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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都是自己人了,就别装了。
她请来修仙系主任带众人参观学院。四人纷纷下拜,散修们不容易,大多白天谋生,抽空修炼,还无人指导,因此修为进步慢,更无法和世家修士相比。
李伯负手走在前面:“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学院刚刚起步,设施简陋。”
众人抬头,看看九转固元阵和奇丽的琉璃阁。
“……”这叫设施简陋。
李伯笑了:“以后还有更好的,城主还想搞比试场,藏宝阁,藏书阁。”
四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不就和世家一样了吗?
他们能在这里学习,不用改姓,还不耽误做生意,想修炼时就来修,想听课时来听课。
这不比归化世家强?
胖包子嘟囔:“得了吧,说得好像哪个世家能看上我们一样。”
“……”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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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初霁揣起一大堆鱼,回到祁镇。乾坤袋都挡不住浓重的鱼味,她要赶紧解决这堆东西,再揣着她都要臭了。
越家三院上空,白色的烟雾缭绕。一股鲜香隐隐传出。
初霁进门就看见一身高九尺的壮汉站在笼屉前蒸包子,一群人围着笼屉等包子。
壮汉身侧,矮子毛蔷一边拍他胸,一边吹嘘自己和小初镇长如何大战薛家修士三百回合,小初镇长一拳把薛获的牙打飞,直接钉入墙体三分,拔都拔不出来。自此水家主每日都能看见议事堂墙上有颗牙。
众人痛呼:“啊听着好难受。”
初霁:“???”
离谱,胡扯。她这么爱好和平的人,怎么会随便打掉别人牙。
她正欲上前纠正,大家如临大敌:“别过来——”
“啊,好臭!”
“镇长你去炸茅房了吗?”
初霁差点泪目。
别的城主镇长,都是威风凛凛,众人见了恨不得跪地磕头,哭着颤抖着感恩戴德。
而她,居然被嫌弃了。
越澜和毛蔷一对视,嗖的冲上来,把初霁拖出去。
“怎么回事?”
“快把小初镇长塞进桶子里洗洗。”
“我这里有小谷给的香体花露,可以擦擦。”
初霁取下腰间四个乾坤袋,塞在越澜怀里。
顿时,毛蔷脸色大变:“祖宗!呕——越澜你离我远点,你好臭!”
她扯着初霁一蹦三尺远,还凑到初霁身边闻了闻:“嗯小初镇长香香的,才不臭。”
初霁:“……”
越澜:“。”
越澜要被自己熏吐了:“这是什么?!”
初霁给她解释了一番,越澜听得两眼发光,差点跳起来,不顾毛蔷激烈反对,就地打开乾坤袋,捧起一条鱼。
三息后,整个祁镇都炸了。
“呕——”
“臭死了!谁踏马大晚上炸茅厕!”
“这分明是鱼味好吧,让老子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乱倒垃圾。”
众人气势汹汹来到三院门口,看见越澜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还抓着小初镇长,一个劲地说:
“问题解决了……你还记得去黎镇路上,那道怎么都过不去的断崖吗?有这鱼脂就能修了!”
初霁眼冒金星,她知道她知道,但能不能放开她。
这女人都闻不到臭味吗?
最后还是噬灵族长舍生忘死,把她从越澜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初霁回去洗了一个时辰的澡才缓过劲。
毛蔷没睡觉,最近她尝试一边打铁一边修炼。修为没进步多少,一晚上倒给她打出五口大锅来。
第二天一大早,越澜就背着四袋子鱼,前往祁黎大道的尽头——一道疾风呼啸的断崖处。
五口大锅同时架起,灶中火烧得正旺,毛蔷丈夫阿袁挥动铁铲炼油,浇入准备好的砂土中,再脱模定型。
成品果真坚硬无比,毛蔷操纵雷电狠狠劈了三次,只留下一个细微的小坑。
众人对视一眼,萦绕在周身的臭气都压不住他们的笑声。
有了鱼脂,脱模的速度快了整整两倍。
左边的墩台造好了,右边的也同时成型。
一位越老亲传弟子带人先去黎镇,从黎镇方向开始修,一路修到断崖对面,打下另一侧墩台。
小越也缠着娘亲,要跟过来。不过他太顽皮,来了就瞎胡闹,差点打翻炼油脂的锅。越澜气得撵他去对面,美其名曰历练一下。
孩子年纪小,只能做点送水递毛巾的杂事,大多数时间蹲在断崖边,望着对面的娘亲。
“呜呜呜娘我错了,你不要再丢下我了。”
对岸,越澜心中也不是滋味,小越从小没了爹,后来她进沈家,小越又跟着越老被关进秘境,每天待在矿洞里,还亲眼目睹了外公去世。因此越澜回来后,他格外粘人。
阿袁和毛蔷劝越澜:“还是把孩子接过来吧。何必折磨自己也折磨他呢?”
越澜几乎都要被说动。她爹娘去世了,丈夫也去世了,普天之下唯一的血亲就是小越。
但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不行。”
“我只是一介凡人,没有修炼资质,人生不过百年。他总有一天要独自生活。”
毛蔷一愣,长长叹息。
对岸,三院的工人们看小越哭得昏天黑地,哭得人心惶惶,领头的揪住他衣领,板着脸:“哭有什么用?来,教你怎么用测量尺。帮大家修桥,早一天修好你早一天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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