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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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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辛说的地方确实算得上一条路,坡度较陡峭的岩壁缓上许多,像是被人为挖凿出来的,只是方才浓雾掩盖,众人才没有发现。
    杭絮走近缓坡,看着它并驾两车的宽度,了然道:难怪,他们就是从这里把粮车运下去的。
    从这里下去就容易得多,进到盆地中,四周被烟雾掩盖,能见的景象立刻朦胧起来,杭絮吸入一口烟雾,鼻腔觉出些辛辣,身体倒并无异样,看来宋辛的药确实有用。
    他们走进山洞,明亮火把的映照下,里面摆放着数架粮车,一层油布的遮盖下,边缘金黄的稻谷清晰可见。仇子锡激动的上前,一车车的检查。
    就当这时,地上一个模糊又惊恐的声音:你们是谁?
    这声音微弱,只有杭絮听见了,她循着声音看去,角落里躺着一个汉子,角落黑暗,以至于进入山洞时众人没有发现。他四肢僵硬不能动弹,只睁着一双眼睛,断断续续地说着:是不是、你们下的药,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杭絮慢慢走近,漫不经心地回答,你们抢了东西,我们拿回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她离汉子越来越近,明明模样娇小柔弱,放在平常他一只手就能捏死,可不知为何,汉子却恐惧无比,春晨寒冷,他的身上却一层层的冒着冷汗,嘴中无力地叫嚣:等我们老大、来了,你就等
    他话没说完,就眼白一翻晕了过去,杭絮甩甩手腕,许久没用过手刀这式,力道一时没控制好,过大了些。
    看人晕了过去,她尤觉得不够,又把对方的衣服撕成布条,把手脚给绑了起来,这才放心。
    仇子锡检查完毕,心中尽是庆幸与激动,一刻也不想停留,忙对三人说:事不宜迟,我赶紧下山,找人把粮食运回去!
    可杭絮却摇头道:不急,我还要去找他们领头的问些事情。
    仇子锡听罢,思索一番,也道:对,粮食就在这里,不用着急,我也去听听。
    沿途,杭絮每经过一座屋子,都要推门进去,把人找出来,一个个打晕,再绑起手脚,即使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也顶着对方的求饶声,毫不犹豫下手,一个也不放过。
    仇子锡看着杭絮不厌其烦的动作,不解道:这些人已经被药迷倒,不能动弹,王妃为何还要如此谨慎?
    她一边干脆利落地打了个结,一边郑重道:即使处在必胜的局面,也永远不要掉以轻心,再完美的计划,也一定存在你没有察觉的漏洞。
    她站起身,走向另一个人:我现在做的,就是尽可能堵上那些漏洞。
    只是没等杭絮再动手,容琤便先她一步绑起了人,他抿唇:我跟你一起。
    *
    把所有的屋子都看过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几人这才来到那座占地尤广的主屋,原本充斥着杯盏交击声的地方,此刻却静得一丝声音也无。
    杭絮推门进去,扫视着满屋的大汉,他们或许是喝得太多醉了过去,又在睡梦中吸入迷烟,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缓步踏入,找到领头之人,一脚踢上对方的风池穴,那人哼了一声,迷蒙睁开眼睛。
    这人抬眼,看见俯视自己的杭絮,眼睛睁大:你是谁
    他后背用力,想翻身,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动弹不了,连歪个脑袋也做不到,语气惊慌起来:你们下了什么,我怎么动不了了?
    杭絮蹲下身子,扯上对方的衣摆,微微用力,撕出一条布,熟练地把双手绑上,随意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大汉还在继续说着: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
    她却懒得听,直接问道:是谁指使你们盗粮车的?
    大汉一愣,而后咬着牙,断断续续道:拿钱办事,至于消息,绝不能泄露。
    是吗,杭絮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匕首,刀刃在指尖翻飞,那你觉得是消息重要,还是你这帮兄弟的命重要呢?
    大汉瞳孔紧缩,仍不肯松口:我们这行,信用、比命重要
    仇子锡怒上心头,他扯住大汉的领子:好啊,你们的命不重要,可扬州五千灾民的命却重要,你接任务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的性命?
    大汉不看对方满是愤怒的眼睛,闭上眼,依旧道:与我无关。
    只是在他抵抗之时,角落处却有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我说!
    杭絮转身,墙角处一个瘦弱的男人朝这边看来,他声音发抖:别杀我,我告诉你。
    仇子锡闻言,立刻过去,把人拖到房屋中央,扬声道:好,你给我交代清楚,到时候还能少受几年牢狱之灾!
    那瘦弱男人低着头,抖着声音:我没有见过那个人的脸,但是
    仇子锡靠近几步:什么?
    但是男人说着,忽然抬起手,掌心寒光一闪而过,上身前倾,就要刺向仇子锡。
    杭絮站在仇子锡背后,阻拦不及攻击,干脆直接抬腿把人踢到一边,喊道:小心!
