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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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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弯腰道:将军不知要等候多久,奴去给几位倒些茶吧。
    只是刚欲离开,书房便打开一条缝,一个小太监从里面钻出个脑袋,低声道:公公,陛下喊你呢。
    刘喜动作一顿,歉意地笑笑,转身进去书房。
    只是不一会儿又出来,朝杭文曜道:大将军,陛下请您进去一议。
    杭文曜点点头,向书房走去,杭絮与杭景紧随其后,没几步却被刘喜拦住。
    欸,两位停步,陛下只说让将军进去。
    杭景一愣,问道: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刘喜摇摇头:这是陛下的意思,奴也不清楚。
    又道:前方便是御花园,两位若是无聊,可以去赏一赏花。
    杭景挠挠头:我听别人说,外臣好像不能去御花园吧,难道我们要偷偷进去?
    刘喜笑起来:杭公子忘了,你可不是外臣,你是瑄王妃的亲弟,算不上外臣。
    他转向杭絮,这一刻才忽地想起来,对方不只是自己的姐姐,还是个王妃。
    杭絮看这发愣的弟弟,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发什么呆呢?
    杭景回神,若有所思道:我发现自己总是会忘了阿姐已经嫁人这件事。
    忘就忘吧,不是什么大事。
    杭絮向刘喜道谢后,便拉着弟弟往御花园走去。
    *
    御花园是前朝末帝心血之作,一步一景,奇巧万千,纵使已是七月,花园内芳妍不再,却不让人觉得景色枯燥。
    杭絮放眼望去,喃喃道:怪不得景帝夺位后,连宫殿都砸了重建,却独留下了御花园。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游荡,杭景时不时指给杭絮看几株漂亮的花植,竟也不觉得枯燥。
    走到一处怪石林立的地方,杭絮忽地一顿,拦住杭景。
    对方疑惑地看向她,正要出声,又被堵住嘴。
    声音小点。
    杭絮低声嘱咐完才放开。
    杭景果然放小了声音:阿姐,前面怎么了?
    他知道自家姐姐听力灵敏,总能提前听到写东西。
    前面有人在争吵。
    有人争吵是件很常见的事,但放在皇宫里,却是极稀有的。
    杭景眼睛亮起来,听见有人争吵,比起疑惑,他更多的是好奇。
    阿姐,他扯扯杭絮的衣袖,我们去看看吧。
    杭絮迟疑一会儿,点了头。
    她本不应该多管闲事,但在她听来,那道急切的女声中,不时响起的淡淡男声,竟有些像容琤的声音。
    第90章 十六公主
    何故在此喧哗?
    杭絮隐约听到这冷淡的男声。
    越走近, 声音便越清晰,最后连杭景也能听得清楚。
    透过假山的缝隙,可以看见小路上站着三个人。
    一个穿着宫女服饰, 正对着假山, 面容有忿忿之色;另两个背对, 只能看见是一男一女。
    女子身姿纤细修长,看背影却给人一种畏缩之感, 另一个身量修长, 高出其他两人一截。
    杭景盯着那男子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压低声音疑惑道:这个人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
    杭絮瞥他一眼:他是你姐夫。
    王爷, 您给奴婢评评理。
    宫女忿忿道:我正忙着去给大皇子送衣服呢, 结果被十六公主撞到,衣服落在地上,全脏了。
    这让我如何跟大皇子交代,我一个小宫女,可承受不起责罚。
    对、对不起,是我的错!
    背对着假山的十六公主不住低着头,声音细弱,满是愧疚。
    她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 递给对方:这是我的玉佩, 你带给大哥, 说明是我的责任,让他不要罚你。
    宫女夺过玉佩, 仍不停歇:光有凭证可不行,谁知道大皇子会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以为这玉佩是我偷的呢!
    十六公主声音添了些焦急:那要怎么办?
    母后让我申时去坤宁宫,现在快到时间了, 嬷嬷可不可以等我回来再商量?
    她的语气带着祈求,明明自己是一位公主,是陛下的女儿,身份高贵,锦衣玉食,可面对强势的嬷嬷,却唯唯诺诺,反倒成了下人一般。
    杭絮看着十六公主微弯的背影,脑海中忽地浮现回忆。
    几个月前,招待科尔沁来客的一次宴会上,这位十六公主似乎也畏畏缩缩地同自己搭话,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那张明艳大气的脸,本不该露出这种神情。
    她叫作容攸。
    若不是容攸自曝出身份,杭絮绝不会把她同皇室的公主联系在一起。
    宫女依旧不依不挠:那可不行,谁知道公主这一去要花多久。
    她看向容琤,啪嗒跪下来:王爷,您要给奴婢做主啊!
    容攸的目光也颤颤投向容琤:小小叔叔,我、我不是有意的。
    声音里满是畏惧。
    容琤只说了第一句话,而后一直在默然观望,现在,他终于说了第二句话。
    你说十六公主撞倒了你,把衣服弄脏了?
