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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他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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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他在笑什么
    “没大没小!谁允许你这样直呼我名字的?”白楚潇的瞳仁在这样近距离的对视里显得更加清浅,他忽然掐上顾怜的脖子,直把他逼的面色通红,“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当初我是不是故意设计你去杀白楚河,我今天明确的告诉你,是。你和他一样让我讨厌让我恶心,除掉他,我可以成为白家正统的继承人,而你也可以从此在我眼前消失。”
    顾怜拼命反抗才得以从白楚潇手上挣脱,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四周充斥着带有薄荷味的侵略性。像白楚潇这个人,外表谦谦君子,青年楷模,关起门来,撕掉伪装,可以吃人不吐骨头。
    “我今天心情不好,拿你当了下发泄工具。”白楚潇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扔到顾怜前面的餐桌上,“经济补偿,两清。”
    顾怜咬着唇,这几个小时,他从天堂到地狱,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遍。白楚潇真是一把折磨人的好手。如果不是知道打不过他哥,顾怜一定跳起来拿擀面杖揍到他吐血。
    顾怜喘匀气,整理好衣服,把钱拿到手上,连落在地上的几张也捡了起来,在掌心里拍了拍,笑道:“白少爷这么大方,那我也不客气了,这出卖皮肉的钱到是真好赚,反正我穷,白少爷有心的话,也可以帮我多介绍些客户,出得起钱就行,我不挑活。”
    那天的最后,顾怜是被他哥丢出去的,白楚潇被气的脸色苍白,一双眼里全是刀光剑影,恨不得剥了他的血肉。
    顾怜想,多亏了这该死的血缘关系,不然白楚潇一定会买凶杀了他。
    等等……那白楚河呢?他也是白楚潇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弟弟。然而,这个曾让白楚河引以为傲的共同姓氏,却也成为了白楚潇容不下他的原因。
    白楚河是个敏感的人,他比顾怜想的要聪明的多。那日在礼物店门口,他就注意到躲在门后的顾怜了。
    后来,白楚河又让司机跟着他们到了酒店,一直守到第二天上午二人离开。
    白楚河是在顾怜回溱潼的那辆火车上,和他正式见面的。
    列车开出后,顾怜对面坐过来一个人,他本也没在意,但那人一直盯着他看,看的他很不自在。顾怜把头从窗口扭过来,他承认在见到白楚河的一刹那,他心里是害怕的。富家公子的气势何止压了顾怜这个穷小子一头。
    白楚河并未急着开口,又看了顾怜一会儿,顾怜感到自己的脸颊都烧起来了。
    “我是白楚潇的弟弟。”他开门见山,来着不善,“我叫白楚河,我和我哥这一代,范楚字辈,水字边,我太爷爷当年定下的规矩。我和我哥的名字,旁人一看就知道是亲兄弟。”
    顾怜用余光扫着他,白楚河这是做什么?先从名字上显摆一下他与白楚潇更亲近?顾怜攥着掌心,拇指和食指一直用力的相互掐着,说道:“名字好也是我妈取的。”
    白楚河吃了一个憋,第一回合,平局。他身子往前倾了倾,继续道:“当初要不是你妈任性一个人走掉,我哥也不会在外面受那么多年苦。说到底都是你妈自私。现在我哥回到白家了,还请你们那边不要再缠着他了。”
    白楚河一口一个“我哥”叫的亲热,像是故意在顾怜面前炫耀,有一种宣告主权的味道。
    顾怜冷言道:“他也是我哥。”
    “你说什么?”白楚河不知是没有听清还是觉得顾怜竟然胆大到敢和他抢哥哥,“你再说一遍。”
    “他先是我的哥哥。”顾怜抬头看着他,字正腔圆道,“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他就陪着我了,我是他带大的,我们小时候睡一张床,吃一碗面。他十叁岁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你的存在。”
    你半路抢了别人的哥哥,现在还有脸理直气壮的警告我?
    白楚河被怼的一时间说不出话,只得把大局拿出来吓唬顾怜。
    “你知道白家究竟有着怎样的地位吗?你知道白楚潇因为姓白可以少奋斗一辈子吗?别人终极一生追不到的终点,是他唾手可及的起点。”白楚河轻蔑的笑了笑,“你这种乡下野孩子哪会懂。我不能让你毁了他,他那些不堪的过往是一定要被抹掉的,包括你。”
    顾怜心里颤了一下,脊柱僵硬的挺立在那。在昨天之前,他还能理直气壮的回嘴,他和白楚潇同母异父的兄弟,怎么就不堪了?怎么就见不得光了?
    可昨夜,因为他的莽撞和贪欲,他和白楚潇发生了……顾怜不怕世人的眼光,他只怕他哥不再理他。白楚潇现在还生着气,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样把哥哥哄好,哪怕跪下来求他也行啊。
    而白楚河的这番话,让顾怜认识到这件事远比他想象的复杂的多。
    顾怜微微叹了口气,十五岁的少年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情。
    白楚河见状,以为他是被自己唬住了,乘胜追击:“你别再缠着他了,他想在白家立足,靠得是我。他能拿到白家多少的家产,也是我说的算。”
    豪门公子高傲的做派,俯视一切弱小。
    顾怜不知道白楚河在哥哥面前是否也是如此的态度,但他知道哥哥一定非常厌恶这样。他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来干涉他,更何况是想要主宰他。
    火车速度渐缓,白楚河带好棒球帽,压低帽檐,应该是打算在这一站下车。
    “你对哥哥是什么心思?”顾怜突然开口质问,“为什么特意跑火车上来警告我这些?”
    白楚河轻声笑了笑,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是什么心思,我就是什么心思。”
    顾怜有时候想,白楚潇也真够倒霉的,两个亲弟弟,每个都对他怀有鬼胎。他一定恶心死了,怕是做梦都会吐醒。
    这些年来,顾怜也经常做噩梦,会梦到白楚河,梦到失手推他到围栏上,梦到那根插入白楚河胸口的钢刺。梦里的细节被无限放大,可以清晰的听到白楚河的血滴落到青石台上的声音,就连混着血液的铁锈味都浓烈的萦绕在顾怜鼻尖。还有白楚河嘴角最后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顾怜始终想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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