    与此同时,容琤也动作起来,他钳住对方的手腕,用了力气,那人惨叫一声,暗器叮当掉落在地。
    等到仇子锡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时,偷袭的男人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
    杭絮朝他歉然道:方才情况危急,才不得不对太守动手。
    仇子锡摆了摆手:无事,王妃是为了救我,怎么能怪罪。
    杭絮这才重新看向地上的男人,淡淡道:这人跟这些山贼不是一伙的。
    其他人都是些普通人,只是身体强壮些,你却练过武,因此能抵抗迷药的药效,暗中偷袭,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他们的雇主派来监督的吧?
    男人冷笑一声,神色不屑:不错,可你猜对了又如何,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杭絮笑笑: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但是他们后来全都哭着要告诉我。
    她看向一旁跃跃欲试的宋辛,没等自己吩咐,对方就拍拍胸脯:小将军,看我的!
    他在药箱中飞快拿出几包药粉,配成一团棕色的粉末,而后狞笑着走向男人。那人心中涌起一股慌张,口不择言道:你要干什么,别以为我会说,你唔!
    下巴被捏开,宋辛把药粉一股脑倒进对方的口腔,而后合上,晃了几下,就退到一边,看好戏似的坐下来。
    没过多久,一股痒麻的感觉就传遍全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皮肤上爬动,啃咬,明明是极细微的痛痒,却让人忍不住想抓挠,可他的双手都被缚着,动弹不得,只能仰着头,粗重的喘着气,呵呵笑道:这种程度就想让我说出口吗?
    宋辛却笑眯眯道:这还只是开始呢。
    话音刚落,男人身上的痒意忽地加重,不仅皮肤,似乎皮肉里面也泛起了痒,他紧紧咬着牙,汗水从额头上滴落,最终,他松了口:我说,放过我,我说!
    仇子锡站起来,就要开始询问,却被宋辛挡住了,他岿然不动:太守先别急,他现在是不会说真话的,只是做个样子骗我们,这种人,我见多了。
    地上男人扭曲的惨状和凄厉的叫喊,已经让仇子锡不忍直视,然而宋辛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一张圆脸笑眯眯的,似乎已是司空见惯,这样的平静,让他心中有些胆寒。
    又过了半刻钟,痒意愈演愈烈,男人瘫倒在地,汗水浸湿了木质地板,他几乎已经神志不清,在经历谩骂、哀求、威胁后,终于放弃了抵抗,虚弱道:给我解药、我说、解药
    宋辛拍拍手掌,蹲在男人面前,把一颗药丸扔进他的嘴里:你倒是撑了挺久的。
    男人迫不及待咽下药丸,感受到痒意的消退,松了一口气,可又因宋辛的下一句话恐惧起来。
    这粒药丸能抑制药性一刻钟,待会我们问的时候,你记得说快点,不要拖。
    他喃喃道:我说,我全都说
    第36章 第一更 暗中偷袭
    下山的路上, 宋辛把玩着从那人身上搜到的物品一块造型奇特的木制令牌,切一声道:一个小喽罗,嘴居然那么严实。
    或许不只是个小喽啰, 仇子锡若有所思, 他说自己和主子从不见面, 靠书信联络,只能证明背后之人的谨慎。
    他又道:四处搜集粮食囤积, 难不成是想等价高后卖出, 靠差价敛财?
    杭絮摇头道:不像,仅仅是为了财产, 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 或许有别的缘由。
    容琤也蹙眉猜测道:这么多粮食,如果不卖出,只为了食用,那他们应该有许人手。
    宋辛半懂不懂地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仇子锡:这上面好像写着他们接受粮食的地点,你看看有没有用。
    仇子锡接过,把那行字扫上一眼, 道:下山后, 我让冬实带人过去, 守株待兔。
    他把纸条折住,又想到什么, 重新打开,仔细地把这数十个字看上一遍,心中疑惑,嘴中念道:这字为何有些熟悉?
    只是未等细思, 山下一道人影冲上前来,冬实气喘吁吁:大人,城里灾民暴动,堵在太守府前,要您出面,给他们一个解释!
    仇子锡攥紧手中的纸条:什么!
    *
    扬州城内,太守府外的暗巷中,杭絮几人掩藏着身影,看着府门前的乱状。仇子锡吩咐好冬实带一半的侍卫去守株待兔,便急忙出发,另一半还在赶来的路上。
    府门外人头攒动,皆是衣衫褴褛之人,手中提着长矛或锄头,大声嚷着什么。
    杭絮到达府外有了一会儿,但因为灾民把大门围得严实,没有找到机会进去。
    一位灾民高高地站在台阶上,声音尽是愤怒:乡亲们,这个姓仇的狗太守,嘴上说着为我们好,实际上呢,仓库里的粮食已经快吃完了,他却还想着隐瞒,什么动作也没有,是想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饿死啊!
