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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赔,我们能照顾好自己,而且还断案有如神助。”陆微澜给了程典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然后拉着夏扶风走出了廨房。
“你这读人心的本事可真强,有机会教教我。”夏扶风对陆微澜说道。
“我骗你你不生气?”陆微澜仔细打量她,“伤可好些了,宁王肯放你出来?”她说的是没有告诉夏扶风簪子就是杀人凶器的事。
“你也是为了引出背后真凶。”夏扶风笑了笑,“你只是暂时没告诉我真相,又没对我说谎。”
陆微澜了解夏扶风的性格,便也不再多做解释。
夏扶风如此心性,也怪不得是女主命。以后更是宁王府后院,以及未来后官说一不二的女主人。
“别婆婆妈妈了,快走吧。”夏扶风拉着陆微澜,“一起去凶杀现场,还原杀人经过。”
听她一提到凶杀现场居然还很兴奋,陆微澜忍不住笑了笑。
程典带了个大理寺录事做记录,并夏扶风和陆微澜,四人一道去了唐昭寺,就是琴乐杀害常玉达的杀人地点。
据唐觉的供述,在加上他们对琴乐这条线掌握的线索,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的:二月十五那日,也就是进士科考试当日,唐觉从慈悲寺到了唐昭寺。
唐昭寺的延明大师与唐觉之前都做过苦行僧,他们到处游历的时候在衢州九华山山脚下相遇,结下佛缘。
两人先后回到长安后,虽然不在一所寺庙侍奉佛祖,却经常在一起研读经书。
而那日,唐觉到达唐昭寺的时候,正遇上风月楼都知们到唐昭寺供奉香火。
以前平康坊的都知妓子都是每月逢八日到唐昭寺,他都会有意的避开,不想与藏着秘密的琴乐过多接触。
不曾想这日风月楼临时改了听经的时间,遇上了他也并不介怀。就在后殿的菩提树下讲经。
日头刚出来不久,琴乐就觉得又晒又渴。因她是风月楼的风云人物,蔡假母宝贝得很。所以便找寺中小沙弥为之安排禅房。
禅房正在唐觉讲经的对面位置,是他来唐昭寺落脚的地方。他看到那小沙弥出来不久后,就有个穿着披风带着兜帽的男施主鬼鬼祟祟的进去了。
琴乐做的什么生意他自然知道,他第一次遇到她时提出帮她赎身以报救命之恩,被她拒绝也可以理解。
毕竟琴乐不是个愿意度平凡之日的人,她喜欢被人万众瞩目,更喜欢践踏男子的真心。
不过将这生意做到寺庙里来,就真的太过分了。
唐觉皱了皱眉,有意去找人阻止,不想还没等他有所举动,就看到琴乐突然拉开禅房的门。
她面露惊恐无助之色,如惊弓之鸟一般,而且手中还拿着一根簪子,他远远瞧着簪子上有血迹。
唐觉如此通透之人,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周围人都围着自己听经,此刻并没有人注意琴乐,他赶紧暗暗对她使用了一个眼色。
琴乐自然是聪明的,知他这是准备还恩了,稳住心神后她转身关上禅房的门,便毫不犹豫的离去了。
唐觉把一段经讲完之后,等到下位僧人接替他继续讲经后,才去了琴乐行凶的那间禅房休息。
之前这间禅房就是他来唐昭寺常住的,只不过他讲经的时候才借给琴乐休息。
进到禅房,唐觉便看到血腥的场面。
那位男施主躺在地上,下身的裤子褪了一半,大腿根部有出血的伤口但是并不致命。致命的是贯穿心脏位置的狭细伤口。
男施主的口中还塞着帕子,想必这也是他被杀却没发出声音的原因。
而后唐觉见这位男施主面熟,再仔细分辨发现他竟然是国公府嫡子,京兆府解元常玉达。
常玉达此时不是应该在参加进士考试吗?
唐觉改变了立即去大理寺投案的计划。
因为常玉达常恃强凌弱,唐觉觉得他的身体和意识都大不净,将他的尸体分成十块。
等到常玉达案引出的科举案舞弊案足以震动朝野,再加上琴乐的行藏即将败露,他才选择到大理寺去认罪投案。
陆微澜先前在狱中以为唐觉此举不过为了报恩,可知道他本人那段科举经历后,才清楚他的醉翁之意。
科举之弊,正是他这种高洁之人憎恨的啊!
“当他得知在考试当日已经被自己分成十块的常玉达竟然高中状元,会露出何等讽刺的笑容啊!”陆微澜将整个案件经过给大家分析过后,又补充说道。
此时无论是夏扶风,还是程典和他带来的大理寺录事,听了陆微澜的话后,都有一种无法用语音表达的唏嘘之感。
还是夏扶风先开口道:“我相信这间禅房一定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做为证据。”
陆微澜对夏扶风点点头,投去信任的目光。
犯罪心理和行为分析是她的专业特长,而犯罪现场重建和调查是夏扶风的专业特长。
果然,夏扶风掏出随身携带的,她那十分拉风的红宝石凹凸放大镜,然后笑笑,“想不想知道琴乐杀人的详细过程,以及唐觉是怎么在一间寺庙的禅房内掩人耳目分尸的?”
陆微澜率先点点头,“当然想啊!”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夏扶风又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工具:白布巾、一小瓶药水、镊子等。
然后她弯下身,用放大镜开始在禅房内的每个角落寻找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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