    宫女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
    假山后,杭絮看着容琤伸出手:衣服给我。
    宫女把托盘上乱糟糟的衣服拿起来,递给容琤。
    隔着几丈的距离,她能轻易看到衣服上的划痕和泥土的黑色痕迹,以及缝隙中夹杂的几片花叶。
    容琤只扫了一眼就把衣服扔了回去,宫女手忙脚乱接住,丢在一边。
    你是在何处被撞倒的。
    宫女指向不远的一处地点,就在那里,我正走得好好的,忽然
    别说话,我没有问你其他事。
    容琤凤眼低敛,菱唇微抿,神色冷酷至极,在外人看来,全然一副马上要动起大怒的模样。
    宫女的声音戛然而止,吓得膝盖在地上磨蹭着后退了几步。
    若是杭絮看见,定然要发笑,因为容琤摆出这副神情,不过是正在沉思罢了。
    容攸怯怯地开了口:小叔叔,我、走走得太快,没有看清路,才撞倒了嬷嬷,不是故意的
    容琤朝她瞥去一个眼神,对方立刻熄了声。
    算起来,容攸与容琤的血缘关系不算浅,容攸还能叫他一声小叔叔,只是面对他的神情,却不像见了亲人,反倒像面对一个严苛的审判者。
    不必再说,我已知晓。
    他看向跪在地上宫女:你说这衣服是被十六公主撞倒,所以才沾了脏污。
    可为何衣服上有木芙蓉的花瓣?
    宫女本还在点头,闻言一愣,看向容琤所指的地方,衣服上的一片粉色花瓣。
    她一愣,随后指向不远处,结结巴巴道:花、花瓣是掉在地上的时候沾的,王爷看,那里有花。
    她摔倒的地方,确实有几株含苞待放的粉花。
    容琤没有转过目光,继续道:衣服上的花是木芙蓉的花瓣,但那处地方,种的是月季,一株木芙蓉都没有。
    他继续说道:你摔倒弄脏了送给大皇子的衣服,为了避免责罚,于是等故意被人撞倒,把罪责推给那人。
    容琤原本冷淡的声音更添了几分寒气,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或许是木芙蓉与月季的花瓣太过相似,才让你能够如此不知廉耻,诬陷栽赃公主。
    不只宫女,连容攸与杭景都愣住了。
    杭景扯扯杭絮的衣服,压低的声音带着惊叹:阿姐,姐夫好厉害,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杭絮却不甚震惊。
    似乎大家都忘了,容琤虽是身份尊贵的亲王,但却并非不学无术,反倒是陛下的得力助手,心腹之臣。
    宫女这一点小小的伎俩,怎么能逃开他的眼睛。
    空气凝滞许久,终于有了动静,容攸低低开口:所、所以,我没有弄脏衣服,小叔叔,对吗?
    容琤转向自己名义上的侄女,声音的冷酷散去:有人算计,责任自不在你。
    再者,他的声音重了许多,你是陛下的女儿、宁朝的公主,就算弄脏了衣服,让人知会大皇子一声便是。
    不必在此向人解释,没有人可以让你去乞求,知道吗。
    容攸轻轻点头,碎发随之晃一晃,她抬眼看向容琤,只一瞬就低下,不知把对方的话听进了多少。
    两人交谈的时候,瘫倒在地的宫女已悄悄起身,想趁着没人注意,逃之夭夭。
    只是她还没走出几步,便因为在半路伸出的腿摔得趴在了地上。
    哎哟
    宫女惨叫一声,她挣扎着爬起来,便看见自己四周都围上了人。
    杭絮站在宫女身前,却在跟容琤说话:宫里的规矩我不太清楚,像她这种人,要怎么判罚?
    容琤看着杭絮,凤眼的冷意散去,变成了温和:等侍卫来了,让他们处置便是。
    杭景自告奋勇去叫人,不一会儿带着几个侍卫回来。
    讲明缘由后,侍卫架起宫女,想要离开,杭絮却突然出声把他们叫住。
    等等。
    几人回头,有些疑惑:王妃还有何吩咐。
    她走近,低头看着狼狈的宫女。
    东西呢?
