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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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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文曜的声音由远及近,他一边说,一边掀开帘子,仇家的族长在里头吗?
    瞧见晕倒的老人,又看了眼容琤的模样,他便了然,无奈道:怎么煞气越来越重,得收一收了。
    他用刀鞘把容琤抵在老人下巴上的刀拦下来,好了,人都晕了。
    容琤把刀收入鞘,转身离开,我叫人把他抬回去。
    仇族长再醒来,是在军营里。
    一睁眼,几个小辈便围上来,叽叽喳喳地喊。
    大伯,你总算醒了。他的侄子仇飞川惊喜道。
    年轻人把仇族长扶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仇族长喝了几口水,方才因喊叫而嘶哑的喉咙总算好了点。
    他把小辈看了一遍,见一个没少,松了口气。
    飞川,他道:我们在哪里?
    在杭将军的军营里。
    仇飞川道:是杭将军救了我们。
    他的语气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那些刺客来得太突然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是啊!仇飞川的弟弟也道:真的太险了,我和哥哥差点就被那刀给捅死。
    不许说那个字!仇族长呵斥道,自从经历大殿中那事后,他便听不得这个字。
    好好,我不说。仇飞昂住嘴。
    仇族长放下杯子,从榻上下来,杭将军在何处,我要跟他谈谈。
    仇家追随容敛,与容琤及杭文曜敌对,他们救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定有所图。
    没等他走几步,帐帘就被掀开,容琤率先走了进来。
    仇族长的腿一软,后退几步,倒在榻上。
    不知为何,面对容琤时,他总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杭文曜也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见到仇族长,神色激动,大哥,你没事就好。
    仇族长神色复杂,子锡
    七叔,你也在这里!仇飞川激动道。
    几个小辈见到熟人,皆有些高兴,七叔,你不是去了扬州做太守吗?
    我一月前进京述职,因事滞留。
    仇子锡安抚住小辈,望向仇族长,大哥,你应该猜到我来是为了什么。
    仇族长神色不变,子锡,如果你是来劝降的话,我告诉你,那就不必做无用功了。
    他站起来,勉强朝容琤走去,摄政王,您救我仇家人,老夫感激不尽,金银财宝,无所不奉,但其余的,恕老夫拿不出来。
    仇族长不必急着撇清关系。容琤的声音依旧带着轻微的哑意,先看过我的东西再说。
    第312章 我并非固执,只是
    已是后半夜, 军营仍随处可见巡逻的队伍,在最深处的帐子里,一场谈话正在进行着。
    看仇族长的模样, 应该知道这些刺客的身份, 不必我再做解释。
    容琤坐在床榻对面, 注视着老人,两人的中间是两具尸体。
    仇家的族长, 也就是仇子律不可置信地望着尸体, 脸上血色尽褪。
    他喃喃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伯, 这些刺客到底是谁派来的?仇飞川望着长辈, 你知道对不对?
    我当然知道。仇子律低头望着尸体,那不同于中原人的异域样貌,腰间的纹身,以及繁复的图腾,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是三王爷派来的人。
    此话一出,几个小辈愤慨难当。
    他杀了大哥,杀了九叔,我们那么多亲人还不够, 非要把仇家赶尽杀绝才好嘛!
    不瞒仇族长, 杭文曜适时出声, 容敛已另派一支五千人的队伍赶往冀州,两日后即可到达, 那时,或许才是真正的赶尽杀绝。
    他平淡的话语引起了在场仇家人的惊慌。
    仇子律质问,杭将军,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可有证据!
    无需证据,容琤淡淡道:军队一个时辰前便从重玄门出发,正在赶路。
    这不可能我要亲自去冀州看看。
    老人从榻上下来,开始整理衣衫。
    军队已进入冀州境内,两日后便可到达冀州都城,按仇族长赶路的速度,为时已晚。。
    仇子律系衣带的动作一滞。
    容琤转言道:但我们的军队能追上。
    一万人如今正在外面待命,我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出发追赶,截杀那五千人。
    杭文曜道:仇族长的独子死在容敛手上,应该不想让这种事再一次发生。
    仇子律一惊,你们怎么知道这事的!
    无论是当初在场的那些官员,还是仇家人,全都住在皇宫附近,远离京城以西,加之容敛有意封锁,杭文曜绝无探听消息的机会。
    是我告诉王爷的。仇子锡道:我去见过飞川,他将那日发生的事告诉了我。
    他紧盯着老人,大哥,那三皇子意图害你性命,你难道还要为他做事吗?
    仇子律看向容琤,犹豫道:代价是什么?
