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徒(18)
行,那就这么定了。王教练说。
那我回复对方了。温与哲问。
好,辛苦你。关恩点了点头。
开完早会,温与哲就要去公司上班了,关恩又搭着车送了他到单位,也下了车,和他一起走了两步,说:别太辛苦,累着自己。
我知道的。
拳馆的事有我和王教练,你就别再分心了。
没关系,等招到合适的人,一切都步上正轨,也就没什么我能忙的了。
关恩还要说什么,温与哲停下脚步,抬手拍了拍关恩的肩,说:你不用担心我,我还年轻呢,累点算什么。现在已经比我刚接手公司的时候好多了,我扛得住的。
就是因为你还年轻,觉得你不该活这么辛苦。有些事情,不如放一放
你还把我当小孩子,是吗?温与哲问。
关恩皱皱眉,他分明不是说这个,摇头说:不是。
温与哲说:对你来说,打拳,打赢,就能维持现在的一切。对我来说,有钱才能维持现在的一切。如果我一无所有地遇见那时的你,根本就帮不到你。还有现在,要运营拳场,几位拳手都刚刚起步,背后都需要巨大的资金支撑运转。关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像你现在刚刚起步的拳击事业,你能不能分心甚至放弃。如果你说你放弃打拳了的话,那我也可以慢慢放手,我们一起活得轻松一些。
关恩低头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觉得我是在绑架你,我还有家庭原因在,也要继续努力赚钱才行。但是你自己得想清楚,你拿我当什么。你要是拿我当孩子,当需要保护的柔弱的妻子,也不是不行,我也可以为了你改变,甚至我可以演。但我是一个男人,想做你的同伴,想要成为你坚实的后盾,和你一起为一件事情拼搏。
见关恩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温与哲又说:抱歉,最近实在太忙,脾气有些暴躁,说话可能有点直接。
是我该抱歉。关恩说,直接点好,我是该好好想想。等你忙完了我们再正式谈一下吧?
好啊。温与哲说,周末顺便陪我去见见家人吧。这几天还有的忙,先不回拳馆了。
好。关恩说。
温与哲又双手搭着关恩的肩膀,欠起脚来轻轻吻了他的嘴。
一吻过后,温与哲转身就走了。
关恩未曾想过,温与哲要比自己清醒上太多,而他自己还有这么稀烂的一笔糊涂账没有理清。
第26章
温与哲刚一进单位,就立马钻进了卫生间,半天没出来。
关恩决定再给自己放一天假,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他没回拳馆,到附近公园走了走,看老太太跳舞,老头耍剑,一群老头老太太凑一起吹拉弹唱。
他又想拳击对他来说是什么,好似也不是兴趣爱好。
对于当年的他来说,那是把他从浑浑噩噩的泥沼般的人生中拉出来的一只手。
当年退役的时候,他也的确心有不甘。但这些与小婉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他想要一个温暖的家,胜过一切,与小婉一起组成的这个家,被她爱着,也爱护着她,他们还会有一个孩子。所以当这个选择出现,他立即就放弃了,背叛了。
温与哲说这周不会回拳馆,应当是想给他一个冷静期,但午饭的时候关恩还是收到了他的信息。
无论你最终怎么选择,我都想要我们的关系能够继续,希望你不要考虑放弃我。
当然。关恩立即回复他。
他又攥着手机等了好久,但都不再有别的信息进来了。
次日关恩恢复了训练,直至周五晚上才收到一条信息,说让他明天开车去他家接他。
第二天早晨四点半醒来,关恩步都没跑,冲了个澡,刮了胡子,换了新衣服,下楼开了车就上路。
到了温与哲家刚五点多,关恩把车停在他家院儿外灭了车,坐在车里等着。
等到了七点多,关恩收到信息:几时出门?
关恩回复他说:到了。
没过多会儿院门很快就打开了,探出一个乱糟糟的小脑袋,看见他的车就跑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纯棉的白睡衣,踩着双毛绒拖鞋。
关恩下了车,朝他笑。
温与哲在他面前不远处止了步,说:不好意思啊,刚睡醒,你来多久了?
刚到不久。
进来等吧,我还得洗漱一下。
不着急。
关恩以为他家人会在,进去之后发现与上次他来一样,还是冷冰冰的。
关恩问他:吃早饭了吗?
没。
用下你家厨房?
