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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力打开信号灯回应他们,随后倏地与何力擦肩而过,飞出了南部结界,飞向了夏平多年未回却效忠一生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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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国防大厦臭烘烘的地下室内,被铁链捆在椅子上的萨克森,此时饥肠辘辘,憔悴不堪,他丝毫没有预料到,一生戎马生涯,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威风凛凛的西古大元帅,有天会成为阶下囚,还是被自己人给害的。
萨克森虽然痛恨乌兰政府的腐败无能,但依旧忠心耿耿,努力建设赫塔,抵御外敌。若他是真的要反动,何须等到今日,早在成立雄鹰师团之时,便可率领千军,攻下脆弱的乌兰,但他从没有过这样叛逆的想法。
如今,躺在医院的元首还没去世,国防部长詹尼斯·凯利就如此大胆,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动军事政变。
“哎!”萨克森长叹了一声,霎时楼上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他双目一凛,“难道——”
他侧耳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对绿色眼珠死死地盯着地下室的门,祈祷着某个人千万不要出现。
“嘭!”一声,门猛地被踢开,一个高大挺拔,浑身是血的人出现在门口。
萨克森双眼一红,剧烈摇晃着被束缚的身体,痛苦地嘶吼道:“你来做什么!你中计了知不知道?!”
下一秒,威廉也冲了进来,激动地喊道:“元帅!我该死!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萨克森还没开口,又有一个人冲了进来,是雄鹰师团的蒲福将军,脑门上顶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没心没肺地笑道:“元帅!终于找到你了!”
萨克森瞪着靠近的众人,扯着嘴骂道:“你们又来做什么?!你们这些蠢货!这是个陷阱!!平时怎么教育你们的——”
盖克兰并没有理会父亲的责骂,他用野战刀将铁链砍断,快速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幸好除了铁链造成的束缚伤,没有其它问题。
他长舒了一口气,蹲下身体,背对着萨克森,开口道:“哪怕这里是地狱,我也要来。”
萨克森驮在盖克兰宽阔的背上,双手抱着他的肩膀,鼻腔内闻到了刺鼻浓烈的鲜血味,这时,他完全不敢开口去问他到底受了多少伤,只是不停地念叨:“你们中计了,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几十万大军!你来又怎么样,救了我又怎么样?我们也走不了,还连累了这么多士兵——”
威廉守在盖克兰身后,护着元帅的背部,一边往外退,一边对着涌入的国防军,吼道:“你们谁敢动元帅一根汗毛!我就把你们碎尸万段!”
他手举着冲锋枪,对着紧跟上来的人,疯狂地扫射。一向稳重的威廉,此刻也杀红了眼,他跟随元帅二十六年,从来没有让元帅受过重伤。
这次也一样,哪怕是用性命相抵,也要护元帅周全。
幽暗的走廊上,萨克森望见了地上堆积成山的尸体,他闭上了眼睛,那都是西古国辛苦培养的士兵呐!
“——这里还有一条消防通道,走这上天台!”威廉轻声喊道。
上天台,是自寻死路。他们当然知道,但如今只有天台一条路可走。他们若是躲在国防大厦内部,等待他们的只有炮弹和火焰。
国防部长詹尼斯·凯利站在一辆飞车中,观察着周围的战况。他知道盖克兰已经救出了萨克森,正往天台爬去,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詹尼斯·凯利软禁萨克森,是为了引出盖克兰,好得到赫塔的军事布阵图。如今,乌兰大军已经抵达了赫塔结界,就等军事布阵图一到手,他们便可直接攻入赫塔。
若是真的无法得到手,便只有强攻,反正那些兵早该淘汰掉了。
想到这里,詹尼斯·凯利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狠厉的笑容。
国防大厦并不高,只有十二层。但天台很宽敞,这里建设了高层专用的飞车停驶场。停驶场上空有一个高大的金属遮挡棚,棚内立着几十根近一米粗的铁柱,用来划分停车区域。
在几十人的护卫下,盖克兰背着萨克森冲进了停驶场的一角。他将萨克森放在一根铁柱后,仰头观察起来。
此时,炮火已经停止了,天台上空有数十架飞车包围着他们,几千名士兵虎视眈眈,等待开火命令。
蒲福带领的一百人,只剩下三十人左右。他们确实已经穷途末路,但每个人脸上依旧是一副坚毅的神色。他们不怕死,只怕死得没有价值,他们不想像那些国防兵一样,充当炮灰却不知为何而死。
盖克兰蹲下身体,对着靠在铁柱上喘气的萨克森,晃了晃手上的野战刀,轻声一笑:“今天派上了用场。”
萨克森望着这把熟悉的野战刀,泪湿眼眶,他当初将这把染着无数鲜血的刀传给儿子,是为了杀敌,而不是杀自己人。
盖克兰将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按在萨克森的手背上,低声说道:“父亲,我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
“奥托,你——”
“父亲,保重!”盖克兰站起身,对威廉和蒲福吼道:“保护好元帅!”
威廉的身体贴在铁柱边缘,手里举着一把冲锋枪,望着盖克兰高大决然的背影,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萨克森猛地喊了一声“奥托!”声音充满了绝望。
盖克兰没有回头,他抬起腿,加速往前奔跑起来,跑出金属遮挡棚后,他长腿往铁柱上一踏,纵身一跃,扑向了离地十米高的一辆,开着车门观察敌情的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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