心开了鲲那边的,不过把水烧热一点对肠胃问题也是有好处的吧?
幼鲲:???
他第一次低头审视自己待的这件灵器,所以这件灵器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小翅膀也战战兢兢地飞过来想帮忙,差点没被厨房里高阶妖兽的气息吓软,犹豫地在门口徘徊。倒是谢图南削苹果的间隙抬头,对它招了招手。
小翅膀,进来,你们正好认识一下。
残翅王蝶终究还是相信谢图南,几乎是克服本能,战战兢兢飞了过来。
谢图南清清喉咙,感觉自己在给两个可爱的小朋友相互介绍。
这是王蝶,小翅膀。
这是
你还给它起了名字?幼鲲的语气不知为何有点奇怪,他扒在锅沿上,眯起嵌着金轮的黑瞳,靠近点让我看看。
谢图南没听出来阴阳怪气,还觉得幼鲲表现得挺友好。残翅王蝶欲哭无泪,战战兢兢往前飞了一小段。
我看看幼鲲拖长语调,凑到王蝶面前好像在认真打量,然后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
啊呜!
谢图南:!!!
这可不兴吃啊!
勺敲脑壳,小翅膀从鲲张开的嘴巴里掉了出来,连滚带爬地飞到一边。谢图南看出幼鲲其实没有发力,只是含着它吓唬它一下,不然一口就把它咬碎了。
不可以。谢图南坚定地握着那个咖啡勺,不可以吃小翅膀,你今天刚拆了家,刚才不是还在说对不起?
幼鲲看着拿着勺的谢图南,还是这只手,在他记忆的碎片中坚定地握着剑,却也会放下剑,给予他庇护和温情。
给,苹果水。
澄亮而微微粘稠的苹果水被推到幼鲲面前,里面还漂浮着零星的枸杞,能闻到糖和苹果的香甜味。幼鲲又看看王蝶那边,发现对方只有一碗底,而他,半碗!
谢图南还是重视他的!鲲骄傲地想,在他看到谢图南的一满碗之前。
幼鲲:
谢图南,你自己喝一满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幼鲲愤愤地闷了一大口苹果水,出乎意料的好喝,以至于他不小心闷得深了一些,糖水粘在了脸上。他左右晃一下头,努力伸长舌头想舔舔干净,结果压根够不到。
幼鲲:
幼鲲还没有解决掉脸上粘的,就听到了谢图南的笑声。他扬起脑袋,看着谢图南笑。在他破碎的记忆中,几乎全是那名白衣器者,凛冽的,冷漠的,犹如坐在霜天上垂手治世间一样,漆色睫毛下的灰眼睛,永远不会流露出喜怒。
可是现在,眉宇间总拢着漠然的悬天器宗天才却在笑。
我喂你吧,喝得满脸都是。
谢图南还是拿那个咖啡勺,舀一勺喂给鲲,然后再舀一勺,那点笑意一直没从眉目间褪去。
可能是喝了苹果水开心,我居然看到有狗踩着UFO在天上飞。谢图南笑道,他正面向窗,所以能看到窗外,他接着重复了一遍,有狗在天上飞?
狗在天上飞???
谢图南一秒呆滞,小翅膀停下吮吸抬起触角,就连幼鲲也扭头,一人两兽一起看向窗外。
真的有狗在天上飞,还踩着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幼鲲怔了一会儿,接着激动地从桌上弹起来。
那不是U什么O!
那是我的铃铛壳!
