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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三碗过岗(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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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林虎回信息:[也没什么,就问问最近情况,骂骂我爸。]
    顿了顿,又为了解释自己为什么不高兴,陈林虎又加了句:[听着烦。]
    [张训:你生的憨啊虎子,没事儿多跟你妈撒个娇,最好能哭两嗓子。]
    [陈林虎:?]
    [张训:爱哭的小屁孩儿才有糖吃,哭不出来我给你买眼药水。]
    陈林虎直乐。
    过了几秒,张训又发消息:[还有别的事儿吗?]
    陈林虎顿了顿,把别的事儿都压下了,只说:[我妈说她可能要再婚了。]
    这回那边沉默了挺久,陈林虎都躺床上举着手机在等消息了,张训才给了回复。
    [张训:你还是跟我撒娇吧,我就喜欢你撒娇]
    [张训:快,撒一个!]
    陈林虎勾着嘴角回:[训哥]
    [张训:哎,舒服,要星星吗,老子去给你搬梯子]
    [陈林虎:饿了,走不动道,但想吃零嘴。]
    [张训:你在你屋吗?]
    陈林虎说是,那边儿回了个等着就没动静了。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陈林虎听见自己屋的窗户被什么东西给碰响了。
    他走过去一看就笑了,刚来那天吊下来的竹篮这会儿停在半空,碰响他的窗户,里边还装着个小面包。
    找了根废了的晾衣撑把铁丝掰出钩子的形状,陈林虎从防盗栏里伸出去勾到竹篮,把小面包从缝里捞进来。
    包装袋上还贴了个便利贴,上面是张训写的俩字:喂猫。
    陈林虎笑得嘴角都没落下来过,随手撕了张速写纸,也写:吃了,什么时候来撸?
    给纸条塞回篮子里,又向下用力扯了扯。
    上边的人果然感觉得到,竹篮又慢悠悠地被提了上去。
    陈林虎撕开包装纸,蹦回自己床上,刚咬了一口就收到张训信息:[撸什么就撸,我发现最近特别道德败坏啊你这人,注意点!]
    [陈林虎:撸猫,你自己注意点,思想有问题。]
    那边儿张训回了一排省略号后回:[你是猫吗?我告诉你,虎哥跟我撒娇的时候可不像你这样。]
    要是别人问这问题,陈林虎肯定先来三拳让他感受一下虎不可当猫欺的道理。
    但换成张训,他就把自己的拳头给全忘了。
    他一边希望引开张训对今天的事儿的注意力,一边可能又真的有点儿太压抑,想找个什么发泄口,鬼使神差地打了个字过去:[喵?]
    [张训:听不见]
    陈林虎点开语音:喵。
    那边儿张训差点儿真想去搬梯子给他搞个什么星星陨石,又想搂着陈林虎亲两口。搓了好几把脸才回:[翻译下,什么意思?]
    陈林虎又说:训哥。
    半晌,那边张训也发来了条语音。
    陈林虎点开,张训说:训哥爱你。
    笼在身上的忐忑与低落灰飞烟灭,黑暗的屋子里投进月光。
    手机凑到耳边,把音量调小。一遍遍的都是爱你。
    第59章
    陈林虎的毛都被捋顺了,第二天一大早就从床上跳起来洗漱,周一得回学校,走之前他跑上二楼拿自己的平板。
    老陈头起的比他早,在小院儿里跳操。陈林虎站门口看着他,发现老头是真的年纪大了,小时候跟他在家属院里玩瞎子摸人时候还能疯跑,现在跳个老年保养操都得慢抻胳膊缓压腿。
    爷,陈林虎喊他,我去学校。
    老陈头边扭着八拍边答:去呗!
    陈林虎又说:我得先去趟二楼,拿东西。
    拿什么啊非得拿,昨儿不都说了少骚扰人张老师,老陈头咂咂嘴,真烦人啊你,跟你嘱咐的你都忘了?
