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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自己的情敌(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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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瑾虽然是你的合法伴侣,但他同样享有自由,他不需要听你的话,想待在谁身边就待在谁身边。裴以谦看向裴云路,说,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山盟海誓和托付终身这种说辞,大家都是成年人,及时行乐才是必需,何必要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让自己不自由?
    你闭嘴!裴云路只觉得裴以谦聒噪,他看着宣瑾的背影,看到他肩膀颤抖的幅度,知道他在哭。
    可为什么,明明他那么绝望,却不跟自己走?
    难道自己就真的让他不信任吗?
    宣瑾,我问你最后一遍,你要留下,不跟我走?裴云路的语气平静了下来,带着一丝悲凉。
    宣瑾呼出一口气,苦涩从舌根处开始满眼,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回去吧
    你回去吧。我这一生,有一场逃不开的浩劫,好像坠入冰冷漆黑的海底,噩梦宛如接连不断的水草,缠着我不断下坠,而你是我唯一的光,我不允许恶魔把你拖进黑暗里,不允许你沾染半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好,我明白了裴云路这句话说得很轻,声音喑哑到几乎听不见。
    他艰难地一步一步后退,最终转身离开了那里
    而宣瑾,就像被丝线牵引着的木偶突然失去了控制,弯腰蹲下来把脸埋进掌心,喉咙里发出支离破碎的呜咽声。
    他太失败了,也太没用了
    不知道他哭了多久,裴以谦一直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等着他抬起袖子擦掉眼泪站起来。
    现在你满意了吗?宣瑾眼睛都哭肿了,声音嘶哑,可以把牟慧茹交出来了吗?
    裴以谦就这么看着他,看着他,突然内心深处生出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那种情愫,只有在面对沈怀玉时,他才产生过。
    勉强满意,我就是喜欢看裴云路也有得不到的东西裴以谦收回落在宣瑾脸上的目光,过了片刻又看着他,你到底跟沈怀玉是什么关系?你身上那种脆弱很惹人疼像极了他。
    宣瑾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他慢慢地抬起眼跟他对视,眼里充满了恨意。
    怎么,你还想让我死一次?我在问你,你什么时候把牟慧茹交出来?
    裴以谦歪了歪头,看起来有些错愕。
    还想让你死一次?他笑了笑,抬手去擦宣瑾脸上的泪痕,那模样似乎还带着些温柔,我怎么舍得,哭傻了吧?
    宣瑾偏头躲开。
    对着我就不必演戏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宣瑾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他,说,你到底还想做什么?怎么样才肯把她交出来?
    裴以谦轻叹一声:不做什么原本只是想拿你羞辱羞辱裴云路,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宣瑾诧异地看着他,嘴唇微张,却没说出话来。
    我很想念沈怀玉裴以谦看着宣瑾,眼神近乎痴迷,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裴云路偏偏被你迷住了,因为你太像他。
    宣瑾藏在宽大袖口下的手渐渐握紧,他咬着牙,愤怒和恐惧让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裴以谦,我居然蠢到相信你
    话音未落,宣瑾被对方握着手臂压在走廊的墙壁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宣瑾奋力地挣扎着,突然间闻到浓重的木质沉香气味,刺激得他想作呕,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裴以谦轻笑一声,低头吻在宣瑾唇边。
    宣瑾的瞳孔倏然收缩,陌生又熟悉的气味连同那些不堪的回忆,突然之间全部涌进脑海。
    他拼命地挣动着,却被alpha粗鲁地压在墙边亲吻,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片刻后,裴以谦猛地抬头,嘶了一声,嘴角的血渍鲜红刺目,宣瑾抬手,毫不留情地打了裴以谦一巴掌。
    裴以谦被打得偏过头,宣瑾趁着这个空隙想要逃走,下一秒被人扯着衣领压回墙上。
    裴以谦用拇指擦掉唇边的血。
    你有句话说的很对。裴以谦看着他,阴恻恻地笑着,标记可以洗掉
    宣瑾浑身发冷,微微地颤抖着:不我不要!
    他不要洗掉裴云路的标记,他要去找裴云路,要跟他走!
