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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叫得很大声-(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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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虞姜姜听见他说的话了:难道是真的
    他盯着虞姜姜的脸看,眼神阴鸷又尖锐,虞姜姜很快进入镇定的状态,愣是面无表情定了许久。
    又半晌,他终于不再强求了。
    虞姜姜被他丢到一处不见天日的地方关了起来,也不知这样做究竟能不能拖延时间。
    狭隘有限的空间里,似乎连空气都很稀薄,每呼吸一下都让空气变得混浊,没有可以逃离的出路,只有头顶上堪堪透光的缝隙。
    摆脱了「容逍」,虞姜姜便有空间和机会发送消息了,看来看去也就只有屋顶上的缝隙可以将符纸传送出去。但缝隙太小,而且符纸太过显眼,万一被他看见那就遭了。
    若是用绘符笔绘制传讯符的话,未尝不可,只是就凭她现在的状态,传讯符大抵传不了太远。
    得想办法恢复些灵力。
    「哒」「哒」。
    黑暗中有些动静就格外清晰,虞姜姜似乎听见了微弱的声音正在朝她靠近。
    虞姜姜还没反应过来,更大的声音便传来了。
    「咔哒」,似乎是门开的声音。
    门?
    虞姜姜猛地站起朝声音的来源走去。
    虞姜姜的手沿着冰冷的墙面探寻,没过一会儿就触碰到一处凹陷的地方,她又细细探了一遍,只轻轻一推,门便被打开了。
    这门开得蹊跷,很难不让人去想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在门的那边,或许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现在只有这一条路。
    路在脚下,不得不走,冒险一试总比坐以待毙好得多。
    虞姜姜摸索着穿过门,门的那边依旧幽暗无光,没有丝毫光亮透入,阴森的气息骤然加重,虞姜姜谨慎地走着,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
    可容不得她多想,也等不得她再害怕,她必须想办法出去或者恢复灵力。
    新的空间并没有奇迹出现,这里密不透风,压抑至极,越往里走,越是狭隘,走到最后,堪堪只能容纳一人站立。
    前面又被堵住了。
    虞姜姜伸手触碰前方的阻碍。
    是可以活动的,又是一扇门。
    摸着冰凉,结实,可实际上,虞姜姜只稍微用了些力就明显地感觉到门的松动。
    深吸了一口气,虞姜姜正准备推开门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人声。
    你真的要打开吗。
    那声音好像来自虚空,飘渺无依,轻轻散落在寂静的空间里,虞姜姜脚步顿下,她没有转过头。
    背后是谁,目的是什么,门后又会是什么,都不重要。
    是
    既然已经让她走了这里,那这扇门无论如何都是要开的。
    哪怕门后是万丈深渊?
    虞姜姜的微微眨了下眼,事实上她也很害怕。如果门后真的很危险,她真的一去不回为什么她一定要推开这扇门呢?
    她将手虚虚地放在门上,门上的凉意穿透皮肤传遍身体,一直凉到她的心里。
    为了什么呢?
    这个书中的世界,她所经历的事情并不算美丽。可于她而言,已经烙印在心底,所有人,所有事。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她推开这扇门,所有事情的发展都会复原,现在他们所在的困境也都将迎刃而解。
    所以,只需轻轻推开门而已。
    虞姜姜用力推开了门,轻柔又坚定道:哪怕是万丈深渊。
    身后的声音没再响起,随着她的脚步踏过门槛,虞姜姜仿佛进入了一个虚幻世界。
    这里五光十色,流光溢彩,虚空之中悬浮着的是如同屏幕一样的框景,每一幕,都是她曾经历过的事情。可不同的是,那些画面里,每一幕都以她的死为终。
    她本该死在西岐山幻境里的,是隗怀双提前了计划让她躲过一劫:她也该死在子留山的妖洞里的,是容逍折翼拉住了她:再后来,是目诃原来,她这个异世之魂,早就应该被这个世界抹杀。
    她现在活下来的生机,全都是依靠着他人。
    虞姜姜呆滞着往前走,两个腿像是木头,两侧的画面仍在不停变换,直至虞姜姜走到尽头。
    画面变换模糊了虞姜姜的眼,最后定格在无尽深渊。与此同时,她脑海中的系统也发布了任务。
    【完结任务:让容逍活下去】
    之后,所有画面全都消失,四周又恢复黑暗,仿佛她还置身于昏暗的小屋,只余无尽幽静。
    你要接受这命运的安排吗?
    刚才的声音又出现,虞姜姜良久没有回应。
    命运,就一定要接受吗?
    如果一定要让她死去,为何还要让她在这场虚假的梦境中苦苦挣扎?
