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时醒-免费阅读(11)
哦哦。常念这才坐下来,听到一个有缘和亲切,什么防骗又被抛在脑后了,笑道:我也觉得与你有缘,就像一个失散已久的亲人。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似乎勉为其难地道:那我就买了吧!不过你要记得以后不能随便给陌生人让利哦。现在的人心险恶得很!
常远之含笑点头,但是当看到她手里的黑卡时,表情就略显得复杂了。
这个姑娘,是不是对男友不富足有什么误解?
怎么啦?常念见他不说话,不由得小声嘀咕:这个卡有什么问题嘛?江恕明明说可以用的啊
不是。常远之没有多问什么,说,等下我带你过去办手续。
好。
不对,买完夜明珠是不是就意味着要走了?
可她今天不是来买珠子的啊!
常念反应过来,顿时说:不着急!既,既然你都让利了,不如我请你用晚膳吧?
不用了。常远之温和笑笑,你以后有空可以经常过来看看。
常念很坚决:不,要用的!
闻言,常远之虽困惑,但听她这么说也不好来回推拒了,便说:你愿意的话,我请你吃晚饭吧,附近有家私厨还不错。
好呀!常念想也不想就应下,她根本不在意谁请客的事情,只要能多跟哥哥说会话就好了。
二人约好,这本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夜晚。
但常念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竟会在哥哥说的那个还不错的私厨,遇到江恕!!
江恕和关老板从右侧停车下来,常念和常远之正走到珍馐坊门口,四目相对,周遭空气都静了一瞬。
常念下意识拉住常远之,快步逃离现场:快走快走!
同时在心里自欺欺人地默念着: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常远之先前听她念叨两句肚子饿了,眼下倒没有多想,提醒了句小心门槛,顺着她快步进了门。
至于外边路灯下的江恕,脸色就难看了。
关老板问:怎么?遇到熟人了?
江恕面无表情:没有。
那个祖宗脚踩风火轮似的跑了,他还眼巴巴凑上去做什么?自讨没趣!
一顿晚饭,估计只有常念吃得满意,她心态拿捏得稳当,珍惜和常远之相处的时间,自然不愿多想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晚饭后,该面对的暴风雨就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常远之礼貌询问可否要送常念回去,常念看着门外停着的那辆黑色汽车,沉默半响,忍痛摇头:小周会来接我的。
这时候收到信息的小周已经过来了,常远之见状便放心下来,叮嘱几句路上注意安全,便独自回了虞记。
虞记和珍馐坊不远,就隔着一条巷子。
常念不舍地招手送别。
江恕生生等那个男人走了,才开车过来,摇下车窗,冷着脸说:还不上车?
常念:哦。
小周识趣地帮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常念生无可恋地坐上去,默默系上安全带,一言不发。
江恕主动开口:不是说去甜品店?
常念:临时不想去了。
那怎么不接电话?
没听见。
没听见?江恕声音沉了下去,你可别告诉我手机会自动删除朋友圈。
常念沉默了,闷闷别开脸,好半响才语气弱弱地说:我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去古董店了嘛,又没干什么坏事。
江恕不太理解她这个逻辑,还是耐着性子问: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哪怕是有新欢了。
常念侧身看着他,神色很认真:那你要保证不笑话我。
江恕不解:笑你做什么?
哼。常念抱起胳膊,看向窗外,谁知道你哦?一点不懂得支持女友,就会冷嘲热讽,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子了!
莫名其妙被扣下一顶大帽子的江恕,被气笑了:行,你说说看。
说不出个所以然今晚是没完了。
常念轻咳一声,郑重的语气掩不住欢喜:嗯,就是我找到哥哥了!
哥?
江恕愣了片刻,所以他以为的新欢,就是兄长?
常念哪里晓得江恕想的什么,她有理有据地说起事情原委,当然现在也不在意面子和丢人的问题了。
因为和常远之相处的大半日让她觉着很亲切,哥哥虽然不记得她但对她有着特殊的好,换言之就是没有碰壁!
常念除了夸赞哥哥体贴温和的,最后不忘控诉江恕:你每天都忙忙忙,见面的时候至多不超过一个小时,你有跟我吃过一顿晚饭吗?有陪我去逛过一次街吗?现在还好意思来质问我!我既不烦你工作也不要求你抽空陪我已经很懂事很乖巧了!
这话没毛病。
江恕沉默片刻,竟觉得她说的都对!