    背弃容敛,效忠于我。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老人脸上的犹豫消散,变成坚定,用亲人的性命来逼迫我反水,真是好计谋,老夫差点就信了。
    他甚至开始认为地上的尸体也是伪造,我已宣誓效忠三王爷,他没理由对我动手,况且仇家掌控冀州,若当真赶尽杀绝,他也拿不到好处。
    若仇族长不信,那此交易便作废,天明便送你们离开。容琤没有反驳,淡淡道。
    他站起来,朝杭文曜点点头,两人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们别走,他不信,我信!
    仇飞川拦在两人面前,别走,我相信,那个容敛不是好人,杭将军,你派兵去冀州,拦住他们好不好?
    杭文曜反问,你为容敛做事,我为什么要出兵帮助你们,平白多添损失。
    他急得满头是汗,又看容琤,你救我们,不就是为了得到什么吗,为什么不再多救些,我什么都愿意做,让我当牛做马也行!
    容琤避过少年,继续前进。
    少年于是去求仇子锡,七叔,你让他们别走!
    仇子锡摇头叹气,大哥不信,就算我让他们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仇飞川闻言,冲到仇子律面前,做了个大逆不道的举动。
    他揪住老人的领子,冲他吼道:容敛会杀我们,为什么不会杀其他的仇家人?
    飞川,你冷静。兄弟几个拉他。
    少年甩开众人,脸色因发怒而涨红,大哥死了、小弟死了、九叔和十叔也死了,你要拉着我们全家人为你的固执陪葬吗!
    接着,他被兄弟几个拉开,到一旁去劝慰。
    老人神色怔然,他把头移向和几个兄弟争执的少年,叹息道:把飞川放开吧。
    他走过去,把少年扶起来,掸掸对方衣摆上的灰,而后站直身,看向容琤。
    王爷,老夫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他话说的缓慢,每一个都要用力从喉咙里挤出来。
    容琤和杭文曜回身,两人的神情没有惊讶,似乎对这个结局早有预料。
    仇子律继续道:但你要答应,保护好我们仇家的每一个人。
    这是自然。容琤颔首,只要仇族长答应,一万大军立刻就出发。
    那王爷现在便下令吧。
    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与脚步声,夹杂着盔甲或兵器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震得人耳朵嗡鸣。
    杭文曜抬眉,时间倒卡得正好。
    仇子律讶异,你们早就下了命令?
    一万大军的调拨可不是立刻能完成的,下令后,粮草、兵马、整军,起码也要半个时辰。
    容琤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我相信仇族长不会不答应。
    老人苦笑,王爷未免也太自信了。
    他把容色收敛,但我的要求,不只这一个。
    将那五千人截杀后,王爷必须让人驻守冀州,保护仇家人的安全,宫中还有我的数位亲人,王爷也得一并救出。
    这些要求容琤一一答应。
    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仇族长,用仇家人的命来换,并不算亏。容琤道。
    我并非为此叹息,而是为我先前的举措。
    大哥是为自己与三皇子结盟的举动?
    仇子锡出声询问,我一直想问大哥,难不成你当真如此厌恶先帝,不惜谋反?
    仇飞川道:大伯,我也不明白,那皇帝也没碍着我们,我们待在冀州,不同样也过的好好?
    是啊,仇飞昂附和,为什么非要淌这趟浑水!
