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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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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知道赶不赶得上,真想看看。
    放心,队伍启程在节日后,你们可以好好享受。
    少年欢呼一声,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一刻钟后,几人分别,小树和老人要去别处看看,杭絮和容琤也分开,去忙各自的事。
    处理完事,已是黄昏,杭絮从帐子里出来,看着远方大片的赤色云层,有种恍惚的感觉。
    正好到了晚饭的时候,她想起早上小树说的话,拉着云儿,又去了早上的那个摊子。
    姓梁的摊主果然在那里,不过这回卖的不是牛肉汤,而是焦香的馍馍。
    馍馍不像汤,一次能煮一大锅,杭絮和云儿等了好一会儿,终于买到两个。
    小姐,真的很好吃!云儿咬了一口,眼睛发亮。
    她咬出来的那个缺口中,分量十足的羊肉碎露出来,它们经过炒制,香气十足,汤汁微微侵入馍的内侧,将微黄的饼身染成深色,微微发软。
    这馍不止份量多,尺寸也很大,跟云儿的脸差不多,她吃到一半,撑得肚子溜圆,剩下半个只能交由杭絮解决。
    两人吃完,慢慢地往回走,路过一个人声嘈杂的地方,云儿忽然把杭絮拉住。
    小姐!她压低声音,凑在对方耳边,那两个人,是不是在摊子上闹过事的?
    杭絮顺着云儿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人群围住的地方,中间确实站着两个少女,但是那里灯光明亮得晃人眼睛,也亏得云儿看得清。
    两人走近一些,杭絮眯起眼,终于看清两少女的样子,的确是格娜和诺敏,云儿又拉了拉杭絮,真的是她们两个,怎么又闹事了?
    她的语气没有焦急,反倒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两姐妹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但她们周边人群围绕,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先看看。
    反正巡岗的侍卫就在不远处,这里一有人动手,就会赶过来,轮不到杭絮出马。
    哥哥,我没做错!
    沉默许久,姐妹之一出了声,尖利而倔强。
    就是,我们凭什么道歉!另一个也道。
    你们就是做错了,必须道歉。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对两人的男人传出。
    他是阿尔斯?杭絮起了兴趣,这难不成是一场哥哥教训妹妹的戏码?
    我给你武器,不是让你对无辜之人出手的。
    你没有做错,难道这个人做错了?
    谁叫她不把玉佩卖给我的,我都出了十倍的高价了!
    别人不想卖就是不想卖,你出价没用,就想到了硬抢吗?
    不是抢我们拿了玉佩,会给她钱的。
    不许再狡辩,把玉佩给我!
    姐妹之一不情不愿地把玉佩取出来,阿尔斯接过玉佩,用力把对方的手掰开。
    他转身走了几步,把玉佩放在一个老妇人手中,低声道:老人家,我的妹妹太顽劣,差点伤到你,实在对不起。
    老人看打扮像草原人,声音苍老沙哑,这两个女孩是你妹妹吗?
    对。
    那你要好好管教她们了。
    阿尔斯站直身,又走到两人身边,冷声道:去给她道歉赔罪。
    玉佩都还给她了,她也没受伤,凭什么要我道歉?
    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们会收手吗,还是会把她打得不能动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两姐妹沉默下来。
    他痛心疾首道:我现在才发现,你们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有些顽皮
    去,给那位老人道歉。
    两人被兄长骤变的态度吓住,一下子连反驳也忘了,呆呆地走到老人跟前,弯腰道歉。
    老人离开后,围观的人群也散开,阿尔斯左右分别扯着一人,就要离开。
    杭絮原以为这事至此便结束,拉着云儿转身欲走,没想到晚了一步,幸运地看见了后续。
    阿尔斯。
    一个冷而沙的女声响起来,阿尔斯的脚步立刻停住,杭絮也下意识停住脚步,朝声源望去。
    吉布楚领着两个手下,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边。
    吉布楚,你怎么来了?
    阿尔斯松开两个妹妹,神色有一点狼狈。
    我就在集市,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不知道。
    她瞥了眼两姐妹,眼中没什么情绪。
    格娜和诺敏我会让人带回去,你跟着我,我有事要和你商讨。
    第208章 阿尔斯,你犹豫了,你
    远离人声喧闹的集市后, 光亮和声音在慢慢淡去,夜的沉寂才显现出来。
    阿尔斯和吉布楚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驻地之外,脚步声和湿润的泥土接触又分离, 发出黏腻的声响。
    男人终于焦躁起来, 吉布楚, 你要对我说什么?