    没,你的话能忘吗,陈林虎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心里打着鼓面上却绷得很紧,到底还是开口,张训不烦我。他挺好的,我也喜欢在他那儿,看电影看书什么的。
    老陈头举着手臂,扭头看他。
    五月底的太阳早挂天上了,把老头水煮蛋似的脑袋照成了个大灯泡。
    又像是审讯室里直打到脸上的灯,让陈林虎有点儿七上八下的忐忑。
    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觉得对老陈头跟对别人都不能一样。陈林虎不怕林红玉和陈兴业的愤怒失望,因为他们都已经各自有了各自的堡垒,他游荡在其外哪边都进不去,也不想进,只有老陈头对他大敞四开毫不设防。
    老头年纪大了,陈林虎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会不会气出个好歹,但自己也不会往后退一步,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只能一点点渗透。
    陈林虎抿抿嘴,看着老陈头的脸色又开口:不行吗爷?不能去吗?
    老陈头看了他一会儿又把头扭回去了,开始做朝另一边的动作,声音照样底气十足地说:腿长你身上谁管得了你,反正你爹骂你你自己兜着。
    我兜着。陈林虎立马说。
    兜什么兜!老陈头又不乐意了,好不容易交个朋友,他凭啥骂你!
    陈林虎心里一阵酸一阵热,笑道:那你想我怎么样啊?
    老子不管,老陈头气哼哼道,滚吧,看见你就烦!
    孙子陈林虎掉头就走,半道又折回来,在他爷做伸展运动的时候扑上去给了个熊抱,顶着叫骂声圆润地从一楼滚上二楼。
    在二楼门口站着调整调整脸上的表情,又把心里的杂事儿都给压瓷实了,陈林虎才掏出钥匙进屋。
    张训还在睡,估计是熬夜了,烟灰缸里的烟头都没清,杯子底部残留着一圈咖啡渍,人卷着被子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睡得很沉。
    平板撂在桌上,陈林虎走到床边,弯腰亲亲张训的脸。
    嘴唇刚碰到脸颊,张训就扭身搂着他脖子往下拉,陈林虎猝不及防压到他身上。
    哎操,张训被压的眼前一黑,昨天吃什么了,一晚上沉这么多?差点儿给我压吐血。
    陈林虎赶紧支起来:该,装睡吧你就。
    张训睁开眼笑笑:本来要起的,但琢磨着观察一下就没起。
    观察什么?陈林虎把被他拧的跟麻花似的被子捞平整。
    看看你会不会趁我睡着搞点什么事儿。张训手还搭他脖子上,让我逮着了吧,胆真肥啊,跟我搞小动作。
    无聊。陈林虎笑了,手从他衣服下面伸进去,在他小伙计上抓了一把:大动作也敢。
    张训差点儿让他抓得起立,这虎犊子最近跟打通任督二脉似的,他是真有点儿不敢随便招了,赶紧爬起来:你牛逼,你磨铁石转世。
    看你也没成针,急什么。陈林虎已经对他的神奇比喻有了基本免疫,再睡会儿?
    还得修一下昨天晚上写的东西。张训靠在床头,够着烟衔在唇上,看看陈林虎,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陈林虎把上衣掀开:怎么?
