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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得知真相,又意外没了孩子,大家都还劝她,要她想开,说张逊不纳妾不寻花问柳,对她尊重,已经很好了。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心里只有他,而他却为别人而痛哭?
女儿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方氏心疼极了。
也是,宝瑜素来要强,哪能忍受这样的委屈?
方氏一把将女儿揽进怀里,温声安抚:“好了好了,别哭了,娘知道了,娘帮你想办法。”
她越安慰,周宝瑜心里越难受,哭得越发厉害。
时至今日,她想到张逊,都还忍不住心口发痛。
方氏心疼女儿,也怕真的逼死了她。若是已经成亲,那没法子。既然两家现下没婚约,那不如帮宝瑜另行再找一个合适的夫婿。
她轻拍女儿的后背,直到其停止哭泣才停下来。
周宝瑜慢慢冷静,不忘叮嘱母亲:“娘,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你放心,娘明白。”
方氏又不傻,涉及太子妃,怎好多提?不但不能提,还要瞒着,还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彻底拒绝张家的提亲。
深埋心底许久的秘密透露出了一点,周宝瑜心里竟有种久违了的轻松感。
当天晚上,她早早入睡,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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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夫妇回到东宫时,天还没黑。
姬暄有事忙碌,韩听雪闲着无事,琢磨了一会儿棋谱。
安睡前,她特意跟太子殿下探讨“节制”和“细水长流”的话题。
太子一本正经:“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答应得好好的,真到了内帷之中,又变得不正经起来。
偏生他还理直气壮:“已经很节制了。”
韩听雪手指都懒得动,自然也没法再同他细细争论,干脆随他去了。
其实细想起来,这种事情,她也不讨厌。只是决不能让他知道。
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恣意成什么样子呢。
随着年岁渐长,太子逐渐接触政务。
皇帝对他心有防备,但又不能做的太过。因此会时不时地让其处理一些政务。
太子新婚休息了几日,三朝回门后,就又有了不少要忙碌的事情。
韩听雪作为太子妃,试着接触并熟悉东宫内务,也没真正闲着。
她寄居在平江伯府时,曾和表妹周宝瑜一起学过管家。后来又受过宫中女官的教导。如今处理东宫内务,虽棘手一些,可也不是完全一窍不通。
有时遇到不懂的,韩听雪或是询问常德,或是面询太子。
所幸一切都还顺利。
韩听雪也在渐渐适应太子妃这一新身份。
十一月初,京中出了一桩事。
有人上书弹劾平津侯世子居丧守孝期间与人私通,使其有孕。
平津侯世子孟书杰生母去世后,回老家为母守孝,已有两年。这期间他逐渐淡出了众人视野。
没想到竟然闹出这样的丑闻。
治丧不严的事情,每年都有发生。毕竟守孝三年,禁忌极多,很难严格依据古礼守丧。
此次闹大,一是因为证据确凿,二是因为孟书杰与已故康王之女云安郡主有婚约。
说起来这件事的发现,也很凑巧。
本朝重孝,前段时间太子殿下提出要表彰各地孝子。
当地官员不知怎么,便将孟书杰视作了重点对象。
毕竟平津侯世子出身显贵,又是太子未来的侄女婿。
本是想树立典范,谁知一来二去的,竟查出孟书杰和远房表妹在孝期情不自禁,有了越矩之事。
律法规定,守孝期间不得嫁娶。这虽没婚嫁,却有夫妻之实,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此事一出,皇帝大怒。
孟书杰和云安郡主的婚事,是他定下的。闹出这样的丑闻,无疑是打他的脸。
皇帝当即下令,重责孟书杰,连平津侯府的爵位也被削去了。
孟书杰和云安郡主的亲事就此作罢。
听闻此事,云安郡主姬君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见人。
身边宫女不敢大意,忙禀告太子殿下。
姬暄眉心微蹙,看了一眼身侧的妻子,轻声道:“穗穗,我们去看看。”
“好。”韩听雪点头。
小郡主父母双亡,他们作为叔叔婶婶,是最亲近的长辈,出了这种事情,于情于理都得去看看。
云安郡主住在尚云宫。
太子夫妇刚一走近,还未入内,就听到小郡主的声音:“都不准进来!”
“孤也进不得吗?”姬暄说着推开了门。
云安郡主姬君平闻言猛然抬头,只见她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脸上泪痕未干。
看见太子和太子妃,她身子一动不动,也不行礼问好,只把头转向了别处。
太子皱眉:“怎么哭成这样?”
“谁说我哭了?”姬君平脱口而出,抬手抹了一下眼睛。
“还说没哭?那你眼睛是怎么回事?”太子毫不留情戳穿了侄女的谎言。
小郡主眼泪掉得更凶了:“我这是气的!气的!”
见她用手指揩泪,韩听雪暗叹一声,默默递上一方手帕。
小郡主眼角余光略过手帕,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也不擦泪,直接铺在脸上。
太子很好说话的样子:“行行行,气的就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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