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攻(66)
立刻就切断通话,换上衣服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谢先生他好像误会了我们。谢危电话里吼的话,伍悦也听见了,一时脸色通红,看了眼韩冽,带着欠意的道,我是不是给江大哥带来麻烦了?
他脾气就这样。韩冽摆摆手。
一边抬手看表。
算计着下次他打来的时间。
果然不到半小时后,韩冽手机再次响起。
谢危气冲冲声音传来,江夏,我在你楼下,你马上给我下来开门!
吼完不等回答,却是等不及。
总觉得迟一分钟,他们就要做见不得人的事了。
旁边一个大妈开门,立刻溜进门,一路跑上六楼找到韩冽房间号,砰砰的捶门,江夏,你他妈给我开门!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没人反应。
身后却是传来开门声。
他转头看去,却见韩冽从对面门出来,正蹙眉看着他。
你不是说你住605吗?谢危瞪着他,看见他后面的伍悦时脸色一下变了,咬牙切齿道,你们是邻居?还是,你们住一起了?
胡说什么。韩冽走过来,上前开了门。
我胡说什么了?谢危现在就像头生气的小牛,一进屋就踢翻一张凳子,追着他质问,你们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你们早有奸情是吧?难怪你非要从我家搬出去!
他快要气疯了。
他今天不解释清楚,他绝不放过他。
不是的谢先生。伍悦听见他的话,小声的解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江大哥和我是邻居,我只是想感谢他救过我,才请他吃晚饭,你不要误会。
他不说还好,这一解释,对谢危来说更火上浇油。
他转头瞪着伍悦,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冷冷道,我花钱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来抢我的东西!
他就知道,当初不该救这人!
直觉讨厌的人,果然会做让他讨厌的事。
谢危!韩冽扶起伍悦,抓住暴走的谢危,你吃枪药了?这么大火气?还动手打人。
谢危挣开他的手。
怒瞪着他,打了又怎么了?你心疼了?
韩冽一脸恼火,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谢危也知道自己现在情绪失控,可他就是生气,他揪住韩冽,眼中闪烁着泪光,你真的觉得,我只是在无理取闹?
这人为什么不理解他。
韩冽淡淡道,你现在就像个抓奸的妻子,但你也知道,我跟你不是那种关系,不是么?那你现在的行为,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
谢危一时呆住。
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说得对,他们又不是情侣,甚至连朋友也不算。
朋友不会老想勾引对方,还嘴对嘴亲。
见他终于冷静,伍悦捂着发白的脸,小声辩解了句,谢先生,你真的误会江大哥了,我,我也没想抢你的东西
谢危本是平静下来。
听见他的声音,火瞬间又起。
他转头注视伍悦,目光似针尖锐,你真的没有么?
满口江大哥江大哥!
还住到他对面,真的是巧合不是刻意么?
他冷冷看了伍悦一眼,又转头看向韩冽,忽的在沙发坐下,江夏,我要住你这。
别胡闹了。韩冽微蹙眉,看他还紧绷张脸,又道,你住惯豪宅,哪住得了我这小地方
你先让他滚,我有话跟你说。谢危压着火,指向门口的伍悦。
伍悦脸色苍白。
咬了咬下唇,有些难堪的道,对不起,你们聊。
他退出去,帮忙拉上了门。
这时谢危才转头瞪着韩冽,你们如果没奸情,为什么怕我住这?心虚么?
第一,我今天才知道他也住这,想发生奸情也没来得及。第二,你既不是我爹也不是我老婆,你似乎没权力管我。看他这爆竹样,韩冽真怕他肺给气炸了。
但还是郑重说明了。
他的解释,再次让谢危堵得无法辩驳。
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没立场管他。
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欢看见你跟他在一起。谢危讲理行不通,只好耍起无赖,抱住韩冽胳膊,反正我要住你这!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谁不懂?
伍悦住他对面,做什么都方便,自己要不出手,要吃大亏。
他得牢牢看住江夏。
男人是经不住考验的,只能隔绝他的诱惑源。
顺便,也好好气气那伍悦。
这件事,我们之前不是谈过了?韩冽备感头痛,拿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气他心里只有纪舒,不肯给他腾位置,却又非要来勾引撩拨他。
那不算数,谁知道你对门住了个狐狸精?谢危揪着他,贴近,你这个好色胚子,我不看着你怎么放心
说着话,红唇却擦过韩冽下巴。
韩冽下腹一紧,一把捏着他尖尖下巴,到底谁是狐狸精?