    可对容逍,她对容逍
    不是接受命运,是我做出的选择。
    良久,黑暗中只飘荡着虞姜姜坚定的话语,无尽黑暗里,微弱的荧光逐渐亮起。
    如果跳下深渊一切都能恢复,那便跳吧。
    话音一落,虞姜姜只觉得眼前一白,骤然的亮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不由得伸出手挡在眼前,最后白光散去,虞姜姜放下手眯了眯眼,看见天边那残忍的血阵,一下子又振奋起来。
    她出来了
    你已经不能反悔了。
    虞姜姜终于回过头去看。
    身后的人佝偻着身子撑着拐杖,身上缀着五彩丝线,头上盘缠着灰色的布条遮住了脸,只露出灰色混浊的眼珠,见虞姜姜转过身来,她伸手扯下了布条,露出了完整的脸。
    一张陌生的脸。
    分明没有见过,虞姜姜却又觉得奇怪的熟悉。
    而且,她布满风霜的脸上,没有眉毛。
    你
    不用问我是谁,只需知道你我本同族。
    她拄着拐杖走到虞姜姜身边,用近似贪恋的眼神望着虞姜姜的脸,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良久,她终于道:走吧。
    走吧,到该去的地方。
    血阵之下,符文流窜,强大的气流如同刀刃,好像随时都会割断她的喉咙,可那佝偻的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丝毫不犹豫。
    在快要靠近血阵中心时,她又对着虞姜姜道:别跟过来,等我唤你再来。
    说罢她便独身前往风暴中央。
    不知过了多久,从月升,再到月落,在焦急慌乱之前,虞姜姜终于听见呼唤。
    风流已经变得柔和,落在人的脸上也只如同轻柔的叶,怜爱又无情。
    虞姜姜看见她脚边躺着的毫无意识的容逍。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佝偻的人。
    容逍他
    那人却没说过多的话,也看着脚边的容逍,嗤笑道:没死。不过是个不成道行的魔崽子,还不至于费太大的力。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她将话头拉回虞姜姜身上。
    虞姜姜盯着她的眼,不作声。
    血阵的中央,是来从魔界劈开的深渊,若想缝合深渊,需要人的血肉来祭。
    虽不知道献祭的人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她只知道刚才的画面里跳下去的那个人,是她。
    我知道了。
    闻言,佝偻的人又笑。
    你要知道,我们赤眉族人,从来都是为灭魔而生的。
    赤眉族?
    所以她们没有眉毛。
    那人又在定定地看虞姜姜。
    与其说是在看虞姜姜,不如说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虞姜姜想问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这个人出现的突然,帮助她的做法也完全没有根据,虞姜姜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是为了防止魔的降世吗?
    她的脸,她的脸为什么很熟悉
    在她不思其解时,那人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去。
    然后,她听见那人的声音有些释怀:你跟你母亲,真的很像。
    虞姜姜困惑顿时被戳开。
    那张脸,明明很像自己啊。
    她是
    虞姜姜转过身去想再看得清楚些,可身后苍茫一片,哪里还有人的身影。
    无论她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容逍。
    虞姜姜绘出传讯符,待金色蝶翩翩飞走消失在视线里后,她蹲下身去,从容逍的脖颈间拿出那条平安结,平安结下系着双生玉。
    双生玉被放在容逍的胸口前,被捂得温热。
    这块玉里,装载的是魔的精魂。
    这才是双生玉的作用,以一人康健完好的身躯承接另一人的新生。不是共生,是夺生。
    为容逍换命的人,早就为他铺好了道路以弥补亏欠。虽然容逍尚未了解,但终有一天他会知道,只要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他也会释怀,再做回热烈的少年。
    虞姜姜的心口很胀,是不是所有人在死别之前都会这样,所有美好的事情都会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回放。
    容逍以前很不喜欢她,虞姜姜从来都知道。虽然现在她也不知道容逍对她到底改观没有。或许没有吧,毕竟她总是拖后腿,也不机灵也不听话。
    但这不妨碍她喜欢容逍啊,虽然这份喜欢来得古怪,所以容逍她一定要救。
    虞姜姜从来都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伟大的人,她来到这是世界是意外,也想过做英雄大侠,可那些太空太难,她做不到,她能做的,就是离开。
    从深渊跳下,对她而言或许就是大梦初醒。但对容逍他们而言,就是真的消亡。
    虞姜姜望着容逍的眼神渐渐平静,渐渐温柔。
    容逍,其实我
    如果能在这最后一刻,说出自己的心意
    她犹疑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容逍紧蹙的眉,可怎么也不敢碰上,容逍却突然睁开了眼,眼瞳一圈又一圈。
    虞姜姜只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漩涡。无论她怎么反抗都不能挣脱,在彻底沉底之前,她似乎感受到容逍轻抚着她眉眼,不真切地说道:虞姜姜,对不起
    之后,在黎明破晓之前,虞姜姜失去意识。
    ?
    虞姜姜醒来的时候,还恍若在梦中。
    直到鼻间嗅到沉静的檀香,她才猛然看向周围的环境,这才意识到她现在已经不在血阵底下。
    结束了?
    虞姜姜有些惊喜她还活着的这个事实,可惊喜过后便是恐慌。
    她没死,她没有跳下深渊,是谁阻止了魔君降世,是不是隗怀双和於禾卿及时赶到了?
    容逍呢?
