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月昼(9)
我今天睡你一次又能怎么样?我问,你觉得我在乎吗?
言乔林琛眼里泛起水光,你真的没有一点喜欢过我吗?
这显然是一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如果我有,他现在不会在这里。
凭什么只有我这么爱你林琛的眼泪掉下来落在我胸口,这不公平。
公平我不免想笑,钱货两讫是最公平的。
我尽力让自己显得冷淡,试图把林琛逼走。
身体里那股热流越来越强烈,加上酒精的催化,我的理智已经快到失控边缘,我知道如果林琛再不离开,我可能真的会做些什么。
而林琛完全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他伏在我身上,抱着我的腰说:可是我不想要钱货两讫,我想要你爱我。
我咬了咬牙,说:不可能。
言乔,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他的眼泪涌出来,很快打湿了我的皮肤,我们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要逼我恨你?
话音落下,一枚不知从何而来的尖刃抵住了我的胸膛,冰凉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我低头,看见林琛手里握着一把薄薄的匕首,正颤抖着对准我的心尖。
他看着我,哽咽地问:你心里是不是永远只有许漾一个人,永远都不会有我?
我原本还在担心自己失控,但看到林琛明明害怕却要强装镇定的样子,我反而变得无所谓起来。
是。我轻笑一声,你准备怎么样,杀了我,你敢吗?
说着我迎向他的匕首,林琛退避不及,锋利的刀尖瞬间刺破我的皮肤,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血珠渗出来,痛感接踵而至。
我看着自己的血液缓缓溢出,在灯光下闪动着妖冶的光泽,竟然从中获得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酒精和药物都是虚幻的,在这一刻,唯有疼痛是真实的。
言乔!林琛没想到我会这样,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慌乱中伸直胳膊拿匕首对准我,你别动!
我无视他继续靠近,刀刃擦过脖颈,又是一道浅浅的血口。
这就怕了吗?
第19章
可惜我双腿无力,说完这句就跌坐回沙发里。林琛颤抖着退开几步远,握着匕首吓得不敢说话。
我要是你,就干脆对准我心口来一刀,这样说不定我会永远记住你。
我看着林琛,无所谓地笑:你要不要试试?
林琛拼命摇头,匕首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对不起言乔,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我冲他招招手,别怕,过来。
不用想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不太雅观。衣服凌乱,血沾了一身,胳膊无力地垂在扶手边,八成很像一个刚刚完成杀人奸尸的罪犯。
林琛怯怯地走过来,跪在我面前,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言乔
给我下药的是他,拿刀吓唬我的也是他,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哭的。
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我扣着林琛的脖颈,大拇指按了按他腺体的位置,果然听到他一声闷哼。
只是一点那种药。林琛仿佛羞于启齿,避开我的目光回答,我没有想过要害你。
那种药我深吸一口气,说:为了上个床,至于么?
伤口的痛感减弱了我身体里的燥热,尽管如此,一些难以抵挡的生理本能还是让我浑身难耐,身体如同变成一只被堵死的水阀。
林琛也察觉到我的异样,小心翼翼地抬手握住我的皮带搭扣,问:你是不是很难受
他的眼睛红红的,看我的眼神混杂着愧疚、痴恋和畏惧。
难受我也没力气把你怎么样。我扯了扯嘴角,不然你上来自己动?
我是开玩笑的,但林琛没当作玩笑。
啪嗒一声,皮带被林琛解开,他俯身用脸轻轻蹭了蹭,呼出的热气喷薄在我皮肤上,我
叮咚。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然后是秦北的声音:言乔?言乔!
妈的,狗东西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我拍了拍林琛的脸,去开门。
秦北来了也好,我不想跟林琛再发生多余的关系。
但我没想到进来的是两个人,除了秦北,还有跟在他身后的闻路明。
闻老师刚下班的样子,穿的还是下午出门时的衣服,银边眼镜后面眼神晦暗,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
我不在意秦北看到我这副潦草的样子,但闻路明不一样,我还要脸。
我操。秦北被眼前的画面吓得酒都醒了,大步跑过来看看我又转头看看林琛,怎么回事儿啊?!
