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年翡免费阅读(8)
许念立刻挂了这傻逼的电话。
她就不该打的。
好了,现在世界上又多一个人知道了这件事。
她可真棒。
许念躺在床上,想到她还赔偿了席卓的一千块钱的衬衫费,人就瞬间不好了。
『你恃醉行凶,把他衬衫扯了』
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反正假婚礼的事都已经解决了。
等旅行结束回了国,她分分钟给这人拉黑!世界就清净了。
不就是十来天吗,她熬得住。
正想着,谢子霖的电话又拨过来了。
干嘛。她没好气的说,想嘲笑我的话,自己挂断。
不是,我就跟你说,你发现席卓这人特能装了吗?
发现了。许念答的不假思索。
他不能装的话,会特意留到现在才给她听语音么,他怎么不面试时提这事,看她还会雇他么?
许念这么一想,更觉得这家伙心黑。
那就行,这小子千人千面的,前天托纽约的朋友查了下他。谢子霖现在正看侦探社发回的调查邮件。
哦,查到什么了?她好奇。
谢子霖沉默半晌,虽然不愿承认,但还是吐了句:他么,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
真没什么好说的,海外就读学校就高中那一所,也只上了一年,只不过没想到他在国外还得过表演类的奖。
但这种会给那小子脸上贴金的事,必然不会告诉许念。
许念沉默几秒,冷声说,挂了。
哎哎,你等下。
怎么?
谢子霖听出她讲话时话音很短,狐疑道:大小姐,你不是又喝酒了吧?
大半瓶红酒,没什么的。许念打了个哈欠,现在酒劲儿上来了,困意正浓,她怕谢子霖唠叨,补了句:我已经钻被窝了,房间门也锁好了,放心。
她没告诉他,自己其实下午在飞机上还喝了一小瓶杜松子酒来助眠。
但基本代谢干净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谢子霖讽刺道:我担心的是你吗?
我去给那小子打个电话,让他把门锁好。
许念挂了电话,脑子昏昏沉沉的,嗓子也有点干,她想了下,还得下楼倒水,太麻烦,决定还是忍住不喝了。
随后,她蒙着枕头,很快睡了过去。
没听见屋外下楼的步脚声。
席卓躺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待看清周围的环境后,他长舒口气,单手搭在额头上,调整着慌乱的呼吸。
一场噩梦,身上发了层汗。
他拿来手机扫了眼,才两点多一点。
睡了不过十几分钟。
再闭眼,血腥的场面接踵而至。他起身从包里翻出一瓶药,拧开又合上。
最后还是选择没吃,塞进裤兜。
他去浴室快速冲了个凉。
出来后,敛起枕头和被子,悄声下了楼。在客厅那张长沙发上铺好床,躺了上去。
不算很舒服,但凑合能住。
刚关灯准备睡觉,手机突然亮了。
他看了眼,是谢子霖发来的消息。
『纯洁的白纸,记得睡觉锁好门!一定!!!』
席卓唇角轻扯,想必这家伙已经调查过他了。
许念租的这个别墅算是静街,的确容易招贼。他起身开灯,去大门把安全锁上好。
这时,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像是玻璃在碰撞。
他回头,见厨房岛台那立着只粉色兔子。
哦不对,是许念。
她穿着件粉红色的连体兔子睡衣,脑袋上还戴着帽子,长长的兔耳朵垂在身后。
席卓瞧见她这身打扮,唇角轻轻一扯,忍不住笑了。
他记得许念比他好像是大三岁吧,怎么还穿这么幼稚的卡通睡衣。
不过算是正常,毕竟她家里很多卡通手办,婚礼布景也是带一些二次元风格的。
想着,那头又传来动静。他走上前,温声问:找什么呢?
杯子。等了几秒她才睡出口,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吊柜里的瓶瓶罐罐,像是在发呆。
杯子在餐桌上。席卓笑,指了指旁边,你是有夜盲症?看不出来这里没杯子?
见她扭头要走,他伸手垫在她额头上方一点,把吊柜关好。
靠近许念时,她身上淡淡的桂花甜香浸入鼻息,很好闻。
倏然,下巴被个毛茸茸的东西弹了一下。
他低眼,见许念手里攥紧个毛球,帽子上原本垂落的兔耳朵支棱起一只。
这睡衣的还挺多功能的。
席卓摸了摸下巴,挑起眉,故意的?
