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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蜗牛(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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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敢问夜景小姐,你是想负责还是不想负责呢?他此刻的声音越发的暗哑了,听的周清瑟有些晃神。
    窦先生,我要是不想负责,你会怎样?周清瑟仰起头故意挑衅道。
    窦淮叶浅笑了一声,你若非做那个女流氓,那我也只能妇唱夫随了。说罢便与之纠缠在了一起,窗帘也随之被关上了。
    夏天傍晚的余晖里,两人相拥着躺在阳台的藤椅上,他们那于无声处的甜蜜,就如那天边的晚霞般浪漫,也给人一有种历经千帆终美好的感觉。
    清瑟。
    嗯?
    你有想去的方吗?
    周清瑟想了一会便从他怀里起身,双手捧着脸撑在膝盖上,眼睛看着远方轻言道:有啊,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你好像和我说过要带我去看云海的。
    看窦淮叶许久都没回应自己,遂又转头疑惑道:你没有说过吗?
    窦淮叶眼里缓慢升腾的雾气,模糊了周清瑟的轮廓,他的话瞬间将自己拉回到了,她那长睡不醒的日子里,现在的和她的每一分钟他都觉得是恩赐。
    他起身站了起来,后又蹲身面对着周清瑟,深情的看着她,许久才道:清瑟,我们结婚吧。
    周清瑟被他看的有些心生荡漾,本以为是...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所以在听到结婚二字时,心神为之震颤,忘了该如何回应。
    窦淮叶并未打扰,耐心的等待着,许久她才反应过来,笑意在她脸上慢慢的晕开来,眼底满是幸福的光亮,手在胸口比了个心,故作调皮状,既然窦先生如此恨嫁,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娶了你吧。
    窦淮叶眉心微抬,会心的笑了,落日的余晖很快就要退去了,那浅浅的光晕打在她的脸上,让窦淮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也有种尘埃落定的心安。
    时光匆匆又两年,结婚已经快两年的周清瑟,早就如正常人般活蹦乱跳了,虽然很多记忆她依然会模糊,但她已经能和这些缺憾和平共处了,再也没因为这些而影响过情绪。
    她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在他们新买的房子里,过着简单规律且幸福的生活,她守着他们安乐的小家,细数着来日方长。
    窦淮叶的世界虽不似周清瑟般岁月静好,但因他们而岁月静好的世界,也是他最想看到的清平。
    现在是D市的秋天,周清瑟正坐在院子里认真的创作着,突然有一片枯叶飘落于键盘之上,她拾起落叶,抬眼看向依然茂密的银杏树。
    并入炽热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了星星点点的斑驳的光晕,此情此景,慵懒又浪漫,她有些想窦淮叶了,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但人总是不经念,思念之情才上心头,院门外便响起了喇叭声,周清瑟喜出望外的往车库的方向跑去。
    她跑到的时候,窦淮叶刚从车上下来,她叫了一声窦先生,便快速的跑向了他的怀里,看着她奔跑的身影,窦淮叶满眼的宠溺之情。
    他张开双臂,接住了冲过来的她,宠溺的口吻都能腻出一斤糖来了,窦太太,得亏窦先生训练有素,不然照这个冲撞法,谁能接的住你。
    嗯,所以我才慧眼识得了你啊,窦先生你辛苦啦。周清瑟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笑容蜜如糖般的看着他。
    他时常会疑惑,也不太能理解一些观念,比方说:爱情过于累人而婚姻又过于琐碎之论,因为他每次看到怀里的爱人,心中只有美好。
    窦先生,今晚我要吃大闸蟹,还有...周清瑟腻在他的怀里,自顾自的点着餐,那是专属于她的怎么也吃不腻的,窦氏口味。
    窦淮叶有些好笑道:窦太太,我这回来都还没近门呢,还有啊,你再撒娇下去,就来不及去买菜了。
    那我们先去买菜。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拉着窦淮叶上了车。
    菜市场他们买菜的身影,那样美好,那样幸福,身边不时会有羡慕的目光投来,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就会默契一笑。