第10章 追狗
你真以为我是凭空掉下来的吗?是那个铃铛壳,那是一件能空间转移的灵器残骸。
幼鲲趴在谢图南身边的桌面上,两片鱼鳍比划,谢图南则在组装无人机。谢图南在这方面是很专业的,所以上次能替商贯月把那些违规实验的人骂得狗血淋头。
谢图南,其实我之前几天就找到你了。幼鲲睁着有金轮的黑瞳,本来只是想用那件灵器残骸转移进你的洞府,可是就在那个时候
他突然闭口不言,自以为偷偷地瞥了谢图南一眼,发现谢图南好像没听到他的后半句话,顿时微微松了口气。
你那个铃铛壳是什么材质的?谢图南问道,手上还在接显示屏的线路,如果知道材质,不用我来操控,直接精准搜索就好。
这个我知道,是涅槃星金!这个幼鲲知道。
谢图南:
等于没说,是《悬天》里的材质。
说起来,他在《悬天》里好像也有一件灵器,是用涅槃星金打造的。外形像一枚大铃铛,有防御和短距离瞬移两种功用,深得谢图南喜爱,是为寰宇铃,只可惜在与妖皇鲲鹏的最后决战中损毁,不过那时候游戏也结束了。
他调试好了无人机和显示屏,显示屏当然是给幼鲲看的,而他自己则把一个简陋得几乎只有框架的头盔扣在了脑袋上,手放上触摸操控板。
你可以看着这个屏幕,跟我的视角是一样的,有什么发现直接叫我。
窗外的狗已经降下去了,谢图南的无人机却升起,银箔一样纤巧的飞翼在狭小的居民楼之间舒展,犹如月光下展翅的银之鸟。谢图南闭上眼,此时此刻,无人机的摄像头即是他的眼睛,比人类的视力要优越五倍以上,足以精确到厘米。
他的十指在操纵板上微微滑动,幼鲲睁大眼睛看着显示屏上飞速变化的画面。未关的窗户,住户种植的小葱和水仙,谁家给晚归的家人留的灯银色无人机逐渐下降高度,开始贴地飞行,几个梅花一样的狗爪印印在灰尘上。
唔,那狗好像是球球。谢图南突然闭着眼开口,三重一轻的爪印,正好球球的后腿有点瘸。
球球就是楼下邻居养的那条小花狗,虽然不会咬人,但是很凶,谢图南对这条小狗有点心理阴影。
感觉从小到大见过的狗,十只有五只叫球球,剩下的在点点、招财、来福或者颜色里选。谢图南喃喃地说道,我知道它的狗窝在哪儿,我们过去看看。
幼鲲紧盯着屏幕,无人机转了个圈,一个木板和彩色塑料纸搭的狗窝映入眼帘,塑料纸中间还缠着不知道那个年代的横幅。谢图南已经能看到那条小花狗了,对方惬意地趴在那里,前爪抱着的可不是那个半球形的铃铛壳吗!
我的铃铛壳!
幼鲲热泪盈眶,谢图南却有不好的预感。他看到小花狗慢慢张开嘴,吐出舌头,舌头伸长,然后慢慢凑近了那个半球形的铃铛壳。
别!谢图南和鲲同时,别舔!
呲溜。
一人一鲲的表情同时变得灰暗。
你、你还要吗谢图南满脸一言难尽,我觉得那东西可能已经被舔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沾满了口水,你真的还要吗?
怎么能不要啊!幼鲲大哭,那可是灵器!我还要用的!
对哦,谢图南目前只能看见《悬天》中的动物,像这种器物类还是第一次见,这是否预示着一种开端,从此以后他就能渐渐看到更多《悬天》里的器物了?谢图南不知道,他现在已经不能够把眼前所见的异常当做幻觉了,碱城与《悬天》继续融合下去,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他无法预测。
谢图南心一横。
那我们就想办法拿回来。
明天正好是周末,谢图南不用去北海科技治疗,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尝试从狗嘴里把铃铛壳拿回来。
*
看到了吗,它现在在窝里。谢图南轻声说道,他正蹲在墙角,肩上趴着蝴蝶,手里提着一个那种在海滩上挖沙子的小桶,小桶里盛着鲲。
幼鲲虽然不情愿离开高压锅,可端着个高压锅出来走来走去也太显眼了,无奈屈居小桶,闻言立刻把脑袋探出来。
哪儿呢?哪儿呢?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铃铛壳被小花狗又舔又啃,无限心爱的样子。
幼鲲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意志居然有一点点动摇!
简直不想要了啊!
我们先按照昨天的计划,用排骨试试能不能把他引诱出来。谢图南继续低声说道,如果球球不上当,那我们可以等下午,大爷要去扫街,球球总是陪着他,应该会把铃铛壳留在窝里。
然后你去拿出来。
幼鲲:
谢图南。幼鲲突然抬起亮晶晶的眼睛,你真是个好
免谈。谢图南表示冷漠,见幼鲲的视线飘向他肩膀上的蝴蝶,干脆地补充道,你也别做梦了,小翅膀拿不动那个。
幼鲲:
最后还不是他一鲲孤独承担所有!
谢图南打了个手势,他要开始动手了,希望狗不会咬他。他之前把鲲啃坏的排骨炖熟了,没加盐,就是纯粹的肉,拿来企图把狗从狗窝里骗走。吃肉的时候肯定是不会带着那个铃铛壳的,谢图南乐观地想,然后正对上小花狗如临大敌的眼神。
好像不太对
狗鼻子动了动,那种带有强烈恐怖感的味道又来了,就是从眼前这个人身上传来的。确切地说,是从那个人手里提的小桶里传来的。谢图南完全没发现小花狗已经紧张地夹起了尾巴,他在心里祈祷着不要被咬不要被咬,然后把一小块排骨扔到了狗面前。
上面还留着鲲的牙印。
嗷!!!
小花狗顿时发出了凄厉地嚎叫,甚至挣脱了脖子上的绳索,一口叼起铃铛壳就开始没命地跑。谢图南都懵了,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是眼看狗都要跑出视线范围了,生怕铃铛壳会被藏在其他地方,谢图南咬牙就追了上去。
谢、谢图南!小桶里的鲲在剧烈的颠簸中勉强稳住,一探出头来就看见谢图南比狗跑得还快,撵得狗满街乱窜,他也眼尖地看到了狗嘴里的东西,我的铃铛壳!