    仇子律摇头,你们不明白,我若不同意与那容敛结盟,仇家人的命,或许早就没了。
    在他的讲述中,众人明白了原委。
    我第一次与容敛联系,是在八年前。
    那时容敛以游览别州为由,来到冀州,明面上欺男霸女,暗地却与仇家的族长仇子律做起了交易。
    他告诉仇子律,冀州太守是他的人,向对方许诺帮助仇家扩大家业,暗中屯兵,代价是要配合他的行动。
    那时仇子律刚当上族长,满心都是光复仇家,毫不犹豫便同意了。
    从那以后,源源不断的资源和信息被送到仇子律的手中,他和冀州太守联手,凭着这些东西,招揽门生,囤积财富,仇家家业愈大,可谓是风光无比。
    与此同时,数以万计的兵源和武器也被送到冀州。
    明面上,仇家是冀州的土皇帝,连太守也不得不听命,但实际上,无论是太守还是仇家,都在受到容敛的操纵。
    仇子律一年前便察觉到了容敛的意图,早有退出之心,但那时仇家与对方的联系早就紧密到难舍难分,稍有异动便是伤筋动骨。
    一个月前,容敛的命令下达,他便带着八年来积蓄的七万大军赶赴京城支援。
    这些密辛,仇家年长些的人心知肚明,只有远离仇家的子弟,像仇子锡,和一些年轻的小辈被蒙在鼓里。
    讲到这里,仇子律叹了口气,是我们鬼迷心窍,被权势诱惑,中了他的圈套。
    飞川,我并非固执,只是畏惧,畏惧他的手段,害怕反抗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这些刺客,他见过他们杀掉自己的竞争对手,杀掉反抗的下属,为仇家铺出一条大道,因此当知道刺客的屠刀指向自己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畏惧。
    我的儿子已经没有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决定,连累到你们。
    不过现在,我也想明白了。老人道:与其等死,不若反抗一把,反正下场不会更坏。
    他正襟危坐,望向容琤,摄政王,现在,我们来好好谈一谈吧。
    谈完事情,天色已微微泛白。
    老人年纪大,睡了过去,容琤和杭文曜走出帐篷,伴随着晨练之声,一边散步一边说话。
    杭文曜道:有他提供的资料,加上阿絮那边的信息,拿下叛军,我有七分的把握。
    容琤摇头,七分还不够。
    杭文曜讶异,难不成你真要用那个方法。
    为何不用?容琤道:便是将那些敌军俘虏,将军敢收为己用,倒不如杀了干净。
    但此法凶险,稍有不慎就会波及百姓。
    因此才要早做决断。容琤的语气不容置疑,越早决定,便能准备得越充分,伤亡也会越小。
    如你所言。杭文曜也下了决断,我立刻派人勘察河道。
    他感慨,我原以为絮儿已算冒险,没想到,你才是最冒险的那个。
    两人谈话间已走出营帐,一抬头,看见远处一匹骏马飞奔而来,马匹在两人面前停下,一妇人下马,正是太后。
    离开皇宫后,她便舍下那些繁复的裙衫和华丽的首饰,一身利索的骑装,整日来往于军营和城内。
    她一见容琤与杭文曜,便道:我说怎么只见皇后回来,原是你们又在军营待了一晚。
    容琤解释,昨日得到消息,容敛欲歼灭仇家,我们前去营救,如今仇家族长已被降服。
    倒是件好事,太后高兴,盯着面前两张憔悴的脸,又转言道:所以你们俩又是一夜未睡?
    容琤默然不语,她便明白了,你说说,这个月来,你有几夜睡过一个整觉。
    她早就知道自己劝不动,只道:你们两个都给我回去,好好睡一觉,今日没什么大事,有我在足够。
    杭文曜点头,打了个哈欠,他毕竟不是年轻人,忙一夜,也有些疲倦。
    但容琤却不同意,军营事务繁忙,我不能睡。
    你得睡。
    她指着儿子眼下的青印,你看看自己的模样,等救出絮儿,就顶着这样一张憔悴的脸跟她见面?
    容琤神色犹豫,没有挣扎多久,就下了决定,我现在回去。
    第313章 路凝霜是个守约的人,
    时间流逝, 天气一日日燥热起来,太阳暴晒,水道干涸, 连虫兽也懒得出来, 蝉鸣声显出衰弱来。
    皇宫中, 宫规也阻拦不了大家偷懒的决心,到处都是在檐下避暑的人。
    无论宫内宫外, 无论是贵族还是官员, 商人抑或是农民,都迫切地期待着一场雨, 一场洗去燥热, 带来凉意的大雨。
    而在整个皇宫内,唯一不希望这场雨落下的人,只有杭絮。
    她同样燥热,一件薄薄的单衣穿在身上依旧显得多余,汗水浸透丝线,跟皮肤黏在一起,那感觉实在不好。
    但她抬头望着明亮的太阳,只希望这样的天气一直延续下去, 最好旸河永远干涸, 最好永远都不要下那一场雨。
    容敛想趁汛期, 用旸河淹没京城,若一直不下雨, 水道干涸,无水可淹,他的目的便永远不可能实现。
    但杭絮也知道,幻想不能变成现实, 无论她如何期待,这雨也一定会下。
    于是她只期盼,落雨日能晚些,再晚一些,给容琤留出足够的准备时间。
    叩叩叩
    有人轻轻敲门,杭絮回过神,把门打开,一个小宫女走进来。
    她满头大汗,脸颊在烈日中被晒成通红,把一个瓷盘放在桌上,说话间都带着股有气无力的味道。
    王妃娘娘,刚从井里拉上来的葡萄,还是冰凉的,您快用吧。
    她说罢,行了个礼,便欲出去。
    等等。杭絮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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