    吉布楚的脚步停住,两人正好停在草甸的最高处, 月光水银一般洒下来。
    阿尔斯, 等花朝节后,我们和克诺依来的人一起离开。
    为什么!对方惊讶道, 不是说好了在这里待一个月吗?
    如今他们才停留了不到十日。
    原本定的一个月, 是怕考察得不够细致,现在我已经了解清楚,自然不用多留。
    不,吉布楚,你没有,你要是了解清楚了,为什么要拒绝呢,你难道不清楚克诺依的困境吗?
    阿尔斯, 困境并不只有通商一种解决方法, 我们会可以采用别的办法。
    通商难道不是最迅速、最容易的一种吗, 吉布楚,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阿尔斯, 我有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是父亲的主意吗,是其他臣子的主意吗,我不相信他们也全都拒绝通商, 如果父亲不同意你的决定呢?
    阿尔斯的声音多了一点哀求,吉布楚,我们再留下来看一看好不好?
    你看一看科尔沁的模样,他们变了这么多,大家那么开心吉布楚,你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没看到。
    我看了,我全都看到了,阿尔斯,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看,我看得比你还要多。但这些不能够扭转我的决定。
    还有一件事,阿尔斯,你认为大王不同意我的决定吗?恰恰相反,在来之前,大王就嘱咐过我,绝对不要同意和宁国的通商,你以为他为什么要给我狼牙,这不是抉择的权力,而是传达命令的权力。
    为什么?好一会儿后,阿尔斯才出声,像是愣了许久。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是个古板的人,你清楚这一点。
    但吉布楚,你不古板,你顶撞过父亲的许多决定,为什么这次屈服了呢?
    我有别的考量。
    你告诉我,是什么考量?
    等回到部落,我再告诉你。
    不,吉布楚,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阿尔斯,你不要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阿尔斯抬高了声音,下一句又压低了,难道我连知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吗,为什么你做的决定,我要被蒙在鼓里?
    阿尔斯,你总是这么幼稚。
    就算这是幼稚吧,吉布楚,但你曾经说过,要把我当成继承者培养,不应该把实情都告诉我吗?
    至少让我在离开科尔沁之前,放弃得心服口服。
    好,我告诉。
    这件事,我和大王本来想过几年再说的。
    胡鲁将军快去世了,他的伤是战场上留下来的,一直没有好过,撑了这么多年,就要撑不住了。
    胡鲁叔叔!阿尔斯惊讶地叫起来,他的身体我一直没看出来。
    他离开克诺依时专程去告别过,高大威猛的胡鲁躺在床上,脸色略略泛白,但精神好极了,笑呵呵和他对饮,他一直相信对方的伤养半个月就能好。
    我们让他隐瞒的,他是大都尉,掌管着军队,许多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起歪心思。
    但就算如此,等到胡鲁一走,克诺依还是会乱起来,阿尔斯,我教过你,你应该清楚。
    吉布楚,我清楚。
    阿尔斯并没有屈服,但克诺依内部的纷争,和通商没有太大的关系,你也看见了,通商之事大部分是由商队负责,我们只需要提供场地和人手就好。
    如果仅仅是胡鲁的事,你的说法没有错。
    但如果在加上大王呢?
    父亲怎么了?
    吉布楚的声音依旧沙哑,但不复冷厉,反倒多了一种疲惫感,大王的性命,也剩不了几年了。
    怎么会这样!