    山
    虞姜姜下意识地想喊人,又记起山月根本不是山月,她有些愣怔,还没调整过来门就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个清秀陌生的少女。
    少女端着盅碗,语气欣喜:师姐,你醒了!
    说罢赶紧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从盅里舀出汤药来递给虞姜姜。
    虞姜姜接过药,脑子有些懵。
    师姐?
    你是哪里的弟子?
    虞姜姜疑惑,那少女却轻快道:师姐,我是上月招的新弟子,我叫山雨,我入门那时,师姐还未醒呐,自然不知道了。
    山山什么?
    哦,山雨。
    上月招了新的弟子?
    虞姜姜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睡得有些长。
    我我睡了多久?
    嗯具体的时间我也不清楚,听张老阁主说的是,从血阵破的那一天开始,师姐就一直在睡,大抵也有三个月了吧。
    虞姜姜听完猛地放下碗,抓住山雨的胳膊。
    三个月?不对,是谁破了血阵?
    山雨被虞姜姜抓得吓了一跳,忙颤颤地扶着虞姜姜在床上坐好,有些急地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无人伤亡」之类的
    无人伤亡那么,容逍也就没出事吧,那一定是隗怀双和於禾卿赶到破了血阵。可虞姜姜心底却还是不安,还是要亲眼看到才能放心。
    她又问道:那你知道容逍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啊山雨摇摇头,她端起虞姜姜刚才没喝的药复又递给虞姜姜,师姐先把药喝了再找人嘛,不然都没力气的。
    虞姜姜不安的心稍放下一点,既然是不知道,那也就是还在的是吧
    待虞姜姜喝下药后,山雨皱起眉头,后知后觉地满脸疑惑:不过师姐,容逍是谁啊?
    喝下的药顿时从胃里翻涌出来,苦涩溢满了嘴。
    虞姜姜懵着望向山雨,山雨的表情不似作假,更不会是开玩笑,更何况这一点也不好笑。
    你说,你不知道容逍是谁?
    来俞奉山一个月了,就连她这个睡了三个月的人她都认识,她说她不认识容逍。
    虞姜姜蓦然被抽去精气。
    屋外突然传来钟鸣声,山雨一下子变得戒备焦躁,拔除腰间的剑就要往外跑,虞姜姜呆滞问道:这又是什么?
    山雨急急道:是魔缝。
    很快虞姜姜就知道了。
    血阵闭合之后,虽然阻止了魔君降世,避免了大难,可遗留下来的小灾祸却连续不断,最烦人的便是魔缝。
    魔缝数量极多,且很难预测到它何时会开,开在哪,因此短时间内,这世界是太平不得了。
    但好在虽然魔缝数量多,但从中出来的魔物都是些没力气的,也不算难缠。
    虞姜姜大抵能猜到,因为祭深渊的不是她,不是赤眉族人所以才会有这些问题,可这是容逍为了争取她能活下来做的努力。
    过了几天,虞姜姜能下地走路了,见到了从外历练回来的隗怀双和於禾卿,又知道了些事情。
    他们说,他们赶到的时候,血阵已经关闭,除了半死不残的那些无辜之人,只有躺在血泊里昏迷的她和一旁的上阳。
    他们又说,其实双生玉两半的作用是不一样的,虞姜姜的那一半能感知另一半的灾祸。而容逍的那一半,可以让他听见虞姜姜心底的声音。
    所以,容逍才会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他才会在那时睁开眼睛可容逍为什么要替她跳下去?那他是不是,也已经知道她的心意。
    虞姜姜不敢继续再想。
    不必再想,容逍的心意也已明晰。
    只是人已不在,心意无人再诉。
    虞姜姜捂着空无一物的胸口,眼泪早已控制不住。若她当时说出来就好了,她为什么没说出来?
    姜姜,容逍不会怪你的隗怀双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这样安慰道,都结束了。
    是啊,都结束了,该离去的人被留在这里,不该离开的人却不见踪迹。
    又过了几天,俞奉山下了一场大雪,正值过年好景。
    雪花纷纷扬扬,整座山都归于安宁,祥和的气氛弥漫在俞奉山的上上下下,那天之后虞温茂的态度不算太热切也不冷淡,在今天他喝了些酒,拍拍虞姜姜的背,道:其实,你也是我的女儿,不是吗?
    往日之事已过,凡事都要向前看,没有越不过的河,没有跨不过的山,时间不会因为感伤和后悔而倒流,它无情向前,带着散不去的快乐和遗憾。
    虞姜姜抿嘴一笑,举起杯:祝爹,长命百岁,岁岁康健。
    宴席过后,新进的弟子们热闹好玩得不行,纷纷打起火花,烟火自地面而上,窜上高空,然后在众人头顶上粲然绽开,灿烂得就连烟硝儿都是热闹的。
    虞姜姜坐在石阶上,撑着头望着。
    只是这样灿烂的烟火,容逍看不到了。
    再之后的日子,虞姜姜逐渐恢复了灵力,她的灵海也被修复了,修为一下子窜进了许多,她总是带着山雨一起,去到各个需要除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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