冰箱里没东西,路上买吧。
好。
待会我们去我姐工作室,她中午给我们弄烤肉,你等我换衣服。温与哲说着自己跑到楼上去了,没过多会儿就换好衣服出来。
这次他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身运动服,天蓝色的运动裤和白色的短袖衬衫,衬衫还塞裤子里了。
关恩伸手一拽,给他衬衫拽出来了。温与哲赶紧捂着自己的肚子说:干嘛?
你以为穿西服呢,一看就不怎么运动,哪有运动服这么穿的。
温与哲反击道:你果真喜欢这一款,眼睛都看直了。
因为你平时老穿一身西装,有点意外。
谁老穿一身了,我每天都换,颜色款式都不一样,还有领带也都不一样,你都没看出来吧?
真的?那我以后留意一下。
闲谈了几句之后两人都放松了下来,准备出发了。关恩开车,温与哲导航,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城市另一边郊区的一个小镇子。
镇子里都是艺术类的工作室,温与哲姐姐的工作室是一个大合院,主屋是厂房改造的,另外东西两侧还有两排房,大院子种满绿植,打理得精致漂亮。
关恩把车开进院子,立马有个女孩儿出来迎接。
女孩儿长得高挑,穿着一条天蓝色吊带裙,皮肤晒得很黑,温与哲下了车就上前喊:弟!
姐。温与哲应了一声。
女孩儿又转向有点迷茫的关恩,说:弟弟妹?
关恩笑了笑,道:你好,我叫关恩。
我知道,我上初中的时候,你的名字就如雷贯耳了,哈哈,久仰了久仰了!
温与哲上前插到两人中间,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姐,温与青。
关恩看看温与青,再看看温与哲,仔细看眼型是有点像,发色也挺浅,其他地方就丝毫看不出来是姐弟了。
温与哲像是知道关恩想写什么呢,又说:她今天打扮了穿了高跟鞋,不然她没我高的!
嗯。关恩微笑着说。
什么啊,咱俩一样高好吗。
呵呵,我174。
呸,你再四舍五入也不够174啊。
我新长的,不信待会你量。
行,待会给你好好量量,到底咱俩谁高。
你怎么还穿裙子啊,吓唬人吗。
你还穿条蓝裤子,跟我配情侣装吗,恶心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带着关恩一起走进主屋。
厂房挑高很高,室内摆满了各种机器,以及完成的和未完成的雕塑,关恩不懂艺术,但能感觉到那些雕塑的力量感。
小弟们我给他们放假了,就小孙留下来了,待会他给咱烤肉。
郭医生还没到吗?
他能赶上午饭就不错了。
关哥,我带你参观参观。
好,谢谢。
听说你们感情出现问题了?
不是!没有!你别瞎说!温与哲上前去捂温与青的嘴,见不能让俩人就这么独处,就在后面步步紧跟的。
温与青带着关恩在工作室里转了一圈,给他讲解每个作品,又说:这些都是明年的展上要用的,哈哈,等我成功办了展,就是万人瞩目的大艺术家了!
祝你成功。关恩道。
谢谢啊。
工作室的小孙买菜回来了,是个矮个子的小姑娘,见了人就放下东西跑上前来,伸着手说:哇塞!可以摸吗?
这话是冲着关恩问的,关恩还莫名其妙着,就听温与哲说:不行。
小气鬼!
弟!我也想摸!
不可能!
为了艺术!
看看总行吧?
呃,那你得问他温与哲妥协了一点。
看啥啊?
看看身子!
呃,看呗
脱了看看!
这,这不太好吧
你们打拳不都不穿衣服的吗?海报啊视频啊的也都没穿衣服,有什么不好的。
被两个姑娘跃跃欲试地围着,关恩老脸也红了起来,脱了上衣,就引得两人哇哦哇哦地乱叫,还拿出手机来各个角度地拍。
看看下边!
对,看看下边!
你们别闹了。温与哲把衬衫往关恩脖子上一套,又给他重新穿好了衣服。
弟,你也别太小气了,藏着掖着有用吗,上了台还不是被人看个精光,还被对手又搂又抱的。
穿短裤的!
温姐,我备饭去了,等能摸了再喊我。
几人来到生活区,边喝茶边聊天。
温与青说:我弟肯定没跟你说过,我们家是这样的,我爸妈感情一直不太好,我妈说我爸只顾事业不顾她,在弟很小的时候就抛下我们走了。我爸就一直盼着我能独当一面继承家业,他好解脱了去找我妈,可我一来没兴趣,二来不争气,整不明白这些,就只能靠我弟了。好在他完美继承了爸的商业头脑,小脑袋瓜子可好使了,哈哈,那么复杂的事儿都给他整得井井有条的。我现在都靠我弟养着,搞这些也挺花钱的,辛苦你啦弟!
