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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bibi(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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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下午,校医院基本没什么人,陶酥被安排到病房里躺着打点滴,宋桑池于是就拉了一把椅子安静地坐在旁边陪护着。
    房间里刚好能够照到阳光,不至于让人觉得太过阴郁,宋桑池有半边身子被笼罩在阳光底下,陶酥眯起双眼望去,这才发现对方的头发变了颜色。
    深褐色的发色在室内的时候不怎么显眼,此刻到了阳光底下,便一清二楚了,一点点酒红。
    宋桑池,你染了头发吗?陶酥盯着对方的发色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好奇地出声询问。
    嗯宋桑池的眼神有些飘忽,她没有直接迎上陶酥打量的眼神,反而别开视线下意识抬手往后撩了撩一头秀发,随口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太多,想换个心情。
    发丝在指尖散开,一根一根往后去,颜色更加耀眼了。
    换心情好啊,这个发色好好看,是理发师推荐的吗,还是你自己 陶酥的眼睛亮亮的,盯着对方的动作一瞬不瞬,像极了一只喜爱主人的狗狗。
    倏地,天上的云层变换,太阳被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金灿灿的阳光也跟着消失不见,房间里的光线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宋桑池撩发的手刚放下来,发色便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就像是童话里的灰姑娘会在特定的条件下穿上水晶鞋变成另一个模样。
    见惯了宋桑池冷清端庄,黑发披肩的模样,忽然换了一种张扬热烈的红,陶酥只恨没能够多看两眼。
    她还没看够呢,这太阳就藏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钓人的胃口。
    陶酥不开心了。
    她仰起头定定朝窗外的天空望去,眉眼间萦绕着不悦的情绪,嘴里絮絮叨叨的:今天下午的太阳怎么回事啊,天气预报不是说晴吗,怎么忽然变成多云了呢
    她一句接一句,拐弯抹角表达着自己不满。
    宋桑池眼眸稍弯,轻轻笑了两声。
    笑声落到陶酥的耳朵里,她侧过头来: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气象台经常挂羊头卖狗肉,有时候显示下雨实际上天气好得很。
    陶酥说气象台,宋桑池却左右而言他:很喜欢我的新发色吗?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偏偏就能拉到一起说。
    然而关于这一点,陶酥完全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她大大方方点头承认,重重嗯了一声:你这个发色真好看啊,就是可惜了只能在阳光底下才看得明显,我都还没看够呢太阳就没了
    也不是一定要在阳光底下才行。听着陶酥一通埋怨,宋桑池忽然插了一句,如果距离够近的话,一样可以看到。
    陶酥絮叨的话语忽然顿住,都没来得及去深思,宋桑池的下一句话就紧接着出口: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看。
    距离够近是多近,贴脸吗?
    以后又是哪个以后?
    有的是机会又是暗指什么呢?
    简单两句话暗藏的深意太多了,等到陶酥回过神来开始细细品味的时候,人已经不在原地。 病房里有摆置一次性的纸杯,宋桑池拿着杯子出去走廊的饮水机接水去了。
    两人的关系暧昧莫名,大家都不戳破,却又都互相默认一点:不久的以后,她们定然属于彼此。
    就是不知道这个以后还有多久。
    夏日的午后最是让人觉得困顿疲倦,窗户半开着,就连外头吹进来的风都带着几分热气,南城入夏的速度极快,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温度就已经从十几度直线往上拉到了二十五六度。
    陶酥靠在床头看手机,偶尔抬头和宋桑池说上那么两句话。
    她头顶上挂着几瓶透明的药水瓶,看起来没有三个小时是滴不完。 宋桑池中途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本习题集。
    出去上了个厕所,发现隔壁病房住的也是一个数学老师,她拿了本高数习题给我解闷。宋桑池如是解释道,还特地把书页翻开给陶酥展示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数学符号和字母公式只瞥一眼都叫人脑袋发晕,陶酥连忙遮住双眼:我不看我不看,你快点拿开,我看了这种东西今天晚上会吃不下饭!
    她避如蛇蝎。
    所以数学老师的爱好都这么恐怖吗,一个敢给,一个敢拿,无聊打发时间的方式都已经这么变态了?就算她是音乐老师,也绝没有在无聊的时候看专业书籍的打算。
    这大约就是她和宋桑池之间的差距,所以人家能是博士,她不行。
    陶酥想,自己这辈子与数学最近的距离除了高中时期,大约就是现在了。
    因为宋桑池,曾经在她生命中已经消失了好几年的数学又再卷土重来,来到了她的身边,最近的地方。 或许今后还会更近,不过陶酥觉得,数学这样反人类的东西倘若是和宋桑池搭配在一起买一送一的话,也就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她把一个数学老师带回家,那么
    数学老师会在床上教她做数学吗?
