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攻(132)
他说完,又蓦然出手。
抓住了韩英握刀的手,大力一转就将刀尖对向自己。
插进了心口处。
众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白玦猛然变脸,瞪向韩冽。
世子要嫁,那就嫁给我的尸体吧!韩冽勾着笑,抓在韩英的手用着巧力,刀尖往肉里扎去,血液一下往外渗了出来。
韩英浑身颤抖,瞪大眼猛摇头。
眼泪一下涌出,君尘,不
他没有想要他死。
他也没想到,他竟然宁死也不要娶自己。
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韩英心狠狠被伤了。
可看见他胸口流出的血,又心痛,用力的想要抽出手,可韩冽抓着他往深里刺去,韩英终于崩溃,受不了的痛哭出声,我错了,我不该逼你,我再不逼你,你放手,放手啊
韩冽终于松了手。
韩英拔出刀,手一软掉在地上。
他面如死灰的看着韩冽,凄凉道,君尘,对不起,今晚我不该来的,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我会乖乖的去成亲,不会再来打扰你,不会给你叶家添麻烦
他苍白的脸上,眼里的光也彻底的灭了。
韩冽握紧拳,没说话。
叶父叹息了声,但终究松了口气,再次命令叶晋送他回去,这次韩英没有反抗,看了韩冽最后一眼,心死如灰的转身离开。
三弟,都说医者父母心。人都散完了时,叶裴衣一手搭在韩冽肩头,凑他耳边道,可三弟你的心,硬起来是真硬啊。
竟用这种法子来逼退小世子。
他利用的,不过就是小世子的感情。拒绝人的方式千万种,他用了最残忍的这种。
叶裴衣风流而无情,这时觉得比三弟差远了,可越是心硬的人,动情时也最蛊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小世子罢了
叶裴衣看了白玦一眼。
拍拍韩冽走了。
韩冽没说话,叶裴衣说得对,但他不想给韩英任何幻想。
所以,残忍就残忍吧。
回房的路上,韩冽一声未吭,白玦牵着他手,目光不停落在他脸上,他刚刚见识到了韩冽的另一面,冷酷的一面,他也看见了一个心伤破碎的人。
他本来恼这韩英,可见他那样离去。
又有几分恻然。
来到卧房门外,韩冽忽的顿住,转头望向白玦。
他轻抚白玦脸蛋,摩挲着他的眉眼,嘴唇,摸得白玦红了脸,又低低道,今晚,在我房里留宿,愿意吗?
白玦震了下,脸上猛冲起一股热浪。
又看出他心情似乎不好,他不知是否与小世子有关,但却想安抚他。
白玦没说话,只是轻握住他的手。
韩冽得到了回答,一把将他搂进怀中,在白玦心慌时,又打横将他抱起,踹开门进屋,白玦惊呼着被他放在床上,又狠狠被他堵住了口唇。
白玦心醉神驰。
本能的预感到要发生些什么。
虽是心慌,却不舍去推开他,而是羞涩的配合着。
韩冽确实心情不太好,他无意去伤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可他还是伤了韩英,用的也是最伤人的方式,而这更让他懂得,两情相悦有多么不易。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白玦。
想要知道,他对自己是有情的。白玦的回应也让他安了心。
即使他可能是将他当替身,但有没有情,他还是能判断出来,而在一夜温存后,韩冽他再不想对白玦玩什么套路心机。
明明白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
白玦,我喜欢你,我要娶你结束后,韩冽拥着白玦轻语,告白后又问,你喜欢我吗,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吗?
白玦被他狠狠疼爱后,满身疲倦。
乏得就要睡着了。
听见这话,惊得瞬间清醒。
之前虽也两人多有暧昧,但韩冽从未表露出他的情感,这时听见他直接告白求婚,人也傻眼了,胸口涨满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酸甜心慌,欢喜无措。
我,我白玦被他搂在怀中,根本无处可逃。太突然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不能跟凡人成亲的。
他是这是在触犯天条。
他不能去说愿意。
可又不愿去说拒绝的话。
因为这样,他一定会很失望难过。
不愿意吗?他久久不语,韩冽高悬的心落入了谷底,突然明白了韩英被他拒绝时的感受,他扳过白玦肩头。
烛光下白玦脸蛋酡红,满目春波。
却是紧咬下唇,表情十分为难。
你都是我的人了,难道还想着那死去的丈夫?韩冽心中涌起怒意和酸味,捏着他下巴,瞪着他逼问着,你既念着那废物男人,为什么刚刚又不拒绝我?
白玦本是心中挣扎。
听见这质问,一时又哭笑不得。
我都说几次,没有什么死去的丈夫,你非要无中生有。白玦有些头痛,他总要扯出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还因此胡乱生气。
韩冽冷哼了声。
抓着他左手,既然没有,那你把这破镯子给我摘了!
