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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教舍不得怪他,要真的怪他,决赛当天在他房间就不会听他说那些胡话。
也不会在青团他们逛免税店的时候,走到他身后递给他一盒糖才告诉他不该那样。
他问张平不该哪样。
张平说:“操控舆论。”
他只说了这四个字就没再多话了,夏星辰却清楚地知道他在自家教练面前已经半透明。
张平从始至终就没相信他因为对方易感期察觉到威胁才动手打人的浑话,所以听完他那番言论之后想了两天,还是没忍住一定要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不对、不好,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做了选择,断然不可以利用公众的无知和善良帮他达成目的。
张平可能会在乎他为什么动手,但在他看来,那一夜之后最重要的应该是教夏星辰怎么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夏星辰没有反驳他 ,不认为他的说法是错误的,却也不认为那就是绝对正确的。
如果有选择,谁不想成为正直良善路人都交口称赞的人?
如果没有选择,能够活下去就已经是最重要的,谁会在乎通过什么手段。
他没有顶撞,回到基地之后上了楼进房间。
阿姨帮他们打扫过,宿舍里很干净,床头柜很显眼的位置放了一支药膏,底部有耀世的商标,夏星辰扫了一眼就放在旁边没有再管。
他洗过澡擦着头发走到窗边,听见手机消息滴滴答答地不停响起,一条条营销号发布文章,配图卡在他走到记者身前的那一瞬间,眉眼都显得肃杀冷冽,像是下一秒就会又动手打人一样,标题【Venus回国与采访记者再起冲突】几字标蓝带话题,不出半小时就会爬上热搜,多的是人发消息问他又怎么了。
夏星辰觉得特别好笑。
张平跟他说不可以操控舆论,但作为Venus的SQG队长,被多少对家买过黑热搜、爆过假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不比他想对Agares做的过分?
哪怕这时,那些人想的也是在他未能及时通过公开渠道发声前先一步抹黑他的名声。
夏星辰站在窗前,水滴顺着发梢滴到肩膀上,远处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朦胧夜色,路灯在冬夜下聚起一团白蒙蒙的雾气,他突然就没忍住,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江朔。
-V:哥哥,我回国了,药膏我看见了,但不应该你帮我凃吗?
-V:是你把我弄伤的。
手腕也好,恶意中伤也罢,说到底哪一桩江朔没有出力?
他有些好奇,就算单纯作为一只称职的玩物,难道江先生便能真的任他的Beta被众人指责谩骂吗?
那么骄傲的Alpha,不会觉得自己丢他的脸吗?
夏星辰笑了一下,将手机放在旁边,下楼训练。
在飞机上他已经睡得够久了,三天没碰电脑,那么多人等着看他的玩笑,他怎么敢让他们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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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醒得很早,除了过年,他一般不在老宅过夜,但昨晚吃饭的时候白安跟着一起过了来,又不知道餐桌上哪一道菜做的出了问题,吃完他就过敏浑身泛红。老爷子连忙让人给他安排房间休息再请医生,折腾了大半夜江朔再想走的时候就被堵了下来,结果一整夜睡得都不很踏实。
朦朦胧胧的总能听见哭声。
他知道那声音是虚假的,但离得太近,很像老妈坐在他床头哭,一边哭一边将手指交叠放在他脖子上让他不要怪妈妈。
江朔不是很想怪,只是睡梦中窒息的感受实在很令人不快,他翻了一宿,还是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起床换了衣服。
夏星辰给他发了消息,小家伙恃宠而骄得很,他都已经送药主动示好了,居然还敢让他帮忙上药。
江朔本不欲管他,但要滑走的时候不经意想起来昨天晚上餐桌上老爷子说的话。
-“你跟安安本来就有婚约,安安这次回国就不出去了吧?都二十六七岁的人了,挑个时间把婚结了,早点定下来。”
他跟白安的婚约是自小就定下来的,高中的时候白安说得那么清楚,江朔原以为这份婚约已经作废了。
他没跟老爷子说过这事,是顾忌白安好歹是个Omega,再是顶级的Omega,如果传出被Alpha退婚的留言到底也不好听,更何况白安也只是A级,并非不可替代,他的确担心白安的名声。
在江朔本来的设想里,这事该让白家家主自己来江家提,双方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谈论婚约废除及后续两家合作的事宜,只是高中的时候白安忙着出国,大学的时候江朔忙着创业,等到想起来婚约这档子事,两人早就几百年都未曾见过一面,都默认做了废,不会再被提起。
谁成想白安回国来了。
江朔揉了揉眉心,因着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之感给夏星辰回过去一个“好”字,推开房门敲响了二楼最末端的客房门。
久久没有人应声,江朔以为他还没醒,正要走的时候撞见路过打扫的阿姨问他:“少爷,您是找白少爷吗?”
江朔点头:“嗯,他醒了之后跟他说周一去我公司一趟。”
阿姨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脸慈爱的模样:“您自己跟他说呀。”
江朔微愣。
“白少爷天没亮就醒啦。”阿姨说,“说是昨晚打扰大家感到不好意思,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了。”
江朔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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