别吵吵。我拉上拉链,只庆幸林琛还没来得及扒我的裤子。
你这血谁弄的?秦北语气不善,话是问我,眼睛却瞪着林琛。
我自个弄的,你别看他。我对秦北伸出胳膊,扶我起来。
秦北正要动,一只手先他一步抓住我的小臂,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是闻路明。
闻路明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遮住我凌乱不堪的上半身。
谢谢闻老师。我笑了笑。
闻路明没笑,声音喜怒难辨:我送你去医院。
一点儿小伤用不着。
听我的。说这句话的时候,闻路明看向我,目光似乎有点冷。
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真不想去。我想回家。
我身上没力气,嗓子哑,鼻音也重,大概能显得比较像是示弱。
闻路明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不高兴什么。对视片刻,他做出让步:行。
唉,唉,等等。秦北拉住我,你真没事儿?我不放心你。
我拍拍他的胳膊,喝醉玩脱了,没事儿。
他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我头疼,你让我回去歇着吧。
秦北的目光在我和闻路明之间折了几个来回,终于肯放手,那行吧。闻老师拜托你照顾他了。
闻路明淡淡道:放心。
坐进车里我终于放松下来,心想又在闻路明面前丢了次人,他这会儿指不定怎么鄙视我呢。
正想着听见闻路明问:伤口疼吗?
不疼。我回过神来,摇摇头问:你怎么过来了?
出门前说晚上顺路去接你,你忘了吗?
我想了想似乎有这回事,记不太清了。
闻路明继续说:你手机关机,我担心有什么事,打电话问秦南他哥,他说你喝醉了。
我猜可能是秦北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所以让闻路明来接我。
至于其他的我也没兴趣再问了,闻路明似乎也对我的私事不大感兴趣,一路无话。
到家时我的情况变得更糟,酒精和药物使我头痛欲裂,四肢酸软,偏偏没有抒发的欲望又在我体内疯狂叫嚣,仿佛想要撕裂我的身体。
闻路明扶我下车,恍惚中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个不稳瘫倒在他身上。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闻路明的声音近在耳边,又好像隔得很远。
我抓紧他的袖子:热
我分不清自己现在是醉了还是没醉,说没醉,我头晕得要死,脑袋里像是有人拿鼓槌把我的头当架子鼓敲,要说醉了,我的感官又异常灵敏,不经意的肌肤触碰都会让我战栗。
我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用鼻尖和嘴唇去蹭闻路明颈侧的皮肤,一边蹭一边发出难耐的喘息。
言乔?闻路明把我扶起来,你怎么了?
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勉强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闻老师
闻路明一定有所察觉,因为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某个地方顶到了他。但我顾不上考虑他会怎么看我,在这一刻我只想贴紧他,甚至荒唐地想要压倒他。
你喝多了。闻路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动作变得不太温柔,多半是因为被冒犯而感到恼怒。
他半拖半抱地把我弄进电梯,回家后又把我扔在床上。见他转身要走,我出于本能地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拽,闻路明没站稳,趔趄了一下也摔进床里。
我趁势把他压在身下,神志不清地埋头在他颈窝里乱蹭,我难受
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结痂,新的血珠渗出来,弄脏了闻路明的白色衬衫。他的衣服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被我弄得乱七八糟,此刻更像一种暧昧的邀请。
直到清楚摸到闻路明腰腹上的肌肉,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探进了他的衬衫下摆。
闻老师,帮帮我
第20章
比起神智不清的我,闻路明此刻清醒得多。
他的眼镜不知道掉在了哪里,额前的碎发也被我弄得凌乱,但他的表情始终淡漠而克制,眼睛黑沉沉地看着我,不带任何情绪。
怎么帮?闻路明语气平静。
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个alpha,我开始后悔没有在酒店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我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
眼前的闻路明像橱窗里的样品蛋糕,外表诱人却不能吃,然而我看着他的脸,依然无可避免地产生了不该有的欲望,甚至脑子一热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很热
原来alpha的嘴巴也这么软。
一种陌生又熟悉的荷尔蒙气息在我口腔中蔓延开来,我不自觉加重动作,含住他的唇瓣吮吸啃咬。
闻路明没有推开我。
接吻如同一种饮鸩止渴,我好像忘记了所有技巧,横冲直撞地在他唇舌间掠夺。
闻路明不拒绝也不迎合,任由我放肆胡闹,直到我呼吸困难不住喘息,他仍然是平静的。