嗯。她承认的很干脆,走到餐桌前,拿起杯子又停住了。
水壶。她干巴巴的吐了两个字。
你不是醉了吧?他察觉到不对劲,试探性的问了句。
那瓶红酒度数虽不低,但也只有16度,喝个500ml还不至于醉成这样吧?
见许念呆愣在那,也不知道在等什么。他四顾看去,水壶就在他手边。
这是在等着他给倒水呢?
之前听谢子霖他们总叫她大小姐,可能是有大小姐病?
行,我来伺候。他好脾气地拿起水壶走过去,水倒到一半时,身旁的人突然转过身来。
又有什么要吩
话没说完,眼前突然伸来一只手,就那么直接盖在他脸中间。
席卓:???
你正说着,另一只手接在她手掌下方,沿着中线抵在他下半张脸上。
温热的指腹抵在他的唇瓣上,一时间,席卓忘记要呼吸,就立在那,透过眼前模糊的黑影看向她。
许念媚骨立体分明,皮肤透白干净,红润的唇瓣饱满有光泽。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那对儿小狐狸眼上,此刻瞪得有些发圆,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潭秋水,灵光闪闪。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他看了她好久。
但其实只有几秒钟的时间。
席卓无声地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听她嘴巴里念念有词,含糊着说:1,2,3
同时手一掌一掌地向下丈量。
顺着他的喉结,锁骨,前襟
席卓僵在原地,喉结缓慢地滚动着。
心跳飞快。
你这是在干什么?他哑声问着,脑子有点卡壳。
量一下你是几个头。
什么意思?
他低眼,见许念渐渐弯下腰,专注着自己的动作。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那顶粉色的兔儿帽子,和后腰上毛茸茸的兔尾巴。
倏然间,他想到什么,身体绷紧的一瞬,手机突然从手上跌落,脚下传来闷闷的一声。
他低眼。
手掌紧紧顺在那一侧,像是被火烤熟的烙铁,烫的他肌肉一紧。
听她嘟哝着:不到一掌。
?!!
席卓后退半步,脚踝却被她紧紧拉住。
别动,快好了。
十秒后,许念拍了拍手起身,而后端起手边的杯子咕嘟咕嘟地喝了两口。
像是久旱逢雨露,一声清润的声响从她的嘴巴里发出。
能给我个解释吗?席卓面色微沉,脸颊泛着抹不太正常的红,像是受到了羞辱般,眉眼都比平时锋利些。
八个头。许念伸手突然竖起个大拇指,唇角微扬,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给他点赞。
看的席卓一头雾水。
然后许念若无其事地转身向楼梯那走。仿佛刚才的事无足轻重,不过是用手掌丈量了他的身体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处,伴随着闷闷的脚步声。
很快,楼上传来木门轻阖的声响,四周又恢复了夜的宁静。
席卓像是被夜里游走的女妖精摄走了魂儿,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被人摁下了暂停键。
良久,直到他身体恢复到平静的状态,心跳也稳定下来。
思绪回转,他从地上把手机捡起,关掉了录像功能。
随后从兜里取出药瓶,倒了两粒出来,喝下去后,走向沙发。
翌日,许念被耀眼的阳光刺的生疼,她抬手遮着眼,醉宿后的感觉很糟糕。
头痛欲裂。
此刻窗外已然大亮,她昨晚忘记拉窗帘了。
瞄了眼手机,才八点。
她起身,去把窗帘关好,正好瞧见席卓穿着体恤慢跑出了门。
想到他手机里存着的那段录音,她莫名烦躁,快速拉上窗帘,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她回到床上再次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醉宿感已经消失,睡饱了的人心情很是不错。
她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到置顶列表里席卓头像上的红点。
她点进去,对方凌晨两点多发来的信息。
一张竖大拇指的表情。
许念看了半天,一头雾水。
回了个:?
很快,他又发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这是很开心的意思?
许念想了下,她起身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在身上,非常舒适。
她订的这个别墅正冲着瓦卡蒂普湖,主卧外的景色绝佳。远处连绵不绝的雪山将湖水与天空分割开来,平静的湖面仿若一面镜子,映着皑皑雪山。
原来席卓是在谢谢她带他来这么美的地方度假吗。
景色是值得赞美的。
她拿来手机,给他也回了个同样的表情。
这时,手机响了。
一个国内陌生号码。
她接通的一瞬,那头熟悉的声音入耳。
秒挂断,然后迅速拉黑。
她伸了个懒腰,不想因为这些影响心情,站在窗边选了个角度拍了张照,发了个微博。
想到之前林家拿她账号发的公告,她配了条文案。
『恢复单身后的一次旅行』
扔掉手机,许念下楼准备吃点东西,遇到了正在客厅里打电话的席卓。
他穿着身松垮的体恤牛仔,整个人慵懒地靠在那,很疲惫的样子。
对上视线时,她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去厨房拉开冰箱,听那头的人声音上扬,第一次你就被那女的摸了?
