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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木叶温柔且有耐心,他将那些嘲笑我的客人一个个打出去了,要么是鲜血淋漓,要么是鼻青脸肿。
从此以后,我家开始门庭冷清,没有奇怪的客人敢登门拜访。
直到有一天,家门口忽然多出了一碟豆沙包,是白色的皮,圆鼓鼓的包子上方还印了一个红点儿,好似那些祭祀的供品。
我当时贪吃,怕木叶知道以后没收,就自己小心翼翼塞到怀里,直到回屋了才掏出来吃掉。
豆沙包味道很好,软绵绵的好似棉花糖一样,还透着股温热,怕是刚出炉的。
难道附近有人仰慕木叶吗?还是把他当神明一样供奉呢?
倒是有小镇里的人常常送吃食过来,不过都是登门拜访,像这样鬼鬼祟祟的还真是第一次了。
那天以后,门口常常会出现一小碟豆沙包,而我无论怎样都无法捉到那个送包子的人。于是我只能遗憾地吃掉这些馈赠,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我生日那天……那天以后,再也没有人送包子来了。
哦,是了!
我想起来了,五岁时,我还不是特别能瞧见妖怪,可能是体质太差。
而我躲在门边吃豆沙包的时候,身侧常常会有一个虚虚的红影,起初没怎么在意,直到我生日那天,那影子竟然露出了一块衣角。
我这才明白,这是有怪东西在身边呢,于是险些要惊叫出来。
直到那片单薄的衣角儿轻声提示我:“别喊,等你成年了我再来接你,不然就不给你吃包了!”
我点点头:“要吃包要吃包!”
所以,这也算契约成立的一种?难道那片衣角儿就是大名鼎鼎的鬼将军?
嘤,总觉得被人从小就看上了。
这种奇怪的错觉到底是啥?!
我神游了好一阵,这才回神问道:“那……那个,孟婆,你是那片红衣角?”
她震惊道:“小……小阿渡,你终于记起我来了?但,但是你当时看不见我如花似玉的美貌,只能看见一片衣角儿?!”
“我能力尚浅。”
她以手掩面:“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小阿渡就快跟我回家吧,把你放在木叶这多年,是时候跟我回家了。”
我颤颤巍巍道:“就……就因为我吃你几个包,我就要卖身给你了?”
孟婆娇羞道:“小阿渡,你莫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包吧?”
木叶杀气腾腾:“哦?你还吃了她的甜包儿?”
我心虚点点头,嘤,这下完了,全抖出来了。
木叶咬牙切齿道:“蠢蛋。”
我缩了缩脑袋:“怎,怎么了?”
“那可不能随便吃的!”
孟婆阴险道:“啊呀,小阿渡你有所不知,那可是姻缘包呀!”
“姻缘包是什么?”
她给我科普:“那个甜包的面是用忘川水和的面,上面的红点可是我的心头血哦,这样一来,就是情定三生的意思呢,姻缘册上写得明明白白,谁都抢不走你!”
木叶风轻云淡道:“哦,原来这样就是甜包的做法啊?不巧,在阿渡三岁时,我就擅自做了几个,正巧喂到她的肚子里,要说起来,情定三生也是和我定,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吃了几个晦气的血包子而已。”
我干呕:卧了个槽,你们两个都给幼小的我吃了些什么啊!
还有木叶,你做这样的包子不要太惹人误会!
孟婆显然是不信,她从身后掏出姻缘册子翻看,忽然目瞪口呆:“你小子够狠!”
木叶笑了笑,有些风骚。
我戳了戳木叶的脊背:“那个,你为什么要给我做姻缘包吃?”
他干咳一声:“因为啊,这样……这样做的甜包比较美味!”
作为女主角的我表示很无奈,木叶他真的是以为这样做豆沙包更加美味吗?还是他有不可告人是秘密呢?
我一头雾水,而围观的众人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孟婆揉揉太阳穴,像是被打击到了,她烦躁道:“算了算了,我和小阿渡日久生情也是不错的选择,来,小阿渡,今天就让姐姐来为你庆生!”
我又惊:“庆生?!”
木叶道:“嗯,庆生,生日快乐,阿渡。”
孟婆扫了游客们一眼,一锤落地,风沙四起。
众鬼们急忙附和:“阿渡大人,生日快乐!”
木叶扬手,眼前的店铺忽然亮起灯火,五颜六色的彩灯高悬于酒楼的牌匾处,上书:生日快乐。
我和木叶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我推开酒楼门,只见得里头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仔细一看,都是熟稔的老友:白泽还有老板,甚至是腐草神以及玉兔,大家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居然是要开办聚会吗?
我心头一暖,胸腔里温温热热,似乎有熔浆喷薄而出,滚烫的,稠密的,仿佛要占据这个躯壳。
这种情绪是什么呢?
大概是被众人热火朝天的情绪所带动了吧?
这应该就是感动吧?
白泽和腹黑的老板一齐捧上蛋糕凑到我面前:“喂,许个愿吧?”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而众人已经配合得熄灭了灯,整个大厅只剩下蜡烛微弱的火光。
我之前几年的生日是怎么过的?
好像每次都是木叶费尽心思来帮我庆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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