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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手还在心口轻轻顺着,听到这话抬眼看贺铮,“干什么,你还要把你媳妇带来京城?我倒是不反对,不过她户口不在这边,考试还是要回户籍地,这一来一去耽误功夫。”
“我知道,我不是让我媳妇过来,”贺铮知道尔禾为了考试准备了多久,天天挑灯夜读,他也希望媳妇能成功考上大学,不为谁争气,就是别浪费了她的努力。
所以他要说的这个人并不是尔禾,而是……
“我有个兄弟在村里,想让他也出来见见世面。”
三爷想起这事了,之前贺铮还带着李东见过他一次,“我怎么记得你这个兄弟刚结婚没几个月?”
“是啊。”
三爷觑着贺铮,“这是怎么个意思,你自己要和你媳妇分开两地,还见不得你兄弟好?也要把人家新婚夫妻拆散?”
贺铮:“……三爷,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您老就当不知道行了。”
三爷:“……”
“行了,我让人带你去住的地方,你先熟悉熟悉环境,这两天别来医院了,我怕被你气死。”
为了让三爷好好养身体,贺铮就勉为其难先离开了医院。
外边有小汽车等着,说是把他送去住的地方。
贺铮觉得这架势挺离谱,“你让开,我自己开。”
怎么还把当少爷一样。
于是,司机默默坐到了副驾驶,充当一个人形导航。
“你们这哪里能打电话,我得给媳妇去个电话。”
部队大院那边有一台电话,谁家有事打过去,能通过岗亭那边找着人,还有让李东来京城的事,他这边寄信过去太慢,他把这事告诉他家媳妇,让媳妇往县城发个电报,速度能快许多。
司机终于有指路之外的其他作用。
“贺先生,三爷住的宅子里有电话,你可以直接用。”
行吧。
贺铮想,他这个土包子哪见过这场面,家里安电话,阔气了。
那是相当阔气了。
三爷住的地还是个两进的四合院,门口靠墙一排竹子,跨进去另有洞天,一口陶瓷大缸,里边还养了两条肥肥的鱼。
贺铮从东屋转到西屋。
这么气派的宅子,不知道能不能装进媳妇那空间,如果能带一栋回去就好了。
“贺先生,你在说什么?”司机还是个管家呢,看贺铮嘀嘀咕咕的,又听不清他说什么,恭谨询问。
“哦,也没什么,我住哪?”
“三爷早就安排好了,你跟我来。”
贺铮那屋子在后院,坐北朝南,还是个套间,内室是卧室,一张老式架子床,外边有桌子和书桌,品茶之类的可以用。
贺铮转了一圈,摸摸床褥子,摸摸桌子,“东西是不错,没我媳妇品味好。”
三句话不离媳妇,敢问你媳妇是哪家的天仙?
管家敢想不敢问。
“电话在哪,带我过去。”
贺铮这人吧,还真不认生,大手一挥,配着他那魁梧的身材,很有那么点霸气。
管家把人领去前院,电话正摆在那茶案上边。
贺铮一本正经盯着电话看,管家正纳闷他看什么。
只看贺铮宝贝的从外套内兜里摸出一张纸片,小心展开,“你给我拨个号,就这个号码!”
别看贺铮虎,语气半点不怵,其实心里直打鼓,电话这玩意他听过没见过。
还真不会用。
好在狐假虎威这势头不错,管家双手接过纸片,开始操作。
拨的是总机的号码,还要那边接线,长途就更麻烦了,等了好一会,才接到省城这边。
贺铮双目囧囧的盯着,到最后管家把电话交到他手里,他也没闹明白这电话是怎么打出去的。
愁人!
“媳妇,”
“你找谁?”一把男人刚硬的嗓音,给贺铮吓了一跳,双目瞪向旁边的管家。
管家很惶恐,他什么都没做啊,咋回事!
“请问你找谁?”电话另一边的人又询问了声,信号也不大稳,滋啦滋啦的。
“我找尔禾。”
“你是说聂家的小聂同志?稍等!”
贺铮松了口气,这是对上号了,没打错。
安慰的拍了拍管家肩膀。
管家身子给他拍的矮了半截。
不大习惯这新主人的行事风格。
管家正抖霍霍观察这位贺先生,没想到贺先生突然眉飞色舞,声音一瞬间柔软的春风拂面似的。
“媳妇,”
呃……
这声音,管家想去吐一吐。
“贺铮,你到京城了?见到三爷了吗?”尔禾一直等着贺铮的电话呢,也是赶巧,今天刚到家没多会,门岗那边的传令兵就过来通知她有电话。
尔禾猜到是贺铮,所以赶紧跑出来接。
“对,早上到的,我直接去医院见到三爷了。”
“那三爷身体怎么样?”尔禾想着电话费不便宜,那就长话短说好了,“你把情况简单跟我说下,你也平安的吧,那我就放心了,回头具体的事你写封信回来,没急事的话信也不用写了。”
如果在那边待一个星期不到的话就不用写信了,毕竟从京城寄信到省城这边,差不多也要走一个礼拜,信没寄到,没准贺铮人已经回来了。
“媳妇,还是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贺铮斟酌着语言,“三爷他…得了癌症,好像说是治不好,我看他精神还不错,兴许还是能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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