    宋桑池低着头在认认真真看手上的专业书,全然不知道病床上的陶酥已经胡思乱想到很远的地方,甚至连今后的亲密互动节目都想好了。
    听起来有些变态,不过却很令人向往。
    以这种方式学数学,陶酥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接受。
    半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窗外蔚蓝色的天空也被夕阳染成一片霞红,陶酥头上的药水瓶刚刚换上最后一瓶,护士说,大约那么三四十分钟以后,瓶子里的药水就会滴完。
    陶酥百无聊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头上的药水瓶滴到哪个位置了,谁知道,就在她又一次抬头之际,病房门口忽然探进来几个脑袋。
    宋桑池最先发现异样。
    门外的人在确定了陶酥确实在这个病房里之后,一窝蜂地涌了进来,冷清的房间一下多了这么多人,霎时间变得热闹了起来
    陶老师,我们来看你了!
    陶老师,我们给你带了好吃的~
    陶老师诶,宋老师也在这啊。
    宋老师什么时候回来的?
    以乔欣为首的几个老师后面还跟着四五个学生,大家手里有的提着果篮,有的拎着刚买的小吃,没一会儿便将陶酥的病床围了起来,一点都不见外。
    这阵仗,是宋桑池没有见过的。
    她有些茫然,却没忘记回答刚刚不知道是谁问的问题:我下午刚回来。
    噢~~乔欣的语调如上下起伏的波浪,将这一声噢拖得老长,一副明了了的模样,难怪陶酥今天能乖乖来校医院打针呢,原来是被宋老师你逮过来的。
    她们刚刚在朋友圈看到陶酥发的照片还有些诧异,明明中午送回公寓的时候,人还是一副死都不上医院的样子。
    现在看到宋桑池站在这,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你们怎么来了,还买了这么多东西!陶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惊讶,显然,大家过来探望是她事先不知道的。
    陶老师你不是发了条朋友圈吗,我们都是看了朋友圈过来的。 说话的男生是许陈,他和几个关系好的男女同学刚好下午没课约在校门桌游室玩桌游,刷到了陶酥的朋友圈,然后就在校医院门口遇到了乔欣她们。
    于是凑到了一起。
    陶酥点点头,注意力很快又移到了别的地方。
    好香啊。她嗅了嗅空气里的香味。
    陶老师,我们从校门口买的香煎豆腐,你吃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顷刻间充斥满整个房间,陶酥的病床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宋桑池仍旧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先前房间里没人的时候她抬眸就能够看到陶酥在做些什么,现在能够看到的是一堵人墙。
    陶酥被隔绝在了人墙之内,也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她。
    这一刻的宋桑池忽然有些落寞,因为她和这热闹格格不入,而陶酥却身处这热闹的中心。从前从不在乎这些的她,不知道从何时起也开始有些在意了。
    这让她感觉自己和陶酥是两个世界的人。
    陶酥确实很受欢迎。
    无论是在学生面前,还是在同事面前,仅仅只是发了一条朋友圈而已就引来这么多人过来探望了。 宋桑池不是第一天知道,只是这一次比起上次在早餐店里的时候,感受要更深。
    陶酥对所有人都笑,把大家都当朋友,乐于与人相处,也没有架子。
    人,更是相当的可爱。
    喜欢陶酥的人,不仅仅只有她宋桑池一个人而已,飞蛾宁愿被灼伤也要扑向光与热,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如同一个小太阳般的陶酥,总是在很努力地朝身边的人释放积极和热情。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药水瓶终于空了。
    有人跑出去把护士叫了过来,输液管的针头终于从陶酥的手背上拔了下来。她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好像有那么十多分钟没有看到宋桑池了。
    宋桑池!
    她抬起头来,视线越过众人朝宋桑池原先坐的地方看去,发现椅子上没人,空空如也。
    陶酥慌了一下,下一瞬
    怎么了?宋桑池的声音从病房外头的阳台上传来,陶酥遥望过去看到人影,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很快朝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没有,刚刚没见到你的人,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宋桑池从阳台外面走了进来,病床面前站定,她淡淡地:我不会一声不吭就走。
    病房里太闷了,我去阳台上透了一会儿风。
    她如是解释着,说完,瞥了一眼对方手背上用棉签按住的地方:你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陶酥掀开被子,两只脚很顺畅地就踩进了运动鞋里,甚至连鞋带都不用松,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叫人看了就知道平时也没少这么做。
    大家都吃晚饭了吗,不然晚上我请大家去校门口吃个饭吧?
    火锅还是烤肉,你们选,我请客!
    陶酥开始热情地邀请前来探病的大家,人家来探望她请吃饭,这是基本的礼节。 点滴打完之后她整个人的状态确实好了不少,头暂时不晕了,喉咙里的异物感也变淡了些。
    问完,才转过头来征询宋桑池的意见:宋桑池,好不好?
