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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不时会带着大黄出去溜达几圈,但她从不走远了,就在街头街尾的走一下,大黄出去久了也总会要拉着她回去。
顾玉尘离开的这段时间,李承胤起码派人送了不下六回东西,有时候青竹出去了,秦温良就装作家里没有人在,反正她自己是不可能开门待客的,至于别人怎么觉得她是不是不知礼数那都不重要。
秦温良可烦李承胤时不时派人过来,让她都不敢和外头联系,本来还想再给西北去信的事只能一再耽搁,她百无聊赖下拿着木棍在地上作图,也是靠不断回顾复盘各种作战来抚定自己的情绪。
终于在即将入深秋前,顾玉尘总算是赶回京城。
秦温良这边跟着大黄趴在她脚下,她坐在靠椅上,凤眸微垂严肃地执起木棍脚边画了不少痕迹。
“呦,我就说你哪能让人欺负了去,那银针派上用场了没?”一个月的时间叫他调配出五六种毒,压榨得他人差点没了,结果人家现在还有闲情雅致坐在院子里,拿着棍子在地上不知道画什么。
“顾玉尘你是不是找死?你就不能从我身上学点好的,尽是学了我的阴阳怪气。”秦温良顺手把自己手里的树枝往顾玉尘身上砸,真是不见到人还好,见到人就忍不住有气,她用脚尖将地上的地图抹去,愠怒道:“他借着找你的借口派人往这边送了好几回东西,你再不回来指不定他就登门了,你赶紧管管他。”
眼看着离孩子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不想这时候出岔子,等孩子生下她就会离开,回到西北那就是她的天地。
顾玉尘听到李承胤还在注意这边,整颗心都不由得高高提起,“你是怎么应对的?”
许是真到了临产关口,秦温良的脾气跟着不稳定起来,她有些暴躁地开口:“我还能怎么应对他,寡妇门前是非多,我眼下只想清静过日子。”
她身边的大黄见到秦温良生气,立马炸毛盯着顾玉尘,
顾玉尘见秦温良动怒,想靠近她又忌惮她身边的大黄,明明是他找来的大犬,他先前还喂养了它几日,结果两个月不见就彻底不认得他这前主人了。
顾玉尘不敢靠近秦温良,只能站得远远地连忙安抚她,“你情绪先别激动,还有一个月有余才到你生产的日子,为了他气得早产多不合算,我这就动身进宫见他,叫他别再过来找你,至少这两三个月都别过来。”算算最多三个月后,她也会离开,那时候大家都能松口气。
秦温良掀眸瞥了眼顾玉尘,从鼻尖发出不轻不重地一声:“嗯。”
顾玉尘知道这是暂且把人安抚住了,他才刚刚回京城,不得不立马进宫找李承胤问清楚情况,可不得让他再招惹这位姑奶奶。
“你怎么对我隔壁这么关心?”顾玉尘警惕地看着李承胤,怕他察觉到不对劲,还得提防自己弄巧成拙:“你是真的看在我面子上关照我隔壁那位夫人,还是你自己有见不得人的心思,故意打着我的名号行事。”
李承胤疑惑地望向怒气冲冲地顾玉尘,这都是哪跟哪儿,“我从未见过她,何来见不得人的心思,别把你自己的意图不轨硬歪到我身上。”什么叫做他有见不得人的心思,说话越来越是不讨人喜,从前也不见他这么会冷嘲热讽过。
想到此处,李承胤凤眸微瞪,似乎有些明白顾玉尘为何生气了,问道:“难到你还吃醋我去见她不成?我只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多关照几分,难得你这么上心的对一女子,你又是因为我的事离京,我自是有义务帮着照看的。”
“哈?”顾玉尘再是绞尽脑汁都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简直要被他的话逗笑,他忍不住撑着桌面笑得弯了腰,狐狸眼里盈满了浓烈地笑意,指了指李承胤又指了指自己,“你是不是还想我感谢你撮合我与她?”
“感谢倒也不必,算是你这些年任劳任怨守在我身边当医师的报酬。”李承胤大抵是怕顾玉尘还有误会,不免补充道:“我是怕你不在的时候她会被人欺负,叫人家觉得你没本事护住她,这才不免多关注几分。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我也就不关注了。”也没有理由再关注,总归只要顾玉尘对人家有心思,他终归能看到到底是谁值得他那么费心思。
她不欺负人就算好的了,哪里轮得到别人欺负她,但是你不继续关注她就是件好事,让这几个月平平静静的度过。
“我还是得谢谢你了。”顾玉尘重重地拍了拍李承胤肩膀,至于他想的他和秦温良之间的事,可是错得够离谱的,南辕北辙压根不是这回事,“总之就是多谢你了。”
有些怪里怪气的语气,不像是真的感谢似的,李承胤不禁眉头紧拧,“我可是给你将事情办砸了?”
真是一副害怕办砸他事的表情,这让顾玉尘再不怀疑他的动机,可就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认真让顾玉尘忍不住想笑。
别看顾玉尘在李承胤与秦温良面前小表情不断,但是他在外人面前总端着架子的,毕竟若他太好相处,真会有不少人为了他一身医术前仆后继,所以维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能给他省掉不少麻烦。
可原是伪装得再出尘不过的人,如今真再装不下去嘴角快咧耳后去了。
“没有,没有。”顾玉尘边笑的时候边不忘连忙否认,“不过她到底是被至亲之人伤透心,所以如今不怎么相信其他人,我给她看诊才能总出入她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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