别恶心了你。
真的,姐知道你那么努力念书,就是为了能早日分担家里的事,长这么大都没自己的爱好,也没朋友,心里也一直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我有爱好。
哦对,拳击。对了,真得恭喜你,泡到自己偶像,简直人生赢家!我弟就是最棒的!
闭嘴吧你!
哈哈!你等着的,等姐办完展,一战成名,到时候赚大把大把的钱养你!
我还用不着你养,而且你们这种臭艺术家,这辈子也赚不到钱。
你这破孩子怎么说话呢!
关恩在旁边笑着听两个孩子斗嘴,又从侧面一点点地更多地了解到了这个人。
温与哲在姐姐面前很放松,比在他面前还要放松得多,话也多了,笑得也多,表情也丰富极了,好像真的变回一个小孩子。
原来一直以来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还矜持着呢。
他也想有朝一日能够拥有这样的他。
过会儿两人又跑去墙边脱了鞋量身高,关恩上前帮忙,量出来一个173.6,一个173.8,温与哲挫败极了,说:我正是长个的时候呢,现在天天锻炼,等着,下个月就超过你。
旁边有个秤,温与哲顺便踩上去称了称,看了读数瞪大了双眼,下去又上来地试了好几遍,都是123.6。
姐,你秤坏了。
温与青上了秤,看读数126.2,说:没坏啊。
啊?这不可能!
关恩说:你那身西装就得有五六斤,这个数还比较真实,继续努力吧。
烤肉炉在院子里架上,酒菜都备好,郭医生也到了。
是个儒雅型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比较瘦弱,关恩见了就放心了,温与哲不会喜欢这个类型。
除了关恩所有人都喝了酒,连温与哲都喝了两口黄酒,喝完了就有点犯迷糊,被他姐逗着说胡话,也不拦着挡着,主动掀开关恩的衬衫,给人摸关恩的腹肌。
午饭吃完,郭医生就走了,温与青问温与哲要不要睡一会儿,温与哲执意要回家。
关恩开着车带温与哲回家,给他冲了杯茶。
温与哲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皱着眉像是有点难受,关恩问他:要不要去躺会儿?
那我去躺会儿温与哲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转身说,你
我
温与哲说:你先说。
关恩说:还是你先说吧。
于是温与哲垂着眼笑了笑,说:你上来陪陪我。
哦好好!关恩立马也跟着站了起来。
温与哲自己去洗手洗脸,关恩就在他房间里参观。房间没怎么变样儿,就是藏品又多了不少,甚至还有避孕套的包装盒,和一管用空的润滑液。
正好温与哲擦着脸出来,关恩指了指玻璃柜子,问:这你都捡?
怎么了,不行啊?
行
这不算啥,还有真吓人的呢。
真的?给我看看。
温与哲想了想,走上前去,从柜子的中间夹层里拉出一个抽屉,是一层标本展示柜。最外一排整齐地码着透明地小塑料袋,边上标注着:头发、睫毛、腿毛、胸毛,当然也有阴毛。
关恩就乐,说:追星都没你这样的吧?
哪天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专心赚大钱,去投资搞科研,然后克隆个小关出来。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有你不要我的份儿。
温与哲合上抽屉,脱了衣服钻进了床,又拍了拍身边,说:来。
关恩远远地望了他一会儿,而后走上前去,从另一侧坐到床边,又俯下身去,将温与哲连带着他的被子一起抱进怀里。
温与哲由他抱着,感觉到自己被完全包裹住了,却又没有紧迫到难以呼吸。
这样抱了许久,温与哲伸手推推关恩,就被松开了。见关恩迅速地拿胳膊蹭了下脸,温与哲抬头一看,关恩红着眼。
啊?你哭了啊?
没。
对,对不起
没。没怪你,就是觉得还能这样抱着你,挺好的。
我那几天真的是太累了,心情就不太好,说完了就好后悔,我也知道你是关心我,对不起啊
你说的都没错,我这几天也好好反省了,才发现有一件早就该说清楚的事,一直没跟你说过。你一直都在努力表达,让我安心,但我就不太善于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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