    跟昨天照片上的比起来,现在残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已经极淡,几乎看不太出来,张训坐起身在他腰上拍拍,笑道:行,过敏好的差不多了,回学校换衣服注意点儿。
    都说没事儿了,陈林虎明白他担心什么了,你怎么还惦记。
    能不惦记吗,昨天那场面想想都悬,幸亏林红玉神经粗,换个特记挂孩子的妈早把衣服掀开看一遍了。
    一想到陈林虎是因为他妈这样而躲过一劫,张训的庆幸就变成了心疼。
    昨天吓着没?张训下床把他衣服拽下来拉好,摸摸陈林虎的虎头,没事儿啊,以后我注意点儿,你皮肤白,留印儿太明显。
    陈林虎被他呼啦着头发,自己却感觉发闷。
    注意什么注意,陈林虎不乐意张训这种态度跟反应,老是进退有度的样子,像茶壶里煮饺子似的一肚子心思,但说出来的永远都是这些汤汤水水,我喜欢你留印儿,你就留。
    张训让他说的心软:我知道。
    知道还说这个,陈林虎瞪着他,你只管怎么开心怎么来,别的事儿不用操心。
    他没把昨天晚上老陈头和林红玉的反应跟张训说,这事儿跟张训没关系,他迟早都得面对,也不会让张训因为他家里的事儿难受。
    没想到就这样张训还是感觉得到。
    两码事儿,张训捏捏他的脸,以后确实得注意注意,老按铁棒磨针滴水石穿的频率凑一块儿是不太好,万一
    陈林虎把他手从脸上拿开了,有点儿恼怒地看着他。
    怎么了这是?张训愣了愣。
    我看不着你就难受,你跟我说这个是因为你不难受吗?陈林虎攥着他手腕,跟小孩儿拽着个宝贝疙瘩似的,撒手了就没安全感。
    他也不知道怎么着就难受,可能是因为想起来昨天晚上老陈头说的话。
    张训说的话跟老陈头说的重合,让陈林虎非常焦躁。好像他做什么都是白费。
    张训不知道他怎么就扭到这上边儿去了,无奈道:你怎么跟个蚂蚱似的,戳一下蹦老高,说一句不爱听的就开始来劲儿。我是那意思吗?
    那你就别说这种话,陈林虎看着他的眼睛说,昨天是我吓着了还是你吓着了?也没多大事儿啊张训,我都没怎么样,你打什么退堂鼓?
    他一恼起来说话就没遮没拦的,张训抿了抿嘴唇,拼了命忍着没抽他一大脖溜子。
    我就是说说,张训点着烟,低着头敛着眼,不然我还能说什么?
    陈林虎捧着他脸让他看着自己:昨天晚上怎么说,以后就怎么说。
    他眼里的光跟刀锋上的亮似的,要把张训给活剥了。
    我怎么不记得说什么了。张训还记着刚才他气自己那句,眼见着陈林虎的眼神儿都开始喷火了,才叹口气,反拉住他的手放嘴边亲了亲,爱你。这狗脾气都挡不住我爱你。
    陈林虎得偿所愿,眉目舒展开,拿掉张训的烟亲亲他。想想狗脾气这个评语,又很愤怒地咬了一口。
    高兴了吧少爷,张训挨了口也没脾气,还拉着陈林虎的手,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没?
    陈林虎:我也爱你。
    跟个小孩儿似的,爱谁就得天天说。张训带起抹笑:行,还有吗?
    别操心别的,我家里事儿我应付。陈林虎又说。
    张训抓着他的手,感觉自己像是抓着根从深洞外垂下来的一根绳索。
    他想抓着往上爬,又怕绳索会断掉。
    没别的了?张训又问。
    陈林虎正要开口,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直接接听:说。
    那边儿传来尚清华的声音:走哪儿了?你就算跑市中心买早饭给我们带,这会儿也该到校门口了吧?
