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叫得很大声-(43)
虞姜姜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的。毕竟这个机关也不是目诃设置的。
目诃低头想了会儿,道:若是我的话,我会把机关设置在这里。
她指着石壁上的烛台。
虞姜姜登时就傻了眼。
哪哪个?
那我就不知道了,得看我当时的心情吧。
呃没有比这个答案更让人抓狂的答案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绿码,顺利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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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烛台
一切又恢复成刚开始的样子。
虞姜姜落下去之后,并没有像他一样被反弹回来,整个过程十分顺利。甚至她落下的地方连一点火星子都未曾溅起,平静至极。
落下的速度极快,他甚至都还没仔细交代她要注意安全,虞姜姜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就好像她没有来过一样。现在这副场景,倒是跟他看见的画面里一模一样。
容逍收回视线,用传音符与虞姜姜对话,原本是想确定她是否安全,可一开口就不自觉地变成了别的话。这样也好,有些东西本就不该出现,及时止陨罢。
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他便安静了。
虞姜姜那边,目诃也在。目诃不会伤害她,甚至会保护她,这本该让他安心的。但容逍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胸中有口气堵着。
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他的预感向来不准,虞姜姜又是画面之外的人物,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他稍稍放下心来。
隗怀双耷拉在岩浆的中央,好像没了生气一般,不复往日光彩,容逍定定地看着,忽觉有什么东西也随之在流逝,好像旋转着的往日都变得有些模糊,他竟记不太清他是如何与隗怀双相遇的了。
就这样看了不知多久,隗怀双突然抬起脸,对上容逍的目光。
容逍没有躲闪,回望着隗怀双。
心里奇怪的感觉更重了,不知何时,他面对隗怀双不再激动羞赧,反而变得这样淡定。
思绪百转,太多东西杂糅起来说不清也道不明,只一点很清楚,虞姜姜与他而言,不一样了。
容逍,过来,我有话问你。
气若游丝的声音自隗怀双那里传来,隗怀双此时灵力几近流失光了,她没有力气,只得垂着头。
容逍立刻振翅飞至隗怀双身边,无声地回应,好像这样就能躲开些什么。
离得近了些,隗怀双似乎用尽了力气要扬起脖子,与容逍对视,平日里孤高气傲的人此刻被迫妥协的模样实在惹人心怜,容逍见状刚想说些什么,隗怀双便先开了口。
容逍,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容逍霎时变了脸色。
?
烛台实在太多,虞姜姜来回走了一趟,大致估计了一下数量,数以万计。
烛台刚被点燃的时候虞姜姜还眼前一亮,那么多烛台,光是一面墙上就嵌了满满好多排,这场面可谓是恢宏盛大,璀璨耀眼,华丽至极。
可虞姜姜现在只觉得眼前一抹黑,昏的。
目诃,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找到吗?我们总不能一个一个去试吧?
但若能每一个都试一试也不是不行。但问题就在于这上万盏烛台里头不是只有一个机关。
也就是说,这上万盏烛台里头除了有囚笼的机关之外还会有别的机关。而那些机关不一定就是冲着哪里的。
万一不小心弄错了,她今天可能就出不去了。再严重一点,也许在外面等着的容逍和隗怀双都要遭受飞来横祸,那她岂不是间接害死了他们?
想到这,虞姜姜收回快要触上烛台的手,这时目诃从另一边过来了。
目诃手上持着一盏烛台,烛台里的火摇曳着忽明忽暗。明明这里没有风,缘何烛火会晃动?
虞姜姜本想惊呼,目诃怎么能轻易拿下墙里的烛台,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可她转念一想,目诃是深鬼域域主,对此地定是了解的,断不会害了自己性命。
此时虞姜姜压根没想起目诃现在是个被夺舍的状态,她早就遇害了啊。
她的目光放在烛台上,好奇道:目诃,你拿烛台做什么?
目诃虚虚地掩了掩烛台里跳动的火焰,递给虞姜姜,笑道:我虽不知道那机关在哪,但我可以排除不是机关的烛台。
如何排除?虞姜姜追问道。
便是靠这盏烛台了目诃神气地仰起脸,姜姜你可知道这烛台象征着什么吗?
虞姜姜摇摇头。
她从哪里知道,书里未曾详写此地的情况,她自己也没从未听说过,她当然不知道。
目诃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她这副模样不像是深鬼域的域主,倒像是一个炫耀宝贝的孩子,指着烛台冲虞姜姜点了下头,道:鬼。
虞姜姜差点把手里的烛台扔掉。
哈哈哈,姜姜你怎么这样胆小?难不成你还怕鬼?你都来了深鬼域,还跟着我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怕鬼呢?
