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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深呼吸两口,又看了眼伏在地上的羡青,有些不落忍的别过视线,朝着身后的侍从挥一挥手:“按照天规罚羡青九道神鞭,再送回北海闭门思过三个月。”
羡青很快被架起来扶走,天帝面色阴冷。西王母这时很合时宜的上前来笑着说:“帝尊切莫动气,都是些小辈里的打闹而已,不用放在心上。来,我特意为帝尊准备了仙琼花露,还请帝尊赏光去前面回廊处品尝品尝。”
长生大帝也跟着接话说:“传闻娘娘的仙琼花露乃是圣品,十斤花露才只能凝出一两,帝尊今日既然有空,还请卖个面子赏光品尝一番,也好让我们跟着沾沾光。”
西王母和长生大帝给了台阶,天帝自然要下。羡青说到底不过是自己的侄女而已,也确实犯不上为她得罪玉清府和昆仑墟。
天帝是个干大事的人,能屈能伸,旋即脸上挂上笑容,与两人谈笑着往前面长廊去了。
周围的仙人四散开去,承晚低眸对苍濬说:“刚才谢了,只是差点给师父和你惹了麻烦。”
苍濬笑着摇摇头:“晚晚无需言谢,我们谁都不愿意看见你受委屈。”
承晚心情却不是很高,对桑落挤了个笑容出来:“我听见西王母说她有准备的花露,我想去喝点,再自己逛逛。”
桑落知道她不开心,也没挽留,点了点头只说:“那你不要走远了,若是玩够了就过来找我。”
承晚同她挥了挥手,脚尖一点飞身进了仙琼花林中不见了踪影。
第71章 雪莲
承晚一走, 苍濬脸上笼上一层阴鸷之气。他看着承晚走的方向说:“你推测的很对,看来那晚看见承晚身上魔气的人就是羡青。”
桑落点点头,有些庆幸:“还好她今日受了伤, 又要受九道神鞭, 估计没有两三个月是恢复不好的。只是我们还得想想待羡青的禁足令解了该怎么办?到那时她肯定会直接去紫微宫将此事告诉天帝的。我看着今日之事已经让天帝对承晚生了气,要是羡青日后再将此事告诉天帝,天帝一定会借此机会对承晚, 甚至是对玉清府出手的。”
苍濬“嗯”了一声, 垂下眼眸去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抬起头来对桑落说:“要救承晚只有一个方法。”
桑落眼中有希冀渴求的光:“什么办法?”
苍濬幽远深邃的眼神迸射出光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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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承晚看见前面有一对昆仑墟的仙娥正捧着仙琼花露往回廊那边去。阳光落在白瓷的玉壶上,将瓶身照成半透明的样子,里面的花露摇摇曳曳折射出细碎的光。
承晚是昆仑墟的常客, 仙娥们都认得她。她直接上前去拦住了最后一个仙娥, 从她手里的托盘上取了一壶花露。她自由散漫惯了,那仙娥也见怪不怪, 只恭敬地朝她行了个礼走远了。
仙琼花十分漂亮, 承晚漫步在花林中, 寻了处最粗壮的枝丫飞身而上, 将自己隐匿在层层重叠的茂盛花朵间, 悠然的倚在树枝上品尝花露。
她看着身边环绕簇拥的仙琼花神思忽的飘到了当年君汝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上。据说人间曾有位帝王生活在北方,从未见过南方的琼花。他为了一睹传闻中花间绝色的琼花, 干脆征召了上万百姓, 硬生生的从北到南开凿出一条可以行船的运河来。
百姓苦不堪言, 累死者众多, 可这位帝王却充耳不闻, 一心只惦记琼花。
终于运河修好了,帝王的龙船也如愿驶到了南方, 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琼花。可愤怒的百姓再也无法容忍这位视人命如草芥的昏君,纷纷揭竿而起。最后帝王死了,国家亡了。
承晚用手指拂过软嫩的花瓣,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就为了看这样一朵花,就值得如此劳民伤财?到最后丢了命亡了国,真不知道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为一朵花丢了命显然是个赔本买卖。可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呢?那条运河现在成为了连接南北的重要交通要道,往来的船只整日络绎不绝,商品货物一船一船的南北互通,极大地造福了百姓,从这个角度看倒是歪打正着了。
承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一句西一句让她头脑涨的发酸。
她合上眼,手指轻轻捏着鼻梁,觉得羡青今日有些反常。算起来她觉得自己与羡青并没有什么大仇大恨值得她这样对待自己,两人总归就见过三四面,虽说每次见面羡青确实总在自己面前出丑,可是两人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顶多就是上次在凡间因为那个叫蒋修平的道士两人才闹了些不愉快。
承晚的手指力道变重,酸胀的眼睛觉得缓解许多。真是奇怪,她想,羡青今日这是怎么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自己就是发现不了。
她正在这想着,身下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些低低的交谈声钻进承晚的耳朵里。
承晚猛的睁开双眼,屏气凝神,交谈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帝和西王母。
承晚本身就是一朵莲花,如今又藏匿在层层叠叠茂密的琼花里,花朵的气味掩盖了承晚的痕迹,这才让天帝和西王母以为此地无人,踱步过来说话。
承晚屏住气息朝下面看了一眼,长生大帝并不在场,只有天帝和西王母两人。他们两人显然是有要紧的话要说,这才避开人群。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想听一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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