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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完头发,她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走到窗边掀开琴布,露出了一架古筝。她坐在琴前戴上古筝义甲开始弹琴,从《汉江韵》到《幻想曲》,从《高山流水》到《秋夜思》,一个晚上她都在弹琴,即便是她觉得手指酸痛发胀但依然停不下来,终于她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到琴上,整个人歪了过去。
天亮了,陈雅瑜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梦境里胸口痛的感觉太过真实,直到梦醒了她依然觉得自己健康的心脏仿佛有什么不适。
轻柔了许多,心脏那种皱紧的感觉才舒缓开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十指纤纤。她从小确实学过乐器,但她学的是钢琴,从来就没碰过古筝,也很少听古筝曲,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梦到另一张脸,还弹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乐器。
犹豫了片刻,陈雅瑜伸手从耳边掏出耳机塞进耳朵里,打开手机音乐,检索古筝曲。熟悉的古筝曲响起,只听了前面一小段她就判断是自己梦境里弹过的。
曲子很好听,但陈雅瑜却听的心烦意乱,她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关上,重重地将耳机取出来,仰头倒在枕头上对着洁白的天花板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怎么会做这么稀奇古怪的梦。
“雅瑜,醒了吗?”舍友听到动静隔着帘子叫她:“今天要早一点起,我们要带着行李去新校区军训。”
陈雅瑜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了,昨天辅导员说过今天上午十点大巴车统一出发,她要收拾的东西还很多。关于梦境的事被她抛在脑后,赶紧起来打包行李,又从柜子里拽出个小的行李箱把自己这半个月要用的东西塞进去。
正在忙碌的陈雅瑜没发现,她的肤色比昨天似乎又白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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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大巴车准时从学校出发,驶向城外分校校区。这里的条件可不比学校那边好,虽然也是四人一间的宿舍,但却是两张上下铺的床,中间有一个长条桌子,但好在每个宿舍都有独立阳台和独立卫生间。
这个校区是别的学校迁走留下来的地方,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房屋老旧,宿舍的灰也不少,都得他们自己收拾,就连李洛凡也不得不灰头土脸的拿着个抹布爬上爬下把床板擦干净,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趁着聂梓涵和高雨菲去洗抹布的时候偷偷拿出白玉笔画了一道除尘符,把房间里的灰清理干净,降低工作量。
差不多忙完也到了辅导员通知的午饭时间,几个女生匆匆忙忙洗了把脸,换上军装,准备出门。一拉开宿舍门,李洛凡正好和对门的陈雅瑜碰到了,陈雅瑜看到李洛凡下意识拧起了眉毛,一副防备的模样。
李洛凡的视线从她脖子上转了一圈,虽然项链被衣服挡着,但那平常人看不见的阴气确实挡不住的。李洛凡再次提醒了一遍:“那项链邪性,最好把它烧掉,不要戴它。”
陈雅瑜脸色难看地抿了抿嘴:“李洛凡,好歹你还是我们帝都大学的学生,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对不起你这么多年学的知识吗?”
李洛凡摇了摇头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帝都大学的本校校区好歹是位于帝都最繁华的地段之一,阳气也比别的地方更足一些,再加上离龙脉比较近,有紫气庇护。而这里不但地段偏僻人烟稀少,而且离著名的某朝陵园并不算太远,最重要的是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在战乱时还是一片乱坟岗。
之前这个地方作为别校校区时有几千学生压着,学生们正是热血方刚的年龄,他们身上的旺盛阳气汇集起来会将这里的阴气压下去,形成阴阳平衡的状态,所以这里一直没出什么事。但去年这个学校整体迁移了,而帝都大学接手这个校区后重新将校区修缮整修了一遍。这里足足有一年没有学生了,阴气早就占据了上风,那项链来了这个地方可谓是如鱼得水了。
不过玄学这种事讲究个你情我愿,这项链现在是陈雅瑜的私人物品,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李洛凡不想主动出手沾一身腥。
朝陈雅瑜撇了一眼,李洛凡转身走了,彭思怡三人见状连忙跟上,把李洛凡围在中间,一副以她为中心的样子。
陈雅瑜看的气结,郁闷地一跺脚:“她怎么老对我说这个,弄的我戴着项链也心里不舒服。”
舍友看了看她眼睛下面一层淡淡的青色,犹豫了一下劝道:“要不然你白天还是摘下来,若是做俯卧撑的时候掉出来只怕教官会没收。”
陈雅瑜想了想倒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她将项链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枕套里,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白天学生们和教官在一起军训,正是阳气最足的时候,她偏偏这个时候把项链放在了宿舍里,让项链得不到一点压制。而晚上太阳落下月光升起,阴气大盛,她又枕着项链而眠,反而给了项链更多的机会。
一天天过去,即便是白天军训很累,但每天晚上陈雅瑜都会准时做梦,而梦境里无一例外还是那个女孩。她就像是被附体在那女孩身上一样,被迫参与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有时候在女孩对镜自怜的时候,她都能猜到她想什么。
终于有一天,梦境里出现了别人,在她又经历了一次吐血之后,房门推开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走了进来,两眼红肿地拿手帕擦掉了女孩嘴唇上的血:“洛梅,你在坚持坚持,妈妈很快就找到救你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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