    俩人这才发现已经不早了,陈林虎赶紧拿上平板,拿张训嘴上的那根烟也没还,叼自己嘴上又抱了下张训,才跟屁股着火似的窜出门。
    别蹦!张训吼了一嗓子。
    楼道里的动静彻底没了,他才从卧室走出来,站到阳台上。
    阳台的地面上丢着一个烟头,张训干活到天亮,出来抽烟的时候听见的小院儿里陈林虎和老陈头的对话。
    他不知道陈林虎当时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老陈头是什么想法。
    就知道昨天林红玉跟老陈头估计是说了点儿什么的,不然陈林虎不会一大早的跟他爷说这个。
    憋了一晚上。
    那是最疼他的爷爷。陈林虎估计也就这么一个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亲人了。
    张训趴在栏杆上吸气儿,分不清是肺还是心在疼,整个胸口都跟让按在石子地上摩擦似的火烧火燎地疼。
    虎哥在纱窗门里侧蹭来蹭去,盯着他看。
    还他妈说要跟我脑子上连个传输线呢,张训扭头看着它笑了笑,眼眶里热得厉害,真都是放屁。你兄弟都学会骗人了。
    虎哥蹲下来,舔自己爪子,好像对这技能非常不屑。
    你知道什么,张训蹲下身,隔着纱窗点点它,为我学的。四条边都直的还能学会这些弯弯绕呢。
    还学会了周旋,学会了压着暴躁的脾气,学会了越来越像个成年人。
    陈林虎终于理解了张训不把心事儿搁台面上的原因,他曾一度认为张训是不够坦诚,感情不够强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于明白,不搁台面上是为了让对方心安。
    而张训也在这一刻理解陈林虎追着他要说法要坦诚那会儿的心情。
    太难熬了。心疼的要死了。
    这还就开了个头,以后怎么办,以后陈林虎怎么办啊。
    张训蹲在地上站不起身,裤兜里手机震了半天他才勉强拿起来看。
    又是个陌生号。
    自从张诚找到他之后他就把张诚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这回不知道又从哪儿弄了个别的号给他打,这段时间不止一次了。
    因为工作原因,张训经常接一些甲方的电话,也有不少陌生号,现在搞的他听见电话响就青筋直跳。为了这个他最近开始就不接新单了,都只给认识的编辑甲方供稿。
    看了眼号码归属地,是他家那边儿的。张训点着嘴里的烟,心里的痛被愤怒和狠劲儿盖了过去,点了接听:有完没完,别他妈再打了,我不欠你的!
    那边儿传来的声音却是个有点儿老的男声:非得你妈死了你才回来奔丧是吧张训?
    陈林虎回学校,心里还是有点儿疙瘩。
    说不清是哪儿,就是觉得跟张训还得聊聊。但他又怕自己说漏嘴。
    接下来几天老陈头都跟没事儿人似的,再没说过什么不让乱跑的话。林红玉离开宝象那天也只给他发了条告知的短信。
    陈林虎不知道他俩有没有怀疑,或者有没有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儿的。
    这种刀悬头上反复猜测的感觉不怎么好受,但因为只是猜测,所以陈林虎也不能跟张训说,俩人一起猜更没劲,到时候只能加深张训的愧疚感。
    手机上震了震,张训发的信息,问他什么时候没课,把之前欠的电影补上。
    陈林虎挺高兴,扭头问尚清华:最近有什么电影不错的?
    跟谁看啊?看动作片还是爱情片?尚清华打着哈欠,对着电脑上画一半的设计稿发困。
    307的四个坐在最后一排,这门课老师比较松,几个人边画边摸鱼。
    陈林虎想想:爱情片吧。
    每次跟张训看电影,不是动作片就是警匪片,还有一回看的《精灵鼠小弟》,陈林虎都怀疑是不是有个接吻镜头他都得给自己捂眼睛。
    这话说完,旁边仨人齐刷刷扭头看着他。
    你不对劲,周壮壮的眼里喷火,你是不是背叛组织了?
    陈林虎懒得理他,回着信息头也不抬:没事儿睡觉吧,你睡着的时候讨喜。
    我跟你没完!周壮壮要跨过尚清华和高一等来薅陈林虎头发。
    高一等给他按回去了:你要不想住院就老实坐着。
    周壮壮为人非常听劝,给个台阶立马就下了,就是鼻子里还直哼哼。
    确实不对劲,尚清华笑了笑,小声跟陈林虎说,你偷偷跟我说,是不是真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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