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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活就像是在走钢丝,底下是万丈深渊,走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她甚至连大大方方牵住自己喜欢男孩子的手都做不到。
就在此时,门被轻轻敲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妈妈忘记带钥匙了?不会吧?
温稚意这样想着,一路小跑着过去开了门。
是沈予夺。
他提着一打啤酒站在门口。
见她出来,冲温稚意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喝点?”
温稚意紧抿嘴唇,把门敞开一条小缝,让他进来了。
沈予夺把手里的酒放在温稚意的书桌上,随意地在她床上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躺下。
少女双手抱臂倚在门口,冷冷清清地扫他一眼:“你来干嘛?”
“陈楚河说你不想上台和他表演节目,我过来劝劝你。”
少年散漫地躺在她床上,头枕着双手,一双桃花眼里尽是调笑情绪。
“没什么好劝的,你知道的,我现在只有学习的心思。”
温稚意还试图嘴硬。
她的内心现在挣扎的要命,感性的一边说要去,可理智的一边却又死死把她扯住。
黑发少年笑了一下,走到桌边,拿起袋子中的一瓶酒,打开瓶盖,递给了她,自己也拿出一瓶,喝了一口。
“温稚意,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或许因为是酒精的缘故,他的声音显然有些低哑,却又带着醉人的尾调。
“记得啊,在学校侧墙,你从墙上跳下来,摔到我身上,然后我们..亲了一下。”
温稚意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她想起了那个带着血腥味,不算吻的吻。
沈予夺摇摇头,“是在H市。”
对上温稚意因为微微疑惑而睁大的双眼,少年伸出手去,揉了揉她软绵绵的头发。
“你肯定不记得。”
“什么时候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两年前。”
沈予夺又喝了一大口手里的野格,视线逐渐缥缈。
“那个时候我刚和顾怀瑾闹掰,中度脑震荡让我恢复了记忆。这么多年来,我因为失忆,一直把我爸后面娶进来的女人当作是自己的亲妈,她对我极其苛刻。不管我做什么,永远得不到她的一句赞赏。”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直到那场事故,才让我想起我的亲生母亲。她早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因为产后抑郁症,割腕自杀去世了,怕我看见吓到,就把我关在柜子里。”
“我爸整整两天没回来,我就在柜子里待了两天。发了一场高烧以后,我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妈。”
“所以,两年前我得知真相的时候,几乎要崩溃了,我离家出走,身上的钱只够买一张去H市的机票。因为我妈是H市人,我想去看看,她之前生活的地方。”
他看着神色震惊、说不出话来的温稚意,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想想就能知道,我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吧。”
“我身无分文,最后流落到了酒吧边上。”
“那个时候,我听见你在唱歌,只是一首简单的民谣。但是却让我饱受折磨的沧桑心灵,得到了救赎。那个时候,温稚意,你就像光一样,照耀了我。”
他微微一笑。
“而且,你还给了我回去的路费。虽然你肯定不记得了。那个时候你就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而我只是站在淤泥里,仰望着你,仅此而已。”
温稚意简直有些不敢置信,她记忆里的确有这件事,当时她和老高他们一起演奏完后,走出酒吧,就看见一个少年坐在地上,蓬头垢面,脸上都是灰尘,五官都看不清,眼睛却亮的惊人。
“那个坐在酒吧门口要饭的是你??”
第112章 醉酒
“..”
沈予夺一下哽住了,刚喝进嘴里的酒瞬间呛住,他难受地“咳咳”两声。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原本的声音。
“你以为我是要饭的??”
“..不是我,是陈楚河说的。”温稚意嘴角一抽。
当时的陈楚河原话是:
“诶,意哥,你看那边有个小叫花子,长得好像还挺好看,要不给你捡回去当童养夫?”
温稚意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愉悦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少女的眼里满是对以前的怀念,沈予夺神色温柔,轻轻抚上少女额角,“所以,放手去做吧,温温。做你想做的事情。”
温稚意的眼神黯淡下来,“可是现在的我,什么也唱不出来。”
沈予夺轻笑,“你可以的,温温,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在台上闪闪发光的女孩子。”
其实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在他心里,她是神明。
他将永远炽热而真诚的爱恋着她,如果她堕入凡间,他也会是她唯一的忠实信徒。
温稚意直到现在,才下定决心,她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回答他:“好,我等下就给陈楚河发消息,告诉他我答应了。”
沈予夺笑了笑,手指轻点了一下温稚意的挺翘鼻尖,“姐姐真乖。”
两人相视一笑,又碰了碰杯,将瓶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间,袋子里的酒已经喝得只剩下几瓶,温稚意却还清醒得很。
这点酒,对她来说,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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