目诃不可置信地望着虞姜姜,扶住她正在发抖的手。
虞姜姜缓过神来,望了望目诃,又看了看手中的烛台,咽了咽口水,瞪着眼睛道:不会吧目诃你是不是在唬我?
我为何要唬你?目诃握着虞姜姜的手腕,引导着她将烛台对上最近墙上的一个,道:每一个烛台都是深鬼域里鬼民的象征,人死后灵魄一进入深鬼域,这里就会亮起一盏烛火,烛火连接着鬼的活动,会闪动却不会灭,而且是无论出现任何情况都不会灭,若是灭了便意味着那只鬼不在了。
不在了?鬼也会死?
这不在虞姜姜的理解范围以内,她原以为死了变成鬼就是生命的尽头了,原来鬼也会死的么?
也不是死。
目诃挑了挑眉,示意虞姜姜朝她右手边的一盏烛台看。
那盏烛台的火光颤动得厉害,好像下一刻就会熄灭一样,但它晃来晃去,硬是燃着。
这盏烛台的火光一直在颤,说明它系着的鬼很活跃顿了下她望了望另一边,你再看那盏。
目诃转了个方向,她指的那盏烛台火光极小,眼看着就要熄灭,只有一点点时猝而又死灰复燃,再次颤动起来。
虞姜姜恍然大悟道:这就如同人一样大病之后挺过来了,是吧?
目诃摇摇头,望着那盏烛火,语气有些低落:不,这只是回光返照,强弩之末。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盏烛火彻底灭了,有些许烟气向上盘旋,很快就散了个干净,最后只余一根燃焦黑的烛芯立着,有些孤寂。
深鬼域域主鬼如子,目诃现在定是伤心,虞姜姜有些无措,道:目诃,你别难过,人阿不,鬼总有生离死别,你要看开,说不定又什么时候见到了呢。
这话说完,虞姜姜直想咬自己的舌头,听听,这都说的什么鬼话,还能在哪见啊?
目诃听完后忍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忍不住了一般哧哧笑了起来。
姜姜,你也太傻了吧。
蛤?目诃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我当然不伤心啊目诃不以为意得挑起嘴角,道:若是死一个鬼我就伤心一回,那我哪还能笑得出来?啧啧,域主也是需要有私人空间的好吧,我可没那么伟大。
那就好
虞姜姜收起眼中的担忧,再抬起眼来便接着问道:所以这跟机关有什么关系?
目诃:
你好像只是短暂地爱了我一下。
机关自然也就在我刚说过的话里头,活鬼的烛台火光都是会闪动的,死鬼则没有烛光,恶鬼的烛光呈青紫色。所以若是机关,则它不包含其中任意一种情况。是不是很好辨认?
的确很好辨认,可:实在太多了!
虞姜姜有点儿崩溃,如果靠这种方法来寻找机关,找机关的时间都足够於禾卿赶过来了,哪还用得着她在这试图改变结局?
不是活的,不是死的,也不是恶鬼符合这个条件的烛台,虞姜姜四顾周围墙壁上的,忽然喊道:目诃。
目诃转过头来应道:怎么了?
你的烛台在哪?
目诃显然也意识到了。
她身为一域之主,烛台所在之地自然与寻常的鬼不同,它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若她不是域主,她也是难以找到的。
再说,假的夺了她的舍,还有什么会比她自己的烛台更适合做机关的呢?
毕竟假域主并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她若不想弄错定会选一个最显著的不易混淆的机关。
也不怪目诃没有想到,若是让她自己设置她定不会用自己的烛台做机关她若自己能设置,那她就还是个活鬼,怎能设置成自己的烛台?
目诃阴沉着脸,等她得到了仙魄,看魔乙还能往哪逃!
关于她自己的烛台,目诃自然找得极快。
域主的烛台与寻常鬼的烛台大不相同:底座是盘亘的各种鬼怪,金漆镀身,燃着的烛火冲得很高,有点虚影,但却一点儿都不曾晃动。
诺,这就是了。
目诃的烛台旁边还立着两盏熄了的烛台,虞姜姜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前两任深鬼域域主的烛台。
虞姜姜没有细打量那两只烛台,望了一眼目诃,目诃没有什么表情,将目光游移到别处,道:动啊,望我做什么?
于是虞姜姜便打算动机关了。
朝烛台走了两步,虞姜姜还没挨着烛台的边,忽地就被目诃一把拉回来。
虞姜姜刚站定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被一阵烟雾给迷了眼。
烟雾中夹杂着刺鼻的气味,横冲直撞地呛进鼻腔,虞姜姜摆摆手试图挥开烟雾,但还是忍不住咳了几声。
她怎么过来了?
虞姜姜一边跟着目诃跑,一边模模糊糊地听。
她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有什么追赶。但目诃,这个架势,虞姜姜也不难猜出是谁来了。
魔乙,假域主。
你还想往哪跑?