    有人附和着:对,没有粮食,我们怎么活下去!
    那个人又说起来:渝州的粮食昨天就到了城外,大家可曾看到它们的踪迹?
    哪里有什么粮食,从来没有看见!
    现在大家总明白了吧,这狗太守是想私吞那些粮食,整整二十车啊,够我们吃多久,就被他这样贪下了!
    我们现在在这里,就是要讨个公道,让他把粮食还给我们,是不是!
    对,把粮食还给我们的!
    粮食,粮食!
    他们完全忘了灾后半月,粮食从未短缺过,也忘了仇子锡分发的汤药和衣物,内心只想着自己受到了欺骗。
    在一人的鼓动下,那些灾民的情绪更加高涨,朝紧闭的大门冲过去,一波又一波,愤怒难以停歇。
    容琤将那人的话看完,忽然道:那人不是灾民,是有人指使在府前闹事。
    杭絮反问:你怎么知道?
    容琤慢慢说出自己的推断:我这半个月在各处走访,从未见过像他这么健壮,又声音洪亮的灾民,况且粮食被烧一事昨天才发生,他们又如何得知,除非是有人暗中相告。
    仇子锡叹道:领头之人受人指使,其他灾民却在无辜受骗。
    他眉头紧锁,默然一会儿,转身便走:我们从后门进府。
    绕到太守府背后,一进去,下人的眼睛就亮起来:大人你总算回来了,我现在就去告诉陈县令!
    他一溜烟跑开,不多时,陈县令微微发福的身影就显现。
    他一看见仇子锡,就像见到救星似的,叫喊起来:仇大人,你总算回来了。
    仇子锡一夜未眠,眼下泛出青黑,仍强撑着清醒,问道: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舟擦擦额上的汗,唉声叹气地说起来:不知是谁把渝州的粮食被烧一事传扬出去,灾民听后,觉得等城里的粮食吃完,自己就没活路了,于是聚集起来堵在太守府,要您出来回应。后来不知怎的,又传出粮食被您私吞的消息,民怨更甚,人是越来了越多了。
    他又擦擦汗:属下连县衙的人手都派上了,还是劝不住,大人想想办法吧!
    仇子锡锁眉思索一番,最后一挥袖摆:有心之人的煽动,拦也无用,你叫人把门打开,我亲自跟他们说,告诉他们粮食已经找到,不必担忧。
    只是他还未走出几步,就有侍卫从前门跑来,大喊道:门被撞破了,大人避一避吧!
    只是话音未落,挥舞着锄头的灾民就冲了过来,嘴里齐声喊着:狗太守,还我们粮食!
    仇子锡高声喊道:诸位,粮食没有被烧,不必担心!
    立刻有人反问:没有烧,那粮食在什么地方?
    他回道:还在城外,明日就能运到!
    好啊,明日复明日,你个狗官定是在拖延,我们不信你的话!
    仇子锡的解释被淹没在越来越大的骂声中,无人注意。
    侍卫随后而至,挥舞长.枪,尽力逼退灾民,可对方实在人多势众,防线渐渐后退。
    正当这时,一个灾民忽然倒在地上,挥舞起冒血的胳膊,大喊道:杀了人,侍卫杀人了!
    情势瞬间混乱,原本大家互相还留着余地,现在却真刀真枪地动起了武器。
    仇子锡见站在原地没用,不知何时站上了台阶,扯着嗓子喊道:诸位不要动武,放下兵器,听我一言,大家不必担心粮食
    但没有人听他的话,大家都红了眼,发狠似的攻击对方,不时有侍卫或灾民倒在地上,身下血液染红了青石板。
    陈舟在人群里钻来钻去,高声喊起来:保护太守,把这些刁民赶出去!
    杭絮也被人群裹挟,她并不用匕首,而是赤手空拳,有人攻击便打昏丢到一边,她和容琤被人群冲散,抬首四望,看不见人影。
    忽然,她瞥见一个灾民提着锄头向仇子锡挥去,而对方却毫无所觉,仍在大声劝导,来不及思索,迅速冲过去把偷袭之人踢开,打晕。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越来越多的人向仇子锡冲来,四五个杭絮尚能应付,然而一连对付十几人,连她也有些疲惫。
    她瞅准缺口,把仇子锡拉出战圈,语气急促地嘱咐:他们像是被人指使,冲你来的,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人散了再出来。
    然而仇子锡却坚定地摇摇头,声音沙哑:就算里面有人受人指使,但大部分还是真正的灾民,我现在离开,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我要站在这里,向他们说清楚。
    杭絮又打晕一个灾民,微微喘着气,又问一遍:你走不走?
    对方摇摇头:王妃让开吧,我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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