我白玦抽回手,抚着那金镶玉镯子,心中挣扎,终是不舍摇头,君尘,你别无理取闹,这镯子跟你说的人没关系
他不知道这镯子怎么得来的。
但他就是舍不得摘下。
韩冽脸色冰寒,所以你就是为了他,不肯嫁我?可你招惹了我,以为我还会放过你么?
看着他变冷的脸,白玦眼眶一热,一滴泪滑了下来。他涩声道,没有因为别人。我也不是不愿意嫁你,是不能嫁你
韩冽脸色更加难看。
咬牙切齿道,还嘴硬!
他妒火中烧,只能再次欺身而上。
这晚后,白玦明显感受到,韩冽待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连着半月,只将他当成个下属般对待,不再言行亲密,刻意保持距离,可若他遇上些垂诞他外表的好色患者,这人却又十分生气的将人赶跑。
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把白玦的心吊了个七上八下。
而小世子也在这几天大婚,娶了附属国的公主,这大概是白玦心里唯一舒坦的事,他成了亲,会对韩冽断了念想,不会再对他纠缠不放。
这日又要去城外看病。
叶安驾着马车,车厢又是二人,但这一次,心情却与上次全然不同了
外面下着雨,白玦心情也一如这天气。
君尘,你还在生我气吗?白玦见他只是把玩手上的九连环,一路上也不说一句话,他实在受不了这样被冷落,抓着他,你到底要气多久?
那夜二人恩爱缠绵。
可之后关系却反而疏离了。
韩冽停了动作,偏头冷声道,我生什么气了?
你气我不肯嫁你,不是吗?白玦握紧他手,将他手上九连环扔开,我心中并无他人,但我确实不能嫁你,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他为什么要逼他呢?
韩冽脸色一寒,不想嫁我就罢了,何必找这许多借口推托,我哪能与你死去的废物男人能比,我得到的只是你的身体,他却是占了你的心
闭嘴!白玦快气死了。
干脆伸手一揪,一倾身吻上韩冽。
他一直不消气,还与他保持距离,那他只好用强了!
韩冽心头还憋着火,伸手就要去推他,察觉他意图的白玦直接用仙术将他定了,韩冽动弹不得,更加恼火,暗中想用内力冲破,却久不能冲开。
一时咬牙切齿,好极了,你也学起那韩英来了!
谁叫你冷落我白玦勾着浅笑,伸手一推就将他摁倒,又俯下身望着他,手指轻抚过韩冽俊美的面容,在他唇上落下轻吻,君尘,别再对我若即若离,再敢忽视我,小心我把你掳了,给你打个金屋关起来
韩冽被他亲得气息乱了。
又气笑了,好啊!开始恃强凌弱了?
还不是你逼的吗?白玦见他气闷的表情,觉得有丝可爱,忍不住又亲了口,本想再哄哄他,马车却是猛地颠了一下,却是又停了下来。
白玦微皱眉,掀起帘,叶安,怎么了?
叶安瞪大了眼,指着前面。
白玦抬头看去,却见雨幕之中,前面路间挡着一群黑衣人,穿着蓑衣手执利剑,神情肃杀。
你们是什么人?白玦脸色一变,冷声质问。
这些人看着来者不善,难道是他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么?
这群人却是不说话。
为首的蒙面男子,打了个手势。
一群人就握着剑冲了过来。
叶安吓得哆嗦了起来,揪着白玦下摆,白公子,怎么办
白玦没说话,手中玉箫掷了出去,玉箫在空中嗖嗖飞了一圈,朝着一群黑衣人击去,他们全被击飞出去,但并没有被伤害到,只是被击退。
白玦一伸手,收回玉箫。
那黑衣人惊了下,但很快又握着剑冲来。
白玦怒喝道,诸位再咄咄逼人,在下不客气了!
但这群黑衣人,依然势不可挡,白玦忍无可忍,一挥袖再次将他们摒退,这次一群人只觉胸口像是被大锤击中,闷痛不已,皆是齐齐吐血。
但他们并未因此退下。
再次嘶吼而来,眼中杀气更重。
白玦又一挥掌,这次黑衣人们摔得更远,倒在地上挣扎很久才爬起来,却还未放弃,白玦却是不耐烦了,他又不能杀他们,只好将他们全都定住了。
又飞身前去。
在首领身上搜了下。
第221章 诱仙(29)
白玦搜到了一块令牌,一看上面的铭文却是惊了下。
宣王府的人?白玦喃喃了声,蹙着眉头,一掌掐住他脖子厉声道,宣王府的人为什么要找我们麻烦?