    宋桑池本来是要开口拒绝的,可是迎上了陶酥那双漾着水光的星眸,眼睛里盛满了欢欣雀跃,还有她的倒影。
    好。她轻轻点头,到了嘴边的拒绝也变成了好字。
    她可以拒绝任何人,唯独拒绝不了这样的陶酥。
    虽然已经入了夏,但是火锅的受欢迎指数并没有随着季节的变换而下降,反而吹着空调喝着冷饮吃火锅成为了一种新的乐趣。 一顿晚餐吃得好不热闹,不过这一次宋桑池也被拉入其中,成为了热闹的一份子,是陶酥把她拉进去的。
    明明刚刚从校医院打完点滴出来,却又转身就跑去吃火锅。
    晚上走在空旷的大路上,陶酥感觉嗓子痒痒,没忍住又咳了几声,她一边咳,一边偷偷朝一旁的宋桑池瞥,生怕对方又再拉下脸色生自己的气。
    所幸,宋桑池并没有。
    我记得你明天上午也没课,再去打个点滴吧。皎洁的月亮替下了太阳,出来上晚班了。
    如霜的月光洒在大路上,加上道路两旁的路灯将前行的路照得一清二楚,晚风凉丝丝的,陶酥打个个喷嚏乖巧应了一声好,两人肩并着肩,慢悠悠地往回走着。
    陶酥心情很好,一路走过来微微扬起的嘴角就没有放下去过,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即使宋桑池很少搭话也不妨碍她自己说下去。
    今天这家火锅味道不错诶,想不到许陈他们对吃这一块还挺有研究,这么偏的店都能找到
    乔欣提来的樱桃也很甜,不知道是在哪家水果店买的。
    天气也很好,今晚的月亮这么圆~
    宋桑池,你说呢?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陶酥终于还是歪过头来询问宋桑池的意见,亮晶晶的眼眸里盛住了点点月光,同样皎洁明亮。
    她很开心,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她心情好的缘由,不过最大的开心还是因为宋桑池回来了同上面说的那些事情不一样,这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事。
    见陶酥蓦的停住脚步,宋桑池只得跟着停下步子。
    她转过头来,沉默几秒:你今天晚上的心情很好。
    原来你发现了。陶酥弯住眼眸,大方承认。
    是因为和朋友们玩得开心吗?
    或许有一点这样的原因。不过最主要的并不是这个。
    陶酥轻声笑了起来,忽的往前两步绕到宋桑池的前方,开始背过双手倒过来看她,她一步一步往后,也不怕摔跤,眼神仿佛生了根一直黏在宋桑池的脸上。
    宽广大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寂静空旷,四下无声。
    宋桑池迎上她的视线,感觉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只月下精灵,一颦一笑都牵动她的心弦。但是,这只漂亮的小精灵会只属于她一个人吗?
    确实,大家都对你这么好。宋桑池心情有些沉闷,她没什么表情应了一句,却叫陶酥察觉出了一点点端倪,什么叫大家都对你这么好啊?
    满满的失落感快要从身体里溢出来,偏偏宋桑池还觉得自己掩饰得不错。
    陶酥于是上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轻轻扯动:宋桑池,你在想什么啊。
    她一边为辩驳,一边笑:大家对我好,当然是因为我也对她们好啊,交朋友这种事情都是相互的,怎么可能只有单方面付出?
    所以,我们也是。宋桑池凝视着她。
    一整句话下来,宋桑池完美避开了陶酥想要表达的重点。
    这句话没头没尾,陶酥却瞬间就听懂了。
    是朋友?
    当然不是!她大声否认,眉眼间已经萦绕了几分无奈,我可不会在大半夜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给普通朋友录生日歌宋桑池,你在我这里是很特别的。
    末尾一句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宋桑池总归还是听见了。
    失落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隐隐作祟的占有欲将整个胸腔占满。
    特别?
    那有多特别?
    她问。
    句子的尾音被轻轻带起,暴露了声音主人话里所含的期待,宋桑池的长睫微微颤动着,抖落了柔和的光晕,她想要从陶酥口中听到某种答案,又不想这么快。
    矛盾的心理。
    倘若得到承认,那么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占有,届时她便可以大大方方和陶酥说,她很在意。
    话已问出口,只等陶酥的回答。
    然而月色下俏皮的精灵姑娘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易就钻入猎人的圈套,宋桑池看到陶酥轻轻撩起散落的碎发,将它们别到耳后,而后冲自己眨了眨眼:
    那当然是
    和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一样特别。
    第42章 漂亮
    你怎样, 我便怎样。
    陶酥将这个软皮球轻轻一脚又再踢回了宋桑池的面前,叫人自己去独自为难。 今天晚上月色很美,但她和宋桑池一样觉得她们之间应该是还差点什么的, 不应当那么快, 那么随便就道出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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