    如果说刚才得知胡鲁将军的消息时,阿尔斯是惊讶和伤心,那么现在,便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父亲的身体明明好得很,什么病都没有,他才四十岁,怎么会
    我也是这样想的,连巫卡的诊治都不信,还去延风城请了中原的大夫,但结果都一模一样。
    阿尔斯想起来,三个月前吉布楚忽然从大帐中冲去来,抢了一匹马朝南奔去,直到半夜才听见回来的消息。
    原来那次,你是因为这件事吗。
    阿尔斯喃喃道:究竟是什么病,父亲明明那么健壮。
    巫卡说是有毒素沉积,中原的大夫说是阳气逆流,脏腑受损我听不懂,只知道一件事,这是绝症,治不好的绝症。
    它不会立刻让人死去,但会慢慢摧残身体,那大夫说大王发病已经有一两年,全靠身体好才没有症状,但身体总会损耗,大王会会一天天衰弱,直到死去。
    真的治不好吗?阿尔斯的声音艰涩,总不可能一个方法都没有,我们用中原的药,他们的医术好,一定会有办法的。
    没用的,吉布楚的声音轻轻的,再好的药也只能延缓,但也只能再活五六年。
    况且大王的性子,你也清楚,如果喝药,一定会让别人看出来异常,他宁愿撑着,少活一两年。
    两个人的声音都静止了,远方集市的灯火一盏盏熄灭,篝火也慢慢燃尽,草原上的一切都黑暗起来,只剩头顶的一轮月亮。
    阿尔斯,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吉布楚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让人捕捉不住。
    但阿尔斯听见了,我知道了
    你父亲死后,这个位置有许多人虎视眈眈,你的兄弟、你的叔叔,还有那两个骨都候,一个个都想着把你杀了,取而代之。
    阿尔斯,克诺依的军队很少,大王过去几年在与宁国的战争上投入太多了,这么一点兵力,不用杭文曜,就算是商队的那几千个侍卫,也能给我们不小的打击。
    阿尔斯,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让我相信他们不会这么做,相信宁国想真心合作,好,我可以相信,但大王不会信的,你知道他对宁国人有多忌惮。
    就算你说服了大王,说服了臣子,但你的那几个叔叔会相信吗?
    你说,待大王死后,他们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暗中和宁国人交流,只为了把你拉下王位?
    宁国可能没有吞并克诺依的想法,但如果是扶持一个受他们掌控的首领呢?
    如果他们想的话,这会是很容易的一件事,那些商人、那些侍卫,那些食物、加上部落中人的里应外合。
    不,不是这样的
    阿尔斯,你犹豫了,你不敢保证对不对?
    你不敢保证,我又怎么敢保证?这些年你一直在克诺依处理内务,不常上战场,但我上过,我告诉你,中原人的狡猾和心计,远远不是你能想象的。
    大王不敢赌,我也不敢赌。没有商队,我们尚可以想出别的解决办法,但一旦同意,你敢接受可能的结果吗?
    阿尔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吉布楚叹了一口气,阿尔斯,我知道你分得清楚轻重,你好好想想。
    阿尔斯依旧没说话,脚步声响起来,鞋底和泥土接触的声音在夜里清晰无比。
    那声音渐渐远去了,可草甸上的阿尔斯仍没有动弹。
    为什么为什么
    又过了很久,阿尔斯才喃喃出声,一开始向自言自语,但一声比一声更大,最后接近怒吼,饱含着情绪的喊声在空旷的草原回荡。
    月上中天的时候,阿尔斯脚步缓慢地离开,杭絮终于站起来,走出了草甸的阴影处。
    由于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杭絮的衣服沾满了泥土和草屑,就连脸上也有道道泥迹,但她毫不在意。
    她从草甸下站起来,便没有动作,而是一直看着阿尔斯远去的背影,刚才她只能听见两人的声音,现在用眼睛看着,才知道对方的身形也带着踉跄。
    等到背影消失,她也离开了,脚步倒轻快得很。
    回到住所的时候,云儿已经等得十分焦急,一听见帘子掀开的声音,便蹭地站起来,看见杭絮,眼睛都亮了。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我差点要告诉王爷了,那时候我就该缠着你一起去小姐,你身上怎么这个样子啊?
    等杭絮越走越近,踏进灯火的范围,云儿的声音一下变了调。
    干了回偷听的事。
    杭絮的脸上挂着笑,她展开双臂,由着对方将脏兮兮的外衣脱下来,用热巾擦脸。
    一边擦,还一边嫌弃地皱鼻子。
    小姐偷听了什么,那两个克诺依的难道在计划什么阴谋,怪不得他们一直不同意。
    云儿和杭絮几乎朝夕相处,对她的烦恼自然清楚得很。
    算不上阴谋,不过他们竟以为我们在盘算着阴谋。
    云儿的兴趣被她勾起来,小姐快说说,到底是什么?
    她点点头,正要说,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床铺,忽地意识到什么,王爷呢?
    哎,我刚才还想说呢,一下又忘了。
    云儿把布斤放水里净一净,卫陵晚上告诉我,王爷要去延风城,那里出了什么事,还问小姐要不要一起,我连小姐在哪儿也不知道,当然不答应了。
    幸好没答应,小姐这么晚回来,要是答应了,该怎么交差啊。
    云儿做得对。
    杭絮今晚听到的对话,要是漏过,可没有第二个机会。
    卫陵可有说是什么事吗?
    云儿摇摇头,他走的急,我也没问,就听见了几个字,好像是出了什么乱子,人手不够,别的城又太远了,科尔沁反倒离得最近,所以就近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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