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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痨小姐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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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卢晴?现在装孙子了?刚刚摔我车门的时候可是真没省着劲儿。”
    “我在进来这条路上等你。”
    “行。”
    姚路安下了车裹紧大衣,走路的姿态像古时的将士,前方是沙场,缴械不行。卢晴看着他这种带着杀气的姿态,把秋天的晚风都磨出了刃,刮在人脸上火辣辣的疼。
    “家里还有酒吗?助兴。”姚路安双手插在兜里,准备吓死卢晴。
    “家里只有绿茶。”
    “够了,也行。”
    “现磨咖啡喝吗?”
    “都行。”
    姚路安跟卢晴进了家门,看到了一个田园风干净而舒适的家。
    “风格不错。”
    “我单身时候装修的,结婚后搬出去几年,前段时间刚搬回来。”卢晴没有掩饰自己刚刚离婚的事。
    “感觉怎么样?”
    “什么?”
    “离婚后的感觉。”姚路安身体闲适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卢晴。她双手捧着一个水杯,像做错事的孩子。拍拍自己的腿:“来,坐我腿上说。”
    卢晴坐在那,水杯里还冒着热气,就隔着薄薄雾气看着姚路安,倾诉欲来的特别突然。
    “有时觉得棒极了,有时自我怀疑,有时觉得幸好离了,有时觉得可惜。喜怒无常,性情大变,但总体来说,能挺过去。”
    “也有难受的时候,共同的朋友提起他或经过曾经一起去的某个地方,心里就空一块。”
    “我怕黑,夜晚屋里黑漆漆的,翻个身旁边再没有人了。”
    “但我挺过去了。用卢米的话说,为那么一个操蛋的傻逼不值得。”
    “我知道我挺过去了。”
    姚路安点点头,喝了口水:“你刚刚总结你离婚后的状态,不太全面。”
    “?”
    “有时特别淑女、有时故作狂野。”姚路安指指她的唇:“心里想着要叛逆,嘴唇都没做好准备。”接吻的时候她的嘴唇很紧张,也不自在。姚路安笑笑:“我对你挺感兴趣的,身体驱动我约你出来,但我没想过趁火打劫。没意思。”
    他站起身,走到卢晴面前,拍拍她的头:“我走了,回见吧。”
    卢晴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口,姚路安回头看她:“改天一起喝茶?或者喝酒?”
    “骑摩托也行。”
    “骑摩托免了,你那一声一声的尖叫忒瘆人。等我从国外回来,我约你。”
    “或者我跟你一起?”
    “好,下次。”
    两个人都笑了。
    卢晴送姚路安到楼下,看他的背影消失。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尽管离婚了,但她身体里那一部分本我仍旧是吸引人的。只要她愿意,无论她三十岁、五十岁还是七十岁,都会有男人愿意送她回家。
    只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需不需要男人送她回家这件事,从此以后取决于她自己。
    “卢米,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姚路安很绅士。”卢晴知道卢米一定等着听点什么,就对她说。
    “哦…”卢米显然很失望。这跟她头脑中的大灰狼撕扯小白兔剧情不一样,这样不带感!但是仔细想想也挺好。
    “你今天怎么样?”她问卢晴。
    “我很好。”卢晴说:“别担心我了,我不是被出轨主动离婚待解救妇女了。我活了。”
    “真好。”卢米发去一个拥抱:“至少姚路安的行为说明一件事,离婚这件事对女人来说,什么屁事都不算!咱们的魅力可大着呢!”
    “对!分手也是!不影响我妹妹发散魅力。”
    分手带来的痛苦早就过去了。世界在卢米眼中翻篇很快,永远有新鲜的有趣的东西在等着她。她愿把所有热忱献给这一切。
    献给美好。
    第21章
    “卢家的姑娘内核一模一样。”姚路安这么对涂明说。
    “我并不想跟你讨论卢家的姑娘。”涂明回他:“并且觉得你想撮合我和卢米的意图非常明显,没必要。”
    “行,你倔,你赢。”
    “早点睡,我睡了,明天出差。”
    涂明和luke是在中午到的。
    片子拍摄的场地距离机场不远,下了飞机就去场地,工作人员还在布景,这个广告片的第一个拍摄场景从桂林的黄昏开始。
    涂明当年是在广西完成的新婚旅行,这些年也因工作原因来去多次。
    他们到的时候,尚之桃和卢米早已各自开展工作。
    尚之桃正在跟工作人员沟通拍摄,这支广告是电视剧中插,要同时保持电视剧的调性和产品本身的特性。尚之桃做了大量功课,现在在微调脚本。
    卢米跟进预算花销,正在跟制片人和财务过细节。
    看到两位老板到了都象征性停下工作打招呼,又低头工作。客户老总王结思对她们的冷静似乎并不惊讶,反倒看着卢米笑了声。涂明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卢米,大概明白,他们似乎是旧相识。
    luke自嘲道:“公司以外对地方见面我们都装不认识。”大家齐齐笑了,也觉得凌美的人各有各的个性,这样的场面不稀奇。
    卢米这预算对的心烦,很多增项不在原来的计划中,她要一个一个刨。就边对边训工作人员:“你有这么多钱垫款,干脆做我们投资方得了,还管什么采购啊;您采购前不打招呼,就没想过万一批不下来呢?再二手卖了啊?”