    阿路!阿路
    宣瑾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裴以谦捂住了嘴。
    沐城中心医院里,耿心驰正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盯着病房对面的电视机。
    电视里已经播了半个多小时广告,而耿心驰目光呆滞,仿佛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操作叫做换台。
    在这半个小时之内,他已经看了几十次手表,满脑子都是沈怀玉为什么还不来的问号。
    自从他受伤住院之后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脏时常跳的很快
    他摇摇头,把这个不吉利的想法甩出脑袋。
    护士!护士小姐耿心驰想问问,自己还有多久才能出院,他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宣瑾和牟慧茹。
    护士小姐没来。
    耿心驰奇怪地摇了摇头,按照常理来说,值班护士很快就会到,更何况他住的还是单人病房。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仓促但能听出稳健,耿心驰躺在床上,因为固定了肋骨而不能大幅度地动作。
    哦,来了。他心想,可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太对劲,怎么这个护士穿的皮鞋啊
    下一秒,门猛地被推开,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病房门口,他穿深色的西服套装,发丝有些凌乱,但遮不住俊朗的面部轮廓。
    裴云路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视线最终跟耿心驰交汇。
    耿心驰咽了口唾沫,看到裴云路红着眼睛,眼神就像要吃人,不由自主有些害怕。
    你你你你干什么?耿心驰结结巴巴地问。
    裴云路没回答他,径直走到他面前,俯身抓住了他的病号服衣领,微微一用力就把他提溜到了半空中。
    疼疼疼疼耿心驰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求饶,大哥大哥你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我我我是个病人我骨折了,你们裴家那么大生意,就不怕我出院的时候碰瓷毁声誉吗?
    裴云路知道耿心驰是个话痨,没分给他眼神。
    说!宣瑾究竟跟你是什么关系?裴以谦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耿心驰的目光一滞,也不喊疼了。
    你说什么?
    裴云路松手,把耿心驰往床上狠狠一摔。
    你们究竟有什么瞒着我!为什么宣瑾心甘情愿被裴以谦控制?耿心驰,你今天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叫你从病房直接转进太平间!
    这样的威胁对耿心驰不起作用,因为他已经愣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心甘情愿被控制?
    寥寥数语,耿心驰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阿姨阿姨肯定出事了。耿心驰面色灰败,没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行不行怀玉那傻子,沈怀玉他就是个傻子啊!
    第067章 故人
    沈怀玉?
    裴云路从耿心驰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恍如隔世。
    耿心驰看着他疑惑的神色,突然凉凉地一笑。
    难道这么久了,你就没有一点点感觉吗?
    你究竟在说什么?裴云路皱眉,正要发作,突然被耿心驰打断。
    姓裴的,你要是真的有心,就赶紧滚去查怀玉妈妈现在被你哥藏在了哪里,我告诉你,这关系着宣瑾的生死!耿心驰收起以往大大咧咧的态度,用命令的口吻对着裴云路说话,虽然我不知道你这臭小子有什么好的,但是你不能再让他失望了,你绝对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裴云路听不懂耿心驰在说什么,但他很确信耿心驰说的事,是自己该做的。
    沈怀玉、宣瑾,这两个名字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偶然重叠在一起。起初看来觉得突兀得不可理喻,可后来,裴云路也时常分不清面前的人究竟是宣瑾,还是沈怀玉
    宣瑾究竟跟沈怀玉有什么关系!裴云路通红着眼眶,伸手再一次握住了耿心驰的衣领,为什么牟阿姨会关系到宣瑾的生死
    耿心驰还受着伤,从面子上来说他好歹也是风驰的总经理,一次两次被裴云路这样对待,觉得非常有失风度,再加上耿心驰对沈怀玉的感情很复杂,耿心驰此刻对裴云路的怒火烧到了顶峰。
    耿心驰忍着疼,猛地推开裴云路的手。
    让我猜猜看他是不是被裴以谦逼迫着,说了很多违心的话,甚至故意说重话来激怒你,想让你放弃他、不要理他?
    裴以谦的眼神一滞,耿心驰全说中了。
    我就知道他就是这样怕麻烦别人,总是犯傻,即使他爱你。耿心驰顿了顿,冷笑一声,又对裴云路说,而你呢?你就这样信了?你就这样把他丢在那个凶手身边,自己走了?