伍悦是漂亮,但并无狐媚感,顶多是只小白兔。
谢危眨了眨眸,脸蛋泛红。
他微一偏头咬住韩冽手指,轻舔了下,韩冽眼神一下变了。
谢危噗哧一笑。
有时候我真想揍你!韩冽额上青筋暴绽,咬牙切齿,挑逗一头猛兽并不好玩,你就不怕我失控之下,把你给奸了?
谢危楞了下。
又拍着腿大笑出声。
在他胸口戳着,你是猛兽啊?有多猛啊,想奸我,来啊
韩冽一把抓着他手,皱眉道,别这么调皮。时间不早,你该回了。
我说了我要住你这!谢危再次暴走,直接捞起T恤衫脱下,往沙发上一扔,我还要睡你的床!不许赶我走!
韩冽整个人快裂开了。
这家伙到底要干嘛,非逼他做禽兽吗?
韩冽握紧拳,你以什么名义住这?
嗯,这得好好想想。谢危赤着上身,一手托着下巴,反正我一天也无所事事,不如我来当你的小保姆吧,我伺候你怎么样?
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伺候我?韩冽听得失笑,也没想到他这么能放下身段,竟说要来当他的保姆?
谢危双手环胸,斜睨着他,我怎么不行了,你不要小瞧人!
住你家一个月,房间是钟点工打扫的,饭嘛要么是点外卖,要么是我做的。韩冽摊手看着他,我这小庙,养我就够了,可养不了一个大爷。
不会我还不能学吗。谢危不以为然。
他很聪明的好吧。
又想到之前视频对话里,伍悦桌上一桌丰盛晚餐。
心里酸溜溜的。
难道他喜欢伍悦这种贤惠持家的?
嫌弃自己啥也不会?
谢危说着,开了他卧室的房,被子一掀就窝上了韩冽的床,一边打着哈欠,我今天打一天游戏,好困了,我先睡了
韩冽瞪着这大赤赤霸占他床的家伙。
一时哭笑不得。
这一晚,韩冽睡在客厅。
次日的早上,谢危顺利蹭了顿早餐。
吃完韩冽就开始赶人。
谢危不肯走,韩冽直接拎起人下了楼,大少爷,回你的大豪宅去吧,干嘛要跟我挤这小屋,你再住我这,我就得天天睡沙发。
谢危哇哇大叫,江夏,你是大力怪啊!
自己也是个大男人,比他也矮不了多少,结果这人轻易就将他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了。
韩冽哼了声,我可不想天天睡沙发。
那跟我睡一张床不就行了吗?谢危被拎下楼,被路过的大妈们看见,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嘀咕着,你怎么这么小气
直到楼下,韩冽才松手。
又戏谑笑道,睡一张床?你就这么想当炮友,天天挨炮啊?
谢危猛地红了脸。
谁谁想当他炮友!
天天挨炮?
他有那么多子弹吗?
好了,回吧。到了路边,韩冽拍拍他肩膀就上了公交车。
谢危双手环胸,想这么甩开他,门都没有。
谢危也转头回了家。
到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要不请自去。
彻底赖在韩冽家。
正将东西打包好,忽的敲门声传来。
谢危开了门,一个快递员正在门口,在问清他姓名后,将手上的包裹递给了他。谢危一头雾水,自己最近没买什么东西啊。
不会是炸弹吧?
谢危犹豫了下,还是找来了小刀开了箱。
小纸箱里,只有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放着一个胸针,还有一张信纸。
谢危拿出那枚胸针,仔细一看,瞬间变了脸色。
胸针是银制的玉兰花造型,镶着碎钻,背后刻着危字。这是他送纪舒的礼物,是他最后一次生日时,他找专人定制的,世上仅此一枚。
第122章 少爷偏吃强扭的瓜(13)
谢危瞪着那枚依然璀璨耀眼的胸针。
双手颤抖了起来。
他立刻拿起那张折叠整齐的纸,打开一看,熟悉的娟秀字体跃入眼前:谢危,三年了,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可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如果你心里也还有我,想见我,就来找我吧。
下附地址,落款纪舒。
谢危瞪着信低,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纪舒不是死了么,为什么他会收到他的亲笔信?
是他没死,还是有人在搞恶作剧?
谢危想知道答案,收拾了东西就夺门而出,开着车一路冲出小区,驶向地址上的地方,一边努力压下激昂的心情。
如果是恶作剧,他一定会弄死这胆敢拿纪舒来戏弄他的人。
如果,如果写信人就是纪舒呢?