    工作人员在一边陪笑脸,卢米看不惯:“您快别笑了,这些钱花的不明不白的,我怎么给你过?先把该补的手续补齐了再乐吧!不然你只有哭的份了!”
    “还有啊,你第一天认识我吗?还是说daisy管了一段时间你忘了我什么要求吗?这些单子我让daisy看看她的标准给不给过。”
    卢米一句一句的训人,涂明在不远的地方听着,觉得她训的都对,除了态度差点。很多问题都出在工作交接过程中,她看的不细最后担责任的是她。
    让涂明意外的是卢米的认真。她整天吊儿郎当的,认真起来不输任何人,话说的清清楚楚,事做的有条有理。所以说卢米混日子能混这么长时间,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卢米把道理和流程跟人家掰开了揉碎的讲,最后又吓唬一句:“在这么自作主张你就自费吧!”
    拿起东西走了,带着身上那股匪气和霸道。
    那工作人员摸了摸脖子,总觉得有过堂风吹的厉害,心里一阵接一阵冷。
    卢米才不管那个,做对了大家好兄弟,做错了爱谁谁,她从来不在乎这面子摔到地上谁的脸疼,该铁面的时候嘴比谁都硬,吓人着呢!
    转身的时候,看到涂明正在跟王结思讲话,面色朗润,风和日丽,突然就笑了一声。
    见色起意、嬉皮笑脸、当面撩拨,各种手段接连上场,头脑里刮的那阵风很大,刮到头来头晕目眩睁不开眼,好像这世界上没有别的男人让她有兴趣,这会儿仔细一想,原来根源在这儿呢!
    眼前人是顶顺眼的人。
    涂明听到笑声回头看她,卢米眼神还未撤回也不打算撤回,笑意还没敛去,嘴一弯,又笑了。
    涂明不知她笑的为哪般,就象征性对她扯扯唇算是礼貌回应。
    “这员工不好带吧?开了得了,招个听话的。”客户王结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听话并不是衡量员工好坏的第一标准。”涂明又开始护犊子,不认同王结思这个提议。
    晚上涂明他们应酬,卢米坐在外面无聊外手机,支起耳朵听里面动静。今天酒喝的温和,没有高一声低一声的讲话,语速均匀轮番上阵,都没有太拼命。但碰杯的声音勤,也有暗涌。
    期间涂明出来叫酒,卢米迎上去睁着眼睛问:“喝完了?”
    “喝完了。”
    “那还是红酒吧,别换酒了。”
    “客户想喝白酒。”涂明对卢米说。
    “就您那胃还想掺酒,不要命啦?”卢米切了声:“等着。”
    她走到吧台前给王结思发消息:“我说哥们,换什么酒啊?不要命了?”
    “你心疼我我就不换了。”王结思回她。
    “滚。”
    卢米要了一瓶红酒向回走,看到涂明站在门口接电话,就把酒放在他手边,他挂断电话刚好带进去,放慢酒程,也不唐突,卢米虽然莽,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涂明挂断电话拿起红酒,也不问卢米为什么没有白酒,转身进去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还是红酒?”卢米给他发消息。
    “不用问,谢谢你照顾我的肠胃。”
    “那周末教我打网球吗?”
    “不教。”
    “哼!”
    涂明收起手机,红酒后劲大,出去了那么一趟回来就有那么一点头晕,再进酒就有点慢。王结思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一点亢奋,一个劲儿提杯:“感谢凌美派出这么强的执行团队,我提议再喝一个。”
    这酒不得不喝。
    涂明讨厌不得不喝的酒,跟luke交换一个眼神,就假装要吐,摆摆一只手:“抱歉,我先…”
    “快去。”luke催他:“这会儿特别难受。”站起来把他送到门外,大声叮嘱卢米照顾他,又回身对王结思说:“慢点慢点,再喝就全军覆没了。”
    将酒程拖了下来。
    卢米看到涂明出来,心想王结思这个莽夫又开始了。找服务员要了杯热水放到涂明面前,他拿起杯喝了一口,水太热,囫囵在嘴里咻咻吐着热气张望着找垃圾桶,眼睛都憋红了,终于是吐了出来。
    这一下把他烫精神了,嘴唇红了,口腔着了火一样。
    “怎么了?水里有毒?”卢米哪会照顾人,有时跟宴请都有服务员跟着,今天她亲自上手,好家伙,您把我给您倒的水吐出来了。挺不待见人呐!
    涂明不讲话,转身去前台要冰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舒缓一点。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才对纳罕的卢米说:“没毒,滚烫。”
    卢米一拍脑门,笑出声来:“瞧我这脑子!可不是烫怎么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看,没事儿吧?”
    “没事。”烫掉一层皮,嘴唇酥着,滋味不好受。就这样都没跟卢米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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