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一)
邹麟看完豪车后,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就想和冯荆楠分享自己的喜悦,他刚走近了一段距离,就看见她们相拥在一起的画面,那场面,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怪异,但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刹那间,他呆愣在原地,嘴巴翕动:“小楠……”
听到有人叫她的声音,她当即推开古玥娉,朝着声源远远往去。
而古玥娉看见来人就有些生气,她怪他不顾冯荆楠的个人安危,让她一度处于危险之中。她怒目圆瞪,朝他快步走去,用尽全力给了他一巴掌:“你太过分了!那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要带上她?万一发生意外了怎么办?你没有想过后果吗?”
他突然被打还有点发懵,又见她一连串的发问,咄咄逼人,他刚想解释些什么,冯荆楠就跑到他们身边:“玥,我没事,我也没你想象的的那么脆弱,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
古玥娉气不过,嘟着嘴巴喃喃细语:“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她深吸一口气,吐露心声:“主要是我也想感受一下刺激的感觉吧,之前他邀请我时,我如果当场拒绝,他也带不动我!当然,他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一意孤行的人,如果我拒绝,他也会理解的!”
邹麟默默低下头,内心深处萌芽出一种名为愧疚的野草,将他的心紧紧笼络缠绕。他没有她说的那么好,他太自私太任性了,总是因为她的包容而随心所欲,因为对自己的驾车技术有信心,就希望她能陪伴自己,了解自己,感受同一个内心世界,呼吸着同一种空气,他只是抛出细细的一根橄榄枝,她就能伸手缠上,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轻易拒绝,特别那人还是她的朋友,再者,他能看出她内心隐藏着他所不知道的波澜和压力,他希望她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不过说得再多,还是以自己为中心来展开一切,如果当初能多从她的角度想想就好了,他好后悔,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眉头紧蹙,饱含愧疚地抬眼看她:“对不起,小楠,我漠视生命,没有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我该死!”
她摇摇头,微微一笑:“我没事,你严重了!我刚才说的话不是为了给你开脱,说到底这是我自愿的,如果出事了我也怨不得别人,更何况现在我还是安全的,谢谢你带给我这种刺激而新奇的体验!不过,这种玩命的节奏,一个把握不好,很容易没命,我还是希望你能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没命疯了,也不值得!”
她真的好温柔,说到底她就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特别是对待熟人,与旁人冷漠的态度一目了然,她常常会把不同的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这会让他有一种优越感,看吧,她对他始终是不同的,她太了解自己了,此时温柔的告诫,他无比受用,心室如水泵般跳动,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中流向每一根血管、每一个器官、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那种细致的温柔,他会忍不住渴求得更多。
古玥娉听着,内心有几分恼怒:“哼,你偏心,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不是的……”她不想让她误会,急忙解释,而邹麟却主动揽住她的肩膀,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暧昧举动,脸上笑得那个叫春光满面:“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
古玥娉一心想撮合他们,此时他的主动,正合了她的意,她主动走向大厅,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她赶紧拿开他的手,语气抱怨:“你在搞什么!”
“别生气嘛!”他笑着弯起了眼睛,一时间笑容带了几分无邪纯真:“要不要跟我去看那辆跑车?”
“不去,没兴趣!”她冷淡地说道,“别跟着我,我一个人去走走!”说罢,她没有回头看他,直接离开了这里。
她随意地走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一处僻静无人之地。
这里有一条绿蔓缠绕的长廊,炎热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射而下,亦筛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长廊的尽头是一座灰褐色的小阁楼,远远望去,上面隐约还有精致华美的纹路,阁楼旁的高大树木挡住光辉的侵照,却显有雾气腾升,有一种潮湿而阴暗之感。
她一时好奇,正要向前迈步,猝然,耳边传来一阵略有些好听的嗤笑声:“怎么?这么久没见,连我也认不出来了,我可是观察你很久了,就在你不远处的地方。”
终于,那人一说话,她立即就认出来了,这声音于她而言有如魔咒,是时常在她午夜时分出现的梦魇,是将她带入地狱深渊的恶魔。
她内心慌乱极了,她居然没有早点发现他的存在,如果事先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她就不会答应来赴约了,哪怕这会让朋友伤心。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慢慢转过身,满脸写满了戒备:“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身材伟岸,模样英挺中又带了点桀骜不羁的痞气,他有一头银灰色寸头,左颈侧有着奇异繁复的黑色纹身图案,耳朵上有叁颗黑宝石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神秘而鲜活的光晕,他身着黑色衬衫,脚踏皮革马丁靴,胸口往上的纽扣大开,露出坚实胸肌的一角,强烈的性魅力弥漫其中。
他五官立体,眉毛粗黑,粗犷中又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精致,五官比例勾勒得恰到好处,眼睛狭长深邃,浅色瞳仁如漩涡一般,望不到边际,只知道里面透着精明,鼻梁高挺,红润泛着光泽的双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尚宇超是我哥,他是举办方,作为弟弟我当然在场应酬啊!”