就在谢图南提着桶满街追狗的时候,一辆空轨车开进了这个居民区。同那夜低调却奢华的车辆不同,这一辆无疑要小一些,看起来平易近人又带有女性化色彩。
驾车的依旧是自动驾驶系统,一名女性坐在后排闭目养神。她看起来很年轻,穿着一身研究院的白大褂,就算没有什么表情,唇角也微微上扬着,仿佛时时带着娴静的微笑。她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破旧的街区,眼神毫无波澜。
没想到谢图南会住在这里,我还以为他会把自己的软肋当金丝雀养起来。
这句话好像打开了一个开关,她不再正襟危坐,而是交叠起双腿,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托着腮,只是眼眸中微微闪烁着暗光。
我在北海科技打了五年工,终于,他对我放下了戒心,甚至愿意让我接触谢图南。年轻女性伸手一拂,一面光屏出现,上面正显示着谢图南的病例。
虚拟现实综合征吗
沉默无言的自动驾驶系统突然发出电子合成音。
【不必治好他,乔瑜玖。】
我当然知道,谢图南只不过是个跳板。乔瑜玖笑了,借这个跳板,攻破他。我不相信世界上有毫无死角的人,就算
他拥有北海科技。
还真是有点期待。她换了一边腿交叠,笑容如面具一样挂在脸上,马上就要见面了,小金丝雀。
*
谢图南还在追狗。
他当然跑得比狗快,可问题是狗的体型小,可以到处乱钻,他也不得不跟着到处乱钻,现在衣服和头发都有些凌乱。又一次抬起手肘挡住垂下来的塑料纸,谢图南单手一撑跨越一排箱子,与狗的距离越来越近。
然后谢图南就看到小花狗奋力把铃铛壳向前一丢,自己踩了上去,开始加速贴地飞行。
谢图南:???
小桶里的鲲恨恨地咬着桶边。
为什么狗用这件灵器都用的比我好!
谢图南:
那你不应该怪狗,你应该反省你自己。
狗加速了,眼看以现在的速度会被甩掉,谢图南情急之下,提起小桶,将里面一脸懵逼的鲲抛了出去!
【您投掷了一个鲲 。】
【您的鲲命中了。】
幼鲲直接从狗身体里穿透过去,一脸懵逼的啪叽糊在地上。几乎是直接接触威胁感的源头,小花狗两眼一翻,当场昏厥,铃铛壳失去控制,靠惯性冲出一段距离,缓缓停下。
谢图南也微微喘息着停下来,只见铃铛壳微斜着躺在地上,凹面朝上,里面正盛着一汪透明液体。
谢图南:
幼鲲:
你来吧,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工作!
不不不,谢图南,我连手都没有还是你来!
这怎么可以呢,这不好!
好!非常好!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一人一鲲奋力谦让了一会儿,谢图南觉得不能这么下去,否则在路人看来一定很奇怪,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抽纸。
有这个!可以用这个把里面的液体先清理一下!
这个好这个好!
谢图南于是用两根手指捏起一张纸,让抽纸慢慢垂下去,直到触及铃铛壳里的液体。湿痕开始向上攀爬,攀爬的速度远超谢图南的预期,眼看这些水渍即将爬到他手指捏着的位置,谢图南顿时一个激灵甩手,忽然起了一阵风,把这张浸满了液体的薄薄抽纸吹起来
落到某个人的脚边。
这是在,乱丢垃圾吗?乔瑜玖歪了歪头,见谢图南面无表情地抬眸,那双与常人有些不同的深灰色眼眸看不出喜怒。她微微挑眉,心里对这小金丝雀的评价高出不少,对方看起来谨慎又安静,那个人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
谢图南其实整个人都麻了,他不知道刚才自己的手究竟有没有沾上那些东西,他就是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开个玩笑。乔瑜玖笑着向他伸出手,我是北海科技新安排给你的心理医生乔瑜玖,有考察病人生活环境的习惯,顺便想见见你。发了通讯,有收到吗?
谢图南:
他忙着追狗,哪里能收到通讯啊。
看着那只伸到他面前的手,谢图南觉得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很有良心地没有去握。乔瑜玖不以为意地收回手,语气半点没变。
没关系,今天见到你也只是碰巧,我只是想来看看周边环境。她像个可亲的大姐姐,举止仪态都令人如沐春风,我们周一在北海科技本部再见吧,好好谈谈。之前为你治疗的医生是我的师妹,你的情况她已经都转达给我了。
看来是太久没有起色导致医生变动了,谢图南表示理解,但他其实已经不怎么想治疗了,还得想想办法把治疗终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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