这样的对比显得我生涩而急切,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一边亲吻他,一边试图拉扯他的衬衫。
言乔。闻路明终于拦住了我的手。
我抬起头,对上他深潭似的目光。
好点了吗?他看着我问。
我缓缓摇了摇头,不够
不够,远远不够。
说完,眼前景象忽然翻转,闻路明将我推倒在床上。
我不解地看着他,额前垂落的头发挡住了视线,在混沌的欲望中我分神想,好像该剪头发了
闻路明替我将碎发别在耳后,温热的手掌覆在我脸上,大拇指轻轻摩挲过我的眼角。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他叹息似的问。
我是谁
闻路明似乎不需要我回答。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低头用嘴唇贴了贴我的额头,表情和声音终于变得比刚才多了温柔。
冒犯了。他说。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冒犯什么,只觉自己腰上一松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我恍惚看到墙上的人影亲密相拥,垂落的长发被汗水打湿,水草般黏在我的脸上和脖子上。
所有感官仿佛都悬在半空,一切就像梦境般虚幻而混乱。
我彻底弄脏了闻路明的衬衫。
我失神地躺在床上,余光瞥见暖黄色的灯光下,闻路明抽了一张纸,动作认真地擦拭手上的痕迹。高挺的鼻梁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格外不真实。
闻老师开口发现自己喉咙干涩,我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闻路明回头,目光里有一瞬间没藏好的情绪,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垂下眼帘,避开了我的目光。
喝水吗?他问。
我点了点头。
闻路明端来一杯水,顺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头还疼不疼?
我接过水杯,说:疼。
他微微皱起眉头,手掌贴在我额头上一下一下抚摸,像小时候守在我病床边难得温柔一次的言颂。
我眷恋着这样的温存,身体里的躁动也渐渐平息下来。
慢吞吞喝完一杯水,闻路明替我盖上被子,自己去卫生间清理。我累得发困,加上酒精还在血液中肆虐,没多久就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感到有人用热毛巾帮我擦洗身上的污渍,动作轻柔和缓,还小心地避开了伤口。我的眼皮重得睁不开,嘴里发出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呢喃。
睡吧。那人叹了口气。
第21章
第二天醒来我浑身哪都不舒服,动了动想起身,胸口传来一阵痒痒的痛。
我低头,看见一道由深至浅的伤口从胸膛蜿蜒到小腹,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操
我他妈都干了些什么?
再一摸,脖子上也有道伤。
我闭眼回想昨晚发生的事,记忆停留在闻路明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昨天我太醉了没有发觉,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昨晚自始至终都很奇怪,看我的目光总像藏着什么话要说。
而且他为什么
想起自己把闻路明按在床上,我两眼一黑,恨不得当即挖个洞钻进去。
活到现在二十八年,这是我第一次和alpha接吻,还是和一个看着像性冷淡的alpha。
更何况还不止是接吻
还好闻路明今天不在家。我下床洗漱,见镜子上贴着一张便条:
我去学校了。锅里有煲好的粥,桌上有药和维C。
闻路明字写得好看,我揭了便条多看了两眼,对折两下装进睡衣口袋里。
坐在餐桌前我认真地想,闻路明咬了我一口,我亲了他一次,我俩这算扯平了吧?那我是不是应该趁早搬出去,省得以后见面尴尬?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手机响了,是闻路明。他那边不是很安静,隐隐有嘈杂的声音,我听见他问:言乔,起床了吗?
看了看表,十点。起来了。我说。
早饭在桌上,锅里的粥凉了记得热一热。
嗯,我热过了。药也吃了。
说完我想了想,问:你在学校吗?
刚下课,准备去实验室。闻路明似乎在走廊里,说话间隙还应付了一下路过打招呼的学生,中午我从食堂带饭回去,你等我一起吃。
又是这种温和的祈使句。我发现我总是很容易听闻路明的话,哪怕是这种吩咐的语气,我也不觉得反感。
于是我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才想起自己刚刚还在考虑搬出去的事。
电话里闻路明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尴尬和不自然,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不认为自己醉出了幻觉,也不认为他睡一觉就把事情都忘了。
那他这是什么意思?装不在意还是真不在意?
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快就被我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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