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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见过这样子的沈予夺,在班上一年多,少年都是离经叛道,不合群的,在众人眼中就像是异类一样,可沈予夺从未在意过,他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一样,清高,孤傲,不惹世俗。
自己也就是被这一点吸引,才会这么疯狂地..迷恋着他。
可是现在的沈予夺就像褪去了伪装,全留一种恶劣的本质。
这太过分了!
宋默瞳孔骤然睁大,他极力反驳:“沈予夺!你不能这样!你不是这样的!你是假的!”
沈予夺此时已经把踩在他胸膛的脚挪开了,此时听见他这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不是这样?那是哪样?你理想当中的情人那样?别恶心我了。”
“放弃你那恶心的跟踪癖吧,被你这种人喜欢,只会让我感到反胃。以后离我远一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这话后,沈予夺就毫不留情地转身,留给宋默的,只有一个挺拔的背影。
“..”
宋默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神仿佛空洞的失去了焦距。
良久,他才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缓缓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小默,你回来了?”宋母关切地迎了上来,“今天补习班老师教的你都会了吗?”
宋默有些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里一片黑暗,他随手打开桌上的摄影灯。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他桌面正对着的那堵墙上面,挂的全部都是沈予夺的照片。
在食堂吃饭的,打球的,喝水的,上课发呆打盹的..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整张墙。
他有些低声地喃喃自语:“你只能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只能是!”
已经是晚上八点,温稚意才骑着陈楚河的鬼火停在了家门口,终于大发善心地放过了他,挥挥手让他自己骑回去。
陈楚河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把车停在了温稚意家楼下,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谢邀,来回坐了两次温稚意的车,他现在只想找个垃圾桶吐一下。
那边,温稚意顺着狭窄,而且没有灯的楼梯,走上了最顶层。
她拿着钥匙打开了家门。
温爸今天回来的早,正陪着温妈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人笑的不亦乐乎,偶尔,她爸爸还会伸出手,帮她妈妈撩去散乱的碎发。
“小意,回来啦?”
门被打开,父母二人都看向她,温柔地笑了笑。
“嗯。”
温稚意也回以一个微笑,只是那笑意清浅,不达眼底。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进了卧室里:“爸妈,我学习去了。”
“小意,等会出来吃点水果,乖乖。”
“好的妈妈。”少女声音甜美,听不出来有丝毫异样。
她走进房间里,一如往常的学习,复习,做卷子,整理笔记。
这些东西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就和沈予夺还没出现时,她过的生活一样。
“吃点水果吧,小意,妈妈刚切的。”
温爸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脸上尽是关切之意。
“谢谢爸。”温稚意拿起那个小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苹果。
“爸爸知道你学习辛苦,但是也别太累了,等会吃完水果先去洗个澡吧。”
温爸慈爱地摸摸她的头,走出了房间。
少女就像个机械的进食机器一样,浑然不觉地往嘴里塞着东西,然后重复无意义的咀嚼。
吃完一盘苹果后,她拉开抽屉,拿出了里面,尘封已久未动过的美工刀。
温稚意抱着一堆衣服,拉开房门往浴室走去,“妈,我去洗澡了。”
父母的视线仍然放在客厅里的电视上,没有回头,胡乱地“嗯”了一声。
她打开花洒,任凭冰冷的水冲在自己身上,现在已经是11月了,温度极快的降了下来。
少女却像浑然不觉水冷的彻骨似的,拿出那把早就准备好,放在衣物里藏得妥帖的美工刀,划开刀片。
那条白皙的手臂上,零星几条极浅的疤痕,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温稚意像是早就已经计算好了距离似的。
伸手往那条静脉上划去。
第77章 伤口
美工刀划开了皮肤表面。
源源不断的鲜血从纤细的静脉里流出,染红了一小片浴室里的瓷砖。
少女面色平静地站着,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痛意。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花洒前,任由血液掺着细细的水流滚滚而下,把周围的地面都染成红色。
直到身体里的血小板逐渐开始工作,伤口的血液也慢慢地凝固,结成血痂,花洒里流出来的冷水才把地面上的血迹带走。
温稚意还想伸手,去把血痂抠掉。
“小意,怎么洗了这么久?妈妈给你热的牛奶都要凉了。”
温妈的声音骤然从外面传进来。
把温稚意吓得一哆嗦,反应极快地缩回了手,少女以尽可能平静的声音,捋了捋头发,对浴室外喊道:“妈,我马上出来。”
她迅速地把浴室里残留的血迹冲的干干净净,换上宽松的长袖T恤,走了出去。
似乎是注意到少女没有丝毫血色的薄唇,温妈有些担心地走过去,摸摸温稚意的脸:“哎呦,是不是洗太久了都有点缺氧?快喝点牛奶,妈妈刚刚又给你热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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