    宫女躲闪着杭絮的眼神:什么东西,奴婢不知王妃说的是什么。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贪上一笔。
    不再多言,杭絮直揪起对方的领子,从衣襟里翻出那枚玉佩。
    做完这一切,她挥挥手道:麻烦了,你们走吧。
    她拿着玉佩,向仍立在原地的容攸走去从容琤与她交谈到现在,容攸就没有移动过位置,连头也垂着,没有抬起来过。
    杭絮走到容攸身前,握住对方的手腕,抬起来,掌心向上,再把玉佩放在手心。
    喏,玉佩还你,差点就被她顺走了。
    掌心冰凉的触感清晰,容攸愣愣地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她握紧玉佩,脸上浮起一个小小的笑:小、小婶婶。
    去往坤宁宫的路上,容攸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三人,声音有些紧张:小叔叔,我们这么多人去看母后,真的不要紧吗
    容琤回道:无事,皇后方才也请人邀我过去,不过与你同行。
    容攸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走出御花园的时候,杭絮与容琤落在了后面,杭景与容攸竟并肩而行了。
    同陌生人走在一起,总是有些不适应,杭景放慢了步伐,想去找杭絮说话,再不济跟自己姐夫聊聊也行,他还想听听扬州的事呢!
    只是一回头,便看见杭絮与容琤肩靠肩走着,杭絮仰头看着容琤,似乎在对他说些什么,而容琤也低下头,神色专注,认真听着,凤眼含着点温和的笑意。
    只一眼,杭景便忍不住把头转回来,算了算了,陌生人就陌生人吧。
    他实在无聊,眼神四处乱转,最后悄悄定格在身边容攸的脸上。
    少女比他矮上一个头,鬓边有些梳不起来的碎发,纵使在走路,眼睫也是低垂着。
    杭景仔细看了许久,从这张脸上咂摸出一点和容琤相似的地方来。
    两人都有着线条冷漠的凤眼,以及相似的脸型。
    只是这些放在容琤身上,让人觉得冷漠而高不可攀,可放在容攸身上,却只能感受到怯懦。
    他盯得入神,直到容攸抬头,跟他的视线对他,他才连忙把眼神移开,装作无事发生。
    你是小婶婶的弟弟吗?
    容攸细声细气地开口。
    你刚才在问我吗?
    她的声音太小,杭景几乎没太听清。
    于是容攸红着脸,又把问题问了一遍。
    这回杭景点点头:当然了,我俩是亲亲姐弟。
    他指指自己的脸,你看看,长得多像!
    容攸的双手不知何时紧绞在一起,那、那你能跟我讲讲小婶婶的事吗?
    听见这个请求,杭景微愣:阿姐的事?
    他有些疑惑,这事自己与容攸的第一次见面,想必阿姐也一样,为什么这位十六公主看样子很是喜欢阿姐?
    刚才也是,在姐夫面前一副紧张的模样,面对阿姐却笑了起来。
    他这样想着,也这么问了。
    你好像很喜欢我姐姐。
    少女一愣,而后抿嘴微微笑起来:我、我很羡慕小婶婶,她好厉害,我想、想变成那样的人。
    第91章 面见皇后
    皇宫着实宏伟, 连从御花园走到坤宁宫,都要花上许久。
    久得杭絮同容琤讲完自己今日进宫的原因,才刚出御花园。
    容琤听罢, 蹙起了眉:阿絮可有受伤?
    她摇摇头:一支箭而已, 我还是挡得住。
    倒是温指挥, 非要告到陛下跟前,最后得付出些代价。
    对了, 她仰头问道, 七月并非述职的日子,温承平为何要来京城, 还带着儿子?
    容琤回道:听皇兄说, 是温承平自己上奏,说近日平了一波倭寇,短日不会来犯,因此想在京城与陛下共度中秋。
    杭絮也蹙起眉,中秋年年都有,为何直到今年才提出,况且,这可不像温承平能说出口的。
    这件事没有什么线索, 她暂且压下思索, 转到另一个话头。
    皇后只邀了你与十六公主过去, 我与阿景跟随,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容琤凤眼微弯, 皇后本就是邀我与阿絮过去,阿絮来皇宫,算是正好。
    至于阿景,皇后好客, 想必也见到他来,也是高兴的。
    皇后似乎已经怀孕六七个月了。
    她记得当初陛下去泰山祭祖,就是为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祈福,那时才三个月不到。
    刚刚七个月半,皇兄方才提起过。
    她失笑;陛下记得可真清楚。
    前面的杭景和容攸不知何时聊了起来。
    一个手舞足蹈,不知在比划什么,一个侧着头很认真地听着。
    杭絮在他们身后,只能看见容攸一小半的脸。
    容攸的神情很奇怪,明明十分愉悦的模样,连眼睛也弯起来,却只微抿着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她在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杭絮看着对方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容攸明明是位公主,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
    陛下不是会苛待子女的人,几个女儿都给了封号,容攸也不例外,她身上的衣服首饰,皆华贵无比,也不是受下人排挤的样子。
    我以前见过十六几面。
    似乎是察觉到了杭絮的思索,容琤忽然淡淡开口。
    那时她才四五岁,性子活泼,与常人无异。
    杭絮问道:既然不是天生如此,那为何如今变成这副模样?
    她看见容琤抬眼扫过容攸,正要说话,前头忽地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把他未出口的话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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