常念是娇气了点,偶尔作了点,可遇着要紧事从不捣乱,学习也是乖乖的,就连最喜欢的摩天轮,听说时候晚了也是说不坐就不坐了。
而他忙于工作,精于利益,始终都是。
或许江恕都没有意识到,他此前的想法在悄无声息中变了。
这时候常念的手机响起提示音,是常远之:安全到家了吗?
只见前一秒还小炮仗似的句句戳人心的常念,瞬间甜甜地笑了,回道:还没有呢,不过很快啦!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常念笑得更开心了,颊边两抹红晕都透着愉悦。
江恕黑着一张脸,心中五味陈杂。
他这个夫君,貌似一夜之间失宠了?
那时越说的常嘉,以及现在正在国外进行学术研究的常老,或者更多他不知道的亲人出现时
一种名为危机感的东西,再次涌上江恕心头。
第二天一早,江恕十分反常地问常念:要和我去公司吗?
常念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今天和哥哥约好了要去古玩市场的,你自去工作吧。
作者有话说:
除夕快乐呀!
新岁迎新喜,祝大家虎年平安喜乐,万事顺遂~本章发大红包~
第15章.蜜汁自恋的公主(一更) [V]
第十五章
常念说的可不是气话,她昨晚就和常远之说好了下午要去古玩市场,上午则继续学习,而且江恕去公司也是忙工作,她去做什么呀?一点不好玩。
你今天奇怪得很。常念念叨了句,便去练五禽戏了。
江恕提着公文包,神色有些复杂。
这时候常念忽然回眸问:难不成你这么快就对本公主情根深种以至半刻也离不开了?
江恕:
自恋鬼。
江恕独自出了门,高大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常念哈哈直笑,练完五禽戏便吃早餐,好好学习!
下午,常念和常远之约在丞阳街见面,巧的是二人都提前到了。
常念笑盈盈地打发走小周,对常远之说:咱们出发吧!
常远之:嗯。他多看了眼小周,似乎有些困惑不解。
常念解释说:我刚来这里,有好多东西不懂,手机也不太会用,我夫君怕我被骗了走丢了,特叫她陪着我出门的。
那你就不怕被我骗了?常远之好笑问。
常念脱口而出:你是兄长当然不会了!
常远之倏的顿了顿,兄长?
一时嘴快的常念恨不得咬掉舌头,她尴尬地笑笑,含糊说:唉,其实就是,那个,我
没关系。常远之笑了笑,古玩市场跟这边隔着一条巷子,很近。
哦。常念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边,心想哥哥怎么这么平静啊?难道说这个世界里他也有妹妹?
诶,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常念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要是真的,那该怎么办啊?
常远之回头看了看,见她出神,提醒说:看路。
昂?看着呢。常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时心乱如麻。直到绕过这条巷子,热闹的声息扑面而来,她才抬起头来。
常远之:这就是海城最热闹的古玩市场了,运气好的话,也能淘到成色好的夜明珠。
其实我也不只喜欢夜明珠了,还有簪子珠花手串,都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常念都喜欢。
常远之看她今日的穿着和打扮,心中了然,笑道:你这个年纪,很好,还在上学吗?
他们走到一个店铺,面向街巷展示的玻璃格里有几条珠串,常念自然而然地走进去,边道:我不喜欢学习,也不想上学。
这话简直像极了青春期的叛逆少女。
常远之的眉心蹙了起来,口吻颇似长辈地劝道:女孩子应当多读些书为好。
嗯嗯。常念一副你说的都对的表情,只是视线在珠串上流连,透露出那点不想上学的小心思。
常远之笑笑,这样的场合确实不方便说这些,便问:有喜欢的吗?
常念摇头:这些成色都不好,珠串也是,太糙了,怎么戴呀?
哎呦你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可不要胡说!
老板听这话,连忙走过来,拿出一串珠子介绍道:这可是藏南那边过来的天珠!你瞧中间这颗黑白分明的,珠面完美无瑕,至纯天珠,年份久远,摸起来光滑细腻,旁边这几颗红玛瑙也绝非凡物,我开价都要百来万的!这还叫不好?你今天算是遇着宝贝了!
常念质疑地打量一眼,露出困惑神色:就这?你这天珠线孔内可是发黄的,乳白色才算得上至纯天珠,光此一点便算你吹嘘作假,莫要说这无暇的珠面,更假!珠性脆,年代久远保存下来,难免要有磕碰痕迹,再说了,你这色泽也不对呀!
老板脸色微变,顿时收了珠串,摆手道:不识货,真是不识货!