    我裴云路心头一颤,忽然想起宣瑾背对着他,瘦削的肩头微微颤抖着抽泣的样子。
    对啊他究竟在想什么,无论如何,一定要先把宣瑾带回来啊。
    可裴云路当时被那句我不爱你冲昏了头脑,走得潇洒,其实还没出门就已经后悔了。
    你是什么意思?凶手指的是谁?裴云路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可他还是等着耿心驰回答。
    你还有脸问我这话?耿心驰盯着他的眼神染上恨意,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你应该问你那好哥哥,他究竟做了什么,怀玉才会死
    裴云路看着耿心驰,脸上的血色在渐渐消失。
    他这么多年来不愿意相信的真相,终于被耿心驰一点点揭开。
    我告诉你,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恩爱的恋人,是裴以谦逼他,无数次地侮辱他伤害他,怀玉受不了才会出意外
    耿心驰的声音一下下撞击着裴云路的耳膜,有一瞬间他脑海中是空白的,听不清周围的声音,也看不见耿心驰的表情。
    你以为他身上那些伤是怎么来的?裴以谦打的,情汛期时他自己割伤的,他原本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吧?后来呢?他又是什么样子
    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场景再一次在他脑海中闪现,沈怀玉纤细伶仃的手腕,上面一道道割伤的疤痕,那张原本鲜活的脸上再也没有明媚的笑容。
    无数个夜晚,裴云路梦到他哭着对自己说哪个雨夜好冷,他真的好痛,一只手掐住了裴云路的咽喉,苦涩顺着舌根蔓延,爱意与愧疚拷打着他,痛苦得他不敢再多想
    可这跟宣瑾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为了牟阿姨那样做
    裴云路,我拜托你醒醒吧!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即使他换了一副面孔,你怎么可能认不出他?
    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他的表情眼神,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惯有的小动作和身上的气味,怎么可能第一眼时察觉不到那种熟悉感?
    裴云路都察觉到了,可他只是不敢信。
    怎么可能
    没错,是沈怀玉。
    耿心驰看着他,平静地吐露出了真相。
    夏千帆在接到林逸电话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时候他正闷在实验室里,谢安告诉他有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甚至有点不愿意接。
    他就是这样一个工作狂。
    可现在,他无比讨厌自己这个工作狂的属性。
    夏千帆抱着林逸跑进医院,夏季末梢的秋老虎丝毫不留情面,只是一段路而已,他身上的高定衬衫已经完全湿透了,昂贵的领带也不知道被丢在了中途哪里,汗水从额头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一片虚无之中,他只能看到怀里人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他脸上身上刺目的鲜红
    林逸的手垂着,随着夏千帆奔跑的节奏在空中晃晃悠悠的。
    他手腕那么细,肤色几乎白到透明,看得夏千帆心头一阵阵刺痛,好像这个人就像一叶浮萍,风一吹就消散了。
    林逸是被人从天桥上推下来的。
    肇事者在人们反应过来之前早已躲进熙熙攘攘的人群逃走了,林逸摔破了膝盖、手肘和额头,躺在血泊里痛不欲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夏千帆打了电话。
    千帆,孩子
    他惦念着腹中那个恶魔的孩子,夏千帆真为他觉得不值。
    夏千帆跑得精疲力竭,肺部就像快要炸裂一般疼痛,眼前的世界颠三倒四,可他甚至不想停下,想永远像这样,紧紧地抱着林逸。
    医生!医生!病人大出血急需输血,快通知血库送跟病人血型匹配的血包过来!
    护士急匆匆地从手术室里跑出来,猛地撞在站在走廊里茫然无措的夏千帆身上,夏千帆张了张口,嗓子疼得说不出半句话。
    家属不要站在走廊中间,去旁边等!护士瞥了他一眼,生死之间她顾不上安抚病人家属的情绪。
    夏千帆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他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上染了林逸的血,居然还带着那人的体温。
    夏千帆无助地低头,把脸埋进双手,低声呜咽着哭了
    从下到大,他从来不怕失去什么,他相信只要人活着,什么东西都会再有,凭他夏千帆的聪明才智,出了什么样的差错,是他弥补不了的呢?
    可这次,他真的后悔了。
    他不该把林逸留在家里的,明明他前一天就知道,林逸突然的来访肯定有问题。
    夏千帆在手术室门前枯坐了几个小时,一身狼狈,脸色惨白,不停地咳嗽着,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终于等到了手术灯熄灭的那一刻。
    医护人员走出来,表情肃穆而凝重。
    夏千帆仿佛突然被按下了开关,他站起来,迎上去。
    医生!护士!他怎么样?他怎么样!夏千帆哑着嗓子,语无伦次地问着。
    病人病人流产之后大出血。医生愧疚地看着他,解释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可能地努力了,可omega天生体质特殊血止不住,我们只能切除病人的子宫。
    夏千帆站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视线边缘仿佛在逐渐褪色。
    就是说就是说
    就是说,病人以后可能无法生育了。
    夏千帆抓着医生袖子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身畔,木然地点了点头。
    我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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