那首领却是一字不吭。
白玦一把扯下他面上黑布,看见的是一张平凡的脸。
只是这脸上,神情却是木讷冷漠的,他们不像是人,就像是傀儡一样。这时的雨越来越大,打在脸上生疼,但这首领被雨淋着,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白玦见他不说,脸色一沉。
手掌覆在首领面上,他从他脑中攫取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白玦收了手,冷淡声道,你家里有个七岁的小妹,还有两个老父母,你家门前有棵杏树
首领僵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丝波动。
白玦盯着他,沉声道,你若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便去杀了你的老父老母,再把你小妹卖了,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首领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恐色。
他蠕动着唇,困难的说了句:昨日世子成亲,洞房时出了事
白玦脸色一变,就知必与韩英有关。
质问道,出了何事?
首领面色挣扎许久,还是说了,小世子,小世子不肯与新娘洞房,把自个自宫了。所以王爷王妃对叶公子恨之入骨,命我等死士必要将他诛杀
他说完这话,脸色也是死灰一片。
宣王府出了这等事,自是全府封锁,严禁外传。
如今叫他知晓,怕是也没活路了。
什么!白玦吃了一惊,想到了些关键问题,又追问道,是只对叶君尘下手,还是整个叶府的人?
首领楞了下。
又摇头,我们命令只针对叶家三公子。
叶家毕竟是皇商,与朝廷利益牵扯不小,也是不好去随意对整个叶家下手。
白玦这才舒了口气。
他又冷冷道,一个时辰后,你们禁制会自动解开。
说完飞身掠起,回到了马车上。
叶安一直远远观望,见他解决了这群死士。
一时又惊又喜,又疑惑道,白公子,你怎么不杀他们?
枉造杀孽自是不妥,让他们淋淋雨就行了白玦让叶安继续赶路,又运功烘干了湿透的白衣,掀起帘子进了马车里。
韩冽刚刚也听见了动静。
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
白玦叹息了声,又将刚听到的消息告诉他。
韩冽脸色一变,韩英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难怪他爹娘恨得想杀自己了。
他这么行事偏执,可不又连累自己了么,被这种人喜欢,可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这次,我恐怕帮不了他了韩冽喃喃了声,心情也有些烦躁,他并不认为自己拒绝他是错,但是也确实被影响了心情。
有种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的感觉。
怎么,你想救他?白玦俯下身,手指轻抚他颈边,引得韩冽一阵颤栗,又柔声道,我倒是可以帮他,不过,除非君尘求我。
他轻笑的在韩冽耳边吹了口气。
韩冽一阵咬牙切齿,这个叶安嘴里无求无欲,与世无争的仙人儿,现在这是在干什么!这是跟着他学坏了么?竟学会了勾引,使坏调皮的手段
我干嘛要求你。韩冽哼了声,我又不喜欢他,他死活干我屁事。
白玦吃吃一笑。
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轻声道,你虽不喜欢他,可若他因你自伤成了个阉人,你却会心生愧疚,恐怕从此都忘记不了这个小世子了吧
那小世子呢,这样自伤。
大概也是这样想的吧,残忍的伤害自己,只是想在他心里留下一些印记,不管是恨也好,愧疚也好,只要能被喜欢的人记着
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样疯这样魔吗。
韩冽咬牙,你几时开始研究人心理了!
他说得没错,便是对韩英无情,可他因自己自伤,他怎可能无动于衷。
若能救,他自然是想救一救的。
那你求我啊。白玦看着他气恼样子,在他下巴轻刮了下,或者,你答应我,不许再这样生气就不理人,只把我当个工人般使唤着,我就帮你救他,怎么样?
便是他不求。
他也会救韩英的。
他不喜欢他心里太想着别人,哪怕只是愧疚也不行。
韩冽哼了声,不当工人当什么,你又不肯嫁我,还想我把你当老婆?你心里装着废物男人,还想我用老婆待遇对你,想得倒是美
白玦快崩溃了!
说了一百遍了,没有这个人,这家伙就是执拗的觉得他心里有别人!
气闷的白玦正想再狠狠吻他。
马车却又是一阵颠簸,接着听见一阵轰隆声传来,叶安也惊叫连连。
白玦烦躁掀帘,出了马车,叶安,又怎么了
抬头看去,却是吃了一惊,却见前方路已塌陷,而上方的山头被一大股洪流冲了下来,洪水连带着松动滚下的巨石,朝着他们砸来。
不好,快撤!白玦拍了叶安一把,将呆滞的他惊醒。
叶安驾着马车,想往回撤。
却是来不及了。
眼见那泥石流已卷到了眼前,白玦脸色一沉,揪起叶安飞身而去,将他带到另一边安全地带,转头要来救韩冽,却见那洪流已经将马车带着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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