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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正义凌然应道:“我不想,我不能,我想睡觉。”
“你……”傅寒见咬着薄唇,眼底弥漫着绝望,缓缓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即便他穿成这样,都没法诱惑Alpha。
Alpha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谢檬仰着头,压根没想到这时候Omega会跟她摊牌,当即亚历山大,镇定道:“不错,我已经知道你跟梁迟的关系。”
傅寒见脑子嗡嗡嗡响着,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耸拉着肩膀,怔怔望着她,片刻后露出苦涩又委屈的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嫁给我的第二天。”
他听到肯定的答案,咬着唇没办法再问出下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脏了”,却隐隐知晓她的答案,可他到底是有自尊心的,知晓此前猜测一个个全成了真,无法再刻意哄骗自己。
Alpha永远不会喜欢他了。
Alpha觉得他脏了,厌恶他了。
铺天盖地的绝望将他笼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望着搁置在心尖上,此刻始终不愿意看他一眼的Alpha,眼泪再也遏制不住一颗一颗滚落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脑海不断闪烁着“他脏了”。
“呜呜呜……呜呜呜……”
伴随着哭泣,他开始厌恶每一寸被肌肤,每一处都不被Alpha喜欢的地方。
他讨厌自己的身体,讨厌跟梁迟在一起过的自己,胃里面渐渐泛起一股恶心。
“呜呜呜……呜呜呜……”
谢檬要被吓死了!
这辈子她最怕的就是Omega哭,活像她十恶不赦般。
对于傅寒见来说,她确实十恶不赦。
都把他心上人给送进监狱去了,伤心成这样倒是情有可原。
“男人,不准哭!”谢檬仰头回了一波鼻血,偷偷瞥了眼衣衫不整的Omega,语调凛冽企图震慑住他。
傅寒见抱着膝盖顿了下,“呜呜呜”哭开了。
以前他总听到傅煊和阮卿说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嫁给谢檬后,谢霈又是大家族家长模样,依旧是不准这样不准那样,好像他被划定了区域,像豢养的宠物般只能按照他们的心意活动,可现在就连谢檬都不准他这样,不准他那样。
可是,他真的累了。
好累好累。
他想哭,他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不想再每日每日等待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人,他以后都不要等她回家了,他不要再当乖乖牌,不要再听话了。
离婚。
他想离婚了。
谢檬听他哭得越来越大声,暗戳戳抽了张纸巾把鼻血给处理了,当真六神无主,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哄Omega,颓废下瞧见滑落在地上的浴袍,捡起来走过去披在Omega身上,安慰道:
“别哭那么凶,以后说不定还有你哭的。”
Omega哭更凶了。
谢檬捂了捂脸,还是不打算跟他剧透了。
小遗孀现在真情实感哭,等她死了,到时候举办葬礼假哭也要哭死他!
*
死遁事宜准备得十分顺利。
甚至晋修都排好打电话的顺序,就准备实施空前绝后的拯救家人三观计划。
晋修问:“要把计划告诉夫人么?”
谢檬道:“不必。”
晋修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谢总你是想要看看夫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你!看看夫人是不是值得你喜欢!谢总,我一定会记录好夫人每天的状况的!每天跟你汇报的!”
谢檬陷入沉默。
这到底从哪儿找到的助理?为什么他总是出其不意将事情都想得这么复杂?
据她最近观察,傅寒见郁郁寡欢。
修剪花枝把花剪掉了六枝,喂猫把猫喂进了宠物医院,烤蛋糕把烤箱给搞报废了,做菜更做成了黑暗料理……
种种迹象表明,他大概率在研究如何暗杀她!
为此,谢檬推进了死遁的日程。
这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宜钓鱼。
宜死遁。
死遁手法并不难。
她在觉醒时记得有一班飞机会遇到雷雨层,她以出差的名义买票搭上那般飞机,而她本人则乔装打扮跑去晋修准备的住所附近钓鱼。
在她登上飞机前往十六洲前。
傅寒见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你回来那天,我想约你在上次用餐的餐厅吃个饭,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谢檬没在意,全然是即将远走高飞甩掉烂摊子的肆意。
当飞机失事的新闻报道,她便将手机给扔进海里,优哉游哉钓鱼。
【——滋滋滋——滋滋滋】
【系统: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系统:WOC!你竟然……死遁完了!?你这效率是不是太高了!】
谢檬躺在躺椅上,拨了拨墨镜愉悦勾唇道:“那是。”
【系统:得得得,我现在有很重要的问题问你】
谢檬挑眉:“别想威胁我,我现在自由自在,不受你们那破剧情掣肘。”
【系统:那你喜欢傅寒见么?】
谢檬轻嗤,不屑道:“堂堂霸总怎可当舔狗?霸道总裁岂可主动戴绿帽!”
【系统:那你喜欢傅寒见么?】
谢檬不知道他干嘛一直重复一个问题,耸了耸肩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你管我喜不喜欢!霸道总裁的心思你不要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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