学艺术的都这么放的开吗?怎么摸的?他含着笑意着重强调了学艺术这三个字。
许念很自然地立起耳朵听着,从冰箱里拿出罐酸奶,若无其事地靠在岛台,继续吃瓜。
用手掌测量?量你几个头?什么意思?
听到席卓的疑问,许念下意识地想为其解答,但人家在打电话又不好插嘴,还是乖乖喝酸奶吧。
真想着,听那头席卓问:姐,你是学艺术的,知道量几个头是什么意思么?
就是头和身体的比例,一般成年人是7到第7章5,小孩子会低一些。她解释完,低头嘬了口酸奶。
表现出一副我可没故意偷听的样子。
他听席卓哦了声,又跟那边重复了一遍,再问:那八个头身属于什么样的?
现实中很少见,算是完美比例吧。她下意识地扫向席卓,她之前粗略地目测过,席卓大概是八个头左右吧,不然不会这么抓人眼球。
哦,完美比例吗?那怪不得了。席卓笑,跟对方说,完美比例,听见了吗?
哥你他妈一回新西兰是脑子坏了吗?叫谁姐呢?韩乐洋一脸懵逼,可别吓兄弟我啊!
席卓对那头的咆哮置若罔闻,又抬头看许念问:姐,那测这个只能通过手?我总觉得我朋友是被揩油了。
目测也行,就是不准。她思索了下,补充道:当然,最好的话用尺子。
呵,还想上工具呢?席卓轻嗤,你觉得用手算不算骚扰?
骚扰不至于吧。许念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感觉就像是在说是她用手测量似的,她低头又嘬了口酸奶,才温吞地说:我觉得你朋友想多了,大概对方就是没工具吧,用手掌作为参考物。
毕竟七个头的男人遍地跑,八个人头的男人梦里找。
话赶话的,许念把以前画室里常用来调笑模特的话说了出口。
梦、里、找、么?席卓的目光向许念,玩味地重复了这几个字后,像是得到了答案,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
行了,我觉得那个学艺术的,就是馋你身子。
第10章 这是我的女孩
许念听他说完这句话,心里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觉得席卓像是在指责她?
莫名其妙。
许念扭身从篮子里选了个苹果去洗,见他跟对方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不好意思,刚才朋友找我咨询这些几个头的专业术语,我又听不懂,才问你的。席卓双手搭在岛台,眉眼含笑,给人一种很得意的感觉。
许念想不出他为什么得意,揩油也好被揩油也好,都跟他没关系吧。
不过你这个朋友有点奇怪。许念说着,拿出水果刀削苹果,既然是清醒的情况下被量了身长,也没什么吧,肯定都同意过了,干嘛又要拿出来说呢?
谁说是同意过的。席卓挑眉,眼尾扬着春意,一字一顿说:对方喝多了,直接对我朋友上下其手。
所以这还不算骚扰?
分情况吧。她专注削完苹果,缓了一会儿才说,可能说出来你理解不了,但八个头的男人对有些痴迷于人体比例的数据控来说,真的还挺兴奋的。
她没拿自己当例子,不过这么说完,席卓应该也能听出来她也是比例控吧。
听席卓没说话,许念拿出案板把苹果切成小块,继续解释:大家不都说真正的艺术家都是疯子吗,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极致痴迷于追求的状态。
有时候艺术的表现非常露骨,这种情况下,作品反映到每个人内心深处是不同的答案。许念觉得自己讲的有点深,换了个方式说,就这么说吧,一些中世纪的古典派油画,大都是穿着暴露,有些人就觉得是淫.秽产物,也有些人能看到作品本身表达的态度和场景,理解到作者的创作意图。
这大概就是雅者见雅,邪者见邪吧。许念切好苹果,用牙签扎了一块问:吃苹果吗?
一边的席卓早已没了刚才得意的模样,他立在一侧,低眼看着她手中的苹果,没好气地说了句:我不吃。
抱歉,说了这么多。许念觉得他大概是没理解,不然不会一副困顿疑惑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吧,作为同是艺术生的我,不希望有人曲解对艺术的追求。
席卓转过头闷声应下,然后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许念吃完苹果,没那么强烈的空腹感了,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再吃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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