虞姜姜和目诃急忙刹住脚。
在屋里时我没能抓住你,这会儿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以为你还能跑的掉吗?
魔乙占着目诃的鬼身挡在前面,虽说她顶着一张与目诃一模一样的脸,可虞姜姜就是能很清楚地将她们区分开。
目诃不会露出轻蔑到无耻的表情。
可魔乙的话倒也再次推翻了她之前的话,魔乙冲着的从来都是目诃,而她不过是顺带的那个。
那现在目诃岂不是很危险?
虞姜姜惊慌地拉住目诃的胳膊。
目诃拍拍她的手,头并未转向她,只低声道:她冲我来的,你先去将机关打开。
不行!
虞姜姜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怎么能扔下目诃一个在这对付魔乙?魔乙占着她的身体,她现在也不过是虚虚地一只魂体,根本没有胜算。
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如先去目诃话说得急,但还没说完眼前猝然炸开一朵烟花,烟花炸在魔乙眼前,虞姜姜见机拉着目诃就跑。
可身体的疲惫总是在紧要关头涌上来,虞姜姜的腿蓦地一软,差点儿摔倒,被目诃眼疾手快地抓住手往另一个方向跑。
边跑边扔符。
管他什么符,抓到就往身后扔,噼里啪啦一顿炸,惹得烟灰阵阵。
姜姜,绘符笔给我!
目诃也不含糊,跑都跑了。
以她现在的实力的确是打不过占了她鬼身的家伙。但手中多一个物件之后那可就不好说了。
虽是魂体,但目诃却从来没有拿不住东西的情况,或许因为她是域主。
所以比寻常魂体特殊一些,虞姜姜不得而知,她只看见绘符笔落入目诃的手中。随着她的手腕翻折游转,巨大又华丽的黑色符文便悬在空中。
目诃眼睛一亮,将符文往快追上来的魔乙一推,魔乙便被隔绝在了一边,怎么也过不来。
虞姜姜已经不足以用惊讶来形容目诃了。
简直是
太赞了!目诃!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绿码,顺利通行!
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62章 极乐
於禾卿跌跌撞撞地赶到时,只看见了熔岩中央的隗怀双。
隗怀双向来一尘不染的银白衣衫上,此刻尽是烧灼的痕迹,她无力地低垂着头,早已杂乱的头发散落在两侧,像是一只失了生机的木偶,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此番情景落入於禾卿的眼帘,心骤然攥紧。
怀双
突如其来的悔意一浪翻过一浪,他一点脚起身跃至隗怀双所在的岩石上,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与你分开的
於禾卿鲜少露出慌张模样,不,准确的说,在隗怀双的记忆里,他从来都是气定神闲,无所畏惧的。仿佛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他都能顶回去。
可此时,虽然他的语气依旧没有多大起伏,但隗怀双还是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丝丝慌乱。她自作多情地想,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隗怀双到底见不得於禾卿这副模样,於禾卿一靠近这里她就察觉到了,她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此刻她才装作悠悠转醒地姿态,虚弱的抬起头哑着嗓子开口:於长老,你来了啊
不要怪她的小心机,她不过暗恋了一个人,想从暗恋的人脸上得到一点为自己而慌乱的表情。这份苦不能避免的话,借着这副脆弱模样偷得一些甜总可以吧?
隗怀双现在莫名放松,大有不管不顾的样式。
放下一切,让她小小的歇一会儿,与於禾卿独处一会儿。
怀双,我知道如何打开囚笼,你等我。隗怀双还清醒着,她望向他的眼睛里满满当当的,装的都是信任与依赖,於禾卿就被神奇地安抚住了,霎时间慌乱无助全都变成坚定。
隗怀双在等着他来,一直在等他。
於禾卿这样想,他不能让隗怀双失望,也不能再让她多受一分罪了。
刚要有所动作,隗怀双就叫住了他:於长老等一下他不解地回头,隗怀双接着道,容逍和姜姜他们已经去了。
你是说容逍还有虞姜?
於禾卿蹙起眉,下一瞬又舒展开来。
囚笼叮啷一声,从下到上打了开。
?
毫无阻碍地进入岩浆时,容逍还有些难以置信,明明他之前试了那么多次,次次都以失败告终,为何这一回如此顺利?
穿过岩浆的速度有些缓慢,过程中尽是昏暗,也越发阴冷,刺骨的寒意从衣衫外穿透,直直逼进身体内里,甚至要穿至五脏六腑。
安稳落地之后,容逍压住身上的寒意,没再思考刚才的问题。
他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找到虞姜姜,赶到她身边去。
虞姜姜,你听得见吗?他用传音符询问。
半晌,寂静在他的脑海中蔓延。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虞姜姜,虞姜姜!
真的没有回应,传音符失效了他与虞姜姜失去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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