谢危一时心脏狂跳,因这个猜测,紧张激动到手心出汗,他定了定神,紧抓方舟盘一路前行,两小时后,到了市郊的一个小镇上。
不久后,谢危找到了信上的地址。
看着门牌号码,他有些迟疑的按下了门铃。
一会儿后,门开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谢危,你真的来了,还这么快。
谢危心神一震,看着眼前清瘦的男人,纪舒,你,你真的没死?你戴着面具做什么?
纪舒脸上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
谢危伸手想摘下面具,纪舒却抓住他,低低道,我怕吓着你,还是先进屋再说吧
说着去给谢危倒了茶水。
谢危关了门。
死死盯着他一举一动,心绪翻涌。
纪舒将水递来。
谢危瞪着他道,把面具摘下!
纪舒看着他,眼里涌起悲伤。在他执拗的目光下。
最终还是摘下了黑色面具。
又轻扯开衣衫。
谢危看见他的脸时,一时浑身剧震,脸色青白。
他记忆中那个可爱的清秀男孩不见了,眼前是一张布满了凹凸不平狰狞伤疤的脸,看着诡怖吓人,他不敢相信这是纪舒
而这些肉色的烧疤,不止分布在脸上。
纪舒的脖子,他的手上,胸膛,腰腹,均有伤痕。
怎么会这样?谢危看着眼前这张脸,心中受到极大冲击震撼,他抓着纪舒颤抖问着,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我只知道你出了车祸,你父母告诉我你死了,还不让我见你,我,我没想到他们会骗我,我,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看着他青白的脸,纪舒苦笑了声。
伸手轻抚上谢危的脸颊,当年我的确是发生了车祸,车子起了火灾,我被烧成重伤毁容了,是我让父母不准你来看我
谢危呆呆看着他。
纪舒抚上脸羽纱的手是温热的。
可他心却一阵冰冷。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让我知道。看着他现在这幅样子,谢危红了眼,紧握拳头,你是不是恨我父亲,恨他害了你,所以也恨我了?
他的话让纪舒楞了下。
又淡笑摇头,当时,我只是被自己丑陋的样子吓坏了,也承受着生理上巨大痛苦,我不想让你看见那样的我,跟你父亲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谢危嘶吼出声,你的车不是被人做了手脚吗,一定是他干的!他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所以对你下了毒手!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
纪舒一把将情绪激动的谢危抱住。
紧紧抱住。
贴在他身上,哽咽着道,不是你爸爸,车是我破坏的。
谢危心中一震,抬头看着他。
纪舒苦笑,当初我害怕你因为你父亲的反对,就会离开我,我自作聪明,想制造一个小车祸,想让你不会离开我,结果我的车起了火,我,我没料到会这样
这是他一生最后悔的事。
一时耍小聪明,却引起了大祸。
这个事实让谢危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是父亲谋害了纪舒,因此而憎恨了他多年,这时才知事情真相,一时心里翻涌。
你怎么这么傻!谢危又怒又气,咬牙道,就算是你做的,也是被我父亲逼的,不然你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纪舒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
不禁笑了。
只觉这三年的痛苦,似乎也不再苦了。
他以为死了的人,却死而复生了,可却变成了这样,谢危心里又高兴又难过,又愧疚无比,拉着纪舒,追问着他这三年的事。
纪舒叹息道,我自作蠢事伤了自己,还好当初你父亲给了我一大笔钱,才让我有足够的钱治伤,我才能活下来,这些年,我一直在做修复
他摸了摸脸,苦笑着,只是医生再怎么尽力,也已经恢复不到当初了。
谢危张了张嘴,试图想安慰什么。
却心口发涩。
这三年,我虽在养伤修复,但是我一直在关注你。纪舒微笑着,伸手抚上他脸,他的长发,喃喃着道,你变了好多,是因为我吗?
谢危面对他的微笑,一时更觉揪心。
我本意并不想让你因我颓废。我本来打算,做完修复再去找你。纪舒握住谢危的手,声音依然如从前一样的柔软,可是,我知道你最近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还让他住你家里,我很难过,所以我实在忍不住找了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上别人了吗?
谢危心中一震。
他果然一直在关注自己,连江夏的存在都知道吗。
谢危脸上慌了下,又迅速镇定,不是,他只是个普通朋友,我心里只有你我,我没有变心,真的,你相信我!
我现在这样,你还爱我吗?纪舒捧住他的脸,目光锐利的看着他,谢危,告诉我实话,如果你介意我现在的样子,我绝不勉强你
谢危其实刻意的想避开去看他的脸。
他不想看纪舒的脸,因为会让他难受,愧疚,而且那张脸也很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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