假便是假,叫谁来瞧都是假货。常念皱眉说。
其他客人聚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渐渐有了议论声。
老板勉强挤出一抹笑,忙说:别听这个小丫头胡说,她才多大,懂什么啊?
常念顿时不服气了,不过常远之轻轻拉住她,开口道:不如请老板再拿珠子出来,我用放大镜和手电看看风化纹路和透明度?免得家中小妹一时口快说错了,给老板添麻烦。
有客人认出他来,赞同道:对啊,常老板是丞阳街里最懂货的,老板你不如拿出来,给常老板瞧瞧真假。
天珠哪有什么真假之分?老板收起珠子,颇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常远之微微一笑:天珠确实没有真假之分,但仿制新货,以新充旧,就不好说了。
常念愤愤附和:就是就是!
谁知老板含糊过去,反正就是不拿珠串出来,他只道今儿个彩头不好,本以为遇着个小姑娘好抬价,没曾想是个深藏不露的,那虞记的常老板更是远近闻名的行家,东西拿出来鉴定不是啪啪打他自个儿的脸吗?这生意可还要做!
其他客人见状,纷纷摇头:老板这就不厚道了,东西不给行家看看,反倒怪人家姑娘不识货,我看这小姑娘厉害得很,一眼瞧出来不对。
这时常远之已经带常念出了店铺,常念还是愤愤不平的:干嘛不让我把他的丑恶嘴脸揭开呀?骗子!
自从经历过上回,她最厌恶骗子了。
常远之笑说:这样已经可以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不买就是,相信他们也不会再买。
他说完这话,店里的客人果然都陆续出来了。
常念这才满意了点,勉为其难道:也行吧。
想不到你年纪这样小,却对古物很有研究。常远之看向常念的眼里很是赞赏。
常念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啊?今天只是凑巧罢了,那个天珠我以前也有一串,是外疆进贡的,父皇见我喜欢便当作生辰礼送我了。
况且常念的首饰大多是以玉料翡翠玛瑙明珠宝石等制成,她每日戴着,时间久了,只稍一看一摸,便自然而然晓得好坏了。
只不过,常远之再次皱了眉:父皇?
常念反应过来,顿时闭上嘴,懊恼极了。
平时她跟江恕说话没个拘束,习惯了,可,可现在会被哥哥当成神经病的吧?
常念悄悄抬眼看了看常远之,惊讶的是常远之没有任何古怪的神色,只是笑说:你很与众不同,不过没关系。
以后有考虑过往文物鉴定这方面发展吗?
本来常念还在纠结怎么解释,忽然听到这个新奇的词汇,心思一下子被勾起来,那是什么?好玩吗?
常远之便和她解释文物鉴定师以及行业地位,最后斟酌说:好玩。
也不算骗人。
常念很相信哥哥,当时就说:那我要去!
可常念忽然欲言又止,万一没人相信我可怎么办?
常远之笑了:这个需要参加考试,获得国家认可的权威证书,谁敢不信呢?况且你有天份,名声和口碑会慢慢起来的。
哦哦。常念默默记在心里,不过她现在不想考试,就很快转移话题:下回再说吧!我们去前面看看!
嗯。常远之很顺着她。
二人逛到傍晚,古玩市场的游客渐渐少了。
常念却还不想回去。
常远之只把她当做一个心态不是很成熟的妹妹,耐心问:是和家里人吵架了吗?
常念闷闷说:实不相瞒,我现在只有夫君一个家人,他还特别特别忙,每天都要很晚才回来,我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吃晚饭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语气里还带着些忐忑,别提多招人疼了。
常远之心软道:没有,我今天下午轮休。
于是常念很乖巧地问:那我可以去你家吃饭吗?顿了顿,她又补充说:我吃的很少的,我也不挑剔,有什么便吃什么。
常远之忍俊不禁: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不必拘束。
嗯嗯!常念想,要是可以见到哥哥的家人的话,或许就能找到母妃和父皇了!
想想就令人期待。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不远处一道泛着冷的低沉声音就将这个完美的计划给撞出九霄云外。
常念!
二人同时看过去,只见青瓦屋檐下走来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黑色西装一丝不苟,那沉稳的步伐带着些凌冽气势,如风雨欲来前阴霾的天日。
常念下意识站到常远之身边,心中叫苦:天呐,江恕怎么来啦!!
鬼知道江恕今天工作有多心不在焉、刷了多少次朋友圈、以及在这偌大的丞阳街寻了多久、再加上听到常念说不挑食的时候脸色有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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