尚劲松盯着她隐忍的双眸,言语犀利,一点也不留情分:“刚才和奸夫玩得很开心啊,嗯~看来你已经忘了之前的事了,我得要好好帮你回忆,用你的身体一遍遍的回忆,我们是怎么亲热的!”
她压抑不住的有些颤抖,双瞳燃烧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让、我、恶、心!”
他哈哈一笑,而后又阴鸷地盯着她,仿若毒蛇猛兽的伏击,四面八方将她重重笼罩在阴影之中,让黑夜彻底将她吞噬,从此再也看不见阳光明媚,只能看见他自己的伟岸身影,这是他对狩猎的绝对自信,他快步向前握住她的细腰,将她的身体紧贴向自己,再慢慢低下头,在她耳边说话,像极了情人的呢喃:“我真的很高兴能牵动你的情绪波动,你知道吗?你平时戴的那副冷漠面具真的很让人讨厌,让人忍不住想撕下你的伪装,把你狠狠地压在身下承欢,看到你歇斯底里的样子,让我有一种性冲动,这是别人给予不了的!”
他就在她的耳边述说着病态的渴望,他吐露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一个深水炸弹,将她击溃得体无完肤,狼狈不堪,她好痛苦,也禁不住头皮发麻,浑身发颤,她吓得一个激灵,使劲全力想将他推开,奈何他身躯结实坚毅,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她急得没有形象的大喊大叫,顾不得其他:“你放开我!”
“我不放!自那以后,我肖想你很久了,真想不到你的味道是那么的合人胃口!”语毕,他的大手就将人抱起,朝着小阁楼大步走去。
她不安分的双脚乱蹬,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在他身上大力地抓挠捶打撕咬,一道道红印青痕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呈现,看着狰狞无比,每一条都是她拼命反抗的证据。
他一脚踢开大门,又一手关上反锁,就向前几步,将她甩到沙发上,再如同猛兽爆发似的扑向她:“你好本事,真是不听话,不过我这人最喜欢驯服难驯的小野猫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脸颊,“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不然,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说罢,他就开始疯狂的亲吻她,密集如雨点的吻一遍遍地蹂躏着她的眼睛,脸颊,再流连到冰冷的嘴唇上。
她手脚推拒,在他欲亲上她的嘴巴之时,就嫌弃的扭动身躯,不让他得逞:“滚啊,滚,恶心的东西,猪狗不如的畜生!啊……”她红了眼眶,歇斯底里地挣扎,同时,内心的自我厌恶感达到了临界点,为什么自己会是柔弱的女生,为什么自己总抵挡不住别人的伤害,为什么自己总是遭遇不幸,是她做错了什么吗?她好不甘心,也好痛苦!
殊不知她此时的举动,一下下地在他身上摩擦发热,油倒进一小窜火焰一般,只能爆发出更加激烈更加热情的火光,任谁也无法熄灭、阻止,他的兽性彻底激发,只想将她拆卸入腹,好好地满足自己的胃口。
“继续骂,看来你还有很多力气无处发泄,没关系,我帮你!”他兀地一把吻住她的嘴巴,她嘴里发出微弱的唔唔声,让他兴奋极了,他伸出红舌,灵活地钻进她的双唇,奈何她牙冠紧闭,死死咬着,死活不让他进来。
对于猎物的反抗,他也不恼,还极有耐心,他快手扼住她喉咙,控制着力度慢慢用劲儿,一点点地收缩。
渐渐的,她瞳仁开始涣散,眼前高大的黑色身影已经模糊不清,她嘴巴不自主地微张,呵气呼吸着。
这一天,厄运来临,让她经历了两次濒临死亡的体验。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
这一秒,她真的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见她嘴巴露出了一个小缝隙,他立即松开了手,再度狠狠地吻了上去,这一次,她没有反抗,他很顺利就窜进舌头,追逐着她的小舌,凶狠地在里面翻滚搅动的,似乎要闹个天翻地覆来。
他激烈而狂躁地席卷着她的一切,让她停止了思考,她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了,胸闷闷的,剧烈起伏着,极力吸索着房间里的微薄空气,以寻求一线生机。
看到她可爱的动作,他闷笑出声:“接吻时记得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