    晚餐自然都是周清瑟的最爱,周清瑟突然想起,多年来,她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因为每次问他,他都是那句你爱吃的就是我爱吃的,淮叶,你好像从来都没说过你喜欢吃什么。
    窦淮叶身形微怔,摆盘子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回神道: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窦先生,能换个台词吗?周清瑟撇嘴不满的看着他。
    我没有敷衍你,只是你每次问我这个问题时,我都会想起我妈来,她因为我爸说了一句最爱吃芦花鸡,她就十年如一日的研究各种芦花鸡的做法,以前我不太能理解,遇见你后我就懂了,但我不想你也这样。
    周清瑟没想到婆婆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虽然偶而窦淮叶也会将公公婆婆的事,不过并不多,都是些细碎的过往,并无重点,周清瑟也从来不会刻意问起。
    她的心颇受触动,起身抱住了他,窦先生,谢谢,有你真好。
    窦淮叶抬了抬眉,轻声的在她耳边暧昧道:嗯,很荣幸得到窦太太的认可,那今晚我们喝点酒可好。
    我一直都想问你,你为何总执着于和我喝酒呢,哪怕我一次都没答应过你。周清瑟扬起脸,神情疑惑,但眼睛似有调皮之色。
    这个嘛,那是一断令我记忆深刻,也让我欲罢不能的小插曲。窦淮叶虽憋着笑,但眼里却满是宠溺的笑意。
    流氓。周清瑟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我就知道,当初你肯定是故意的,还非说是我非礼了你。
    窦淮叶眉心微怔,惊讶的看着她,你想起来了?
    不然呢?周清瑟随即又白了他一眼。
    想起多久了?
    结婚前。
    啊?窦淮叶有种被套路了多年的感觉,因为每次他提出喝酒,周清瑟都会找各种文艺的借口推诿掉,且套路颇深,让他从不自觉。
    他看着她眼底越来越浓的笑意,没喝酒的他已经有了微醺的醉意,他快速的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抱起她就要往房间去。
    周清瑟一看这架势,赶紧投降道:淮叶,你放开我,我现在不方便。
    窦淮叶不解的停下了脚步,你的生理期不是都过了吗?
    自上次流产后,窦淮叶每个月都特别的留意她的生理期,之前她因为生理期总是不准,加上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所以她一直也没在意,加上当初自己也粗心大意,才会造成了那样的遗憾。
    流产的这件事周清瑟并不知情,但这样的遗憾,他再也不想多经历一次,所以结婚后,他便以各种借口为她调理身体。
    经过这两年的调理,她的生理期也基本处于正常状态,加上他两年来的细心提醒,她也有了这方面的意识。
    不是过了,是没来。周清瑟笑看着他,窦淮叶一时没反应过来,眼里更添了丝疑惑。
    恭喜这位窦先生,你要做爸爸啦!周清瑟看他有些愣神,便附在他耳边准确的告诉了他答案。
    窦淮叶一听终于有了反应,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似乎是拍摔到她,转念一想又干净送了松手臂,又像怕伤了她。
    周清瑟自然感觉到了他的紧张情绪,有些好笑的提醒道:窦先生,你现在应该放我下来。
    窦淮叶闻声赶紧将她轻轻的放了下来,这突来的喜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伸手想抱抱她,可伸出的又不知道该往哪放,最终又放了下来。
    窦淮叶浅笑着低下了头,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落了下去,周清瑟看着这样的他,有些不安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不喜欢孩子?
    窦淮叶心中一惊,赶紧抬头泪眼看向她,不是,我很喜欢,我是太高兴了。
    那来不及知道就失去了的遗憾,在这一刻终于圆满了,此刻,他的心被她和她腹中的小生命填的满满的,他动容的伸开双臂,周清瑟终于心安的笑了,她看了看她,毫不犹豫的一脸灿烂的投入了他的怀抱。
    今晚的大闸蟹你不能吃。
    为什么。
    为了不久即将见面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因为儿子才能和我一起爱你,女儿会分走我一半的爱,我舍不得。
    窦先生,做你的儿子好可怜哦。
    .....
    周清瑟总说,他们的感情算不上轰轰烈烈,但一定足够刻骨铭心,因为在9年的岁月长河里,她对他的爱与日俱增,不曾变过。
    窦淮叶总想,他上一世一定是拯救过苍生,才换得这一世与她的福缘深厚,从医院的举手之缘,到现在的执子之手,这9年的时光如梦一般,美好的不像话。
    # 番外
    林渊羡鱼
    五十年前一个冬天的夜晚,一个叫林渊的男孩被抛弃在了林氏家族的大门口,相传这个家族被下了诅咒,世代不得男婴。
    或许是因为寒冷亦或许是感知到了自己的命运,那一刻,襁褓中的林渊在林氏家族门口,似乎是用尽了生命的力量在哭泣,他的哭声响撤了林氏宅院的上空。
    于此同时,林氏长女林玺若正在艰难的临盆中,在听到林渊的哭声后,肚里的孩儿也用尽力量勇敢的出生了,产婆平静的说了声:恭喜主母,得一女婴。
    林玺若难掩失落之情,这已经是她生的第五个女婴了,她终于认命了,也不再奢求了,刚刚的哭声是哪里传来的。
    回主母,是有人在家门口遗弃了一名男婴,那个哭声就是男婴的。帐外的贴身侍女轻声回禀着。
    这么冷的天,留下吧,以后就给小五作伴吧。林玺若虚弱的吩咐道,她待人向来宽厚,这也是侍女意料之中的结果。
    是,主母。侍女恭敬的欠了欠身便退出了房间,快速的往大门口的方向去了,因为那个哭声已经停了,她也不确定那个孩子是否还活着。
    时间过的很快,林渊在这个旧氏大家族里慢慢长大了,小五也在他的守护下愈发的粘他,15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非亲非故却那般亲密,保守的林氏大院,自然会流言纷飞。
    林渊自小不仅学习好,还通读旧时的四书五经,在经商上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林玺若慢慢也就有了私心,她是将林渊作为未来长女的夫婿在培养着。
    但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眼见林渊和小五早已生出了别样的感情来,她便打起了将小五提前许人家的注意。
    这一决定自然招致了小五的激烈抗议,但是主母之命无人敢抗,也反抗不了,小五自此许了夫家,她怀着对林渊的所有眷恋,在第二年的春天就嫁进的夫家。
    林渊带着满心的不舍和遗憾离开了那个家,他乔装打扮在小五的夫家附近开了一个布庄,他的确有经商的天赋,很块就在那闯出了一番天地来。
    五年了,他就这样守着布庄,守着看不到的那座深宅大院,细数着他想要的来日方长,他一次也没见过小五,也打听不到她的消息。
    突然有一天,来买布的一位女顾客和身边的人聊天,你听说了吗,那个薛家大公子最近在纳二房,这都什么年代了,太过分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听说他的夫人,当初圆房都是下的药,至今都不肯生孩子,性子刚烈的很,听说那薛公子还挺喜欢她的,这么些年估计也是乏了吧。
    林渊听后,他那颗安静守候之心再也无法平静,他用尽了所有能用的关系,终于得了一个给薛家老太太送名贵布料的机会。
    那天是薛家老太太的寿宴,她定了几匹名贵的苏绣锦缎,说是要送给来祝贺的一位重要的客人。
    寿宴的当天,主厅内坐的都是些富贵之人,但林渊直到送完了布匹也没看到小五的身影,如果这次不能看到她,以后或许很难在有机会了,
    他正着急间,抬眼看到一座凉亭下,有个熟悉的身影,形单影只的站立在凉亭下,似乎是在看着远方的天空。
    他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钱给了身边的带路之人,他并没有明说,只道是想与故人一叙,恳请他成全,也告知他,如果实在不放心也可在此看着。
    或许是看着钱的份上,他很体贴的离开了现场,彼时分离了整整五年之久的相爱之人终于相见了。
    看到彼此的他们恍若隔世,心中悲喜加交,又只能隐忍克制,除了眼泪他们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宣泄心中的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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