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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场运动到底也没发展起来。
除了政府因素外,直接原因还有两个。
一是当时SQG投资最多的幕后掌权者上任后第一次开战队月会那天路过训练室,瞥了一眼屋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只团子的小中单,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可怜巴巴得要命,难得动了恻隐之心,铁血镇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
二是夏星辰上位后八个月,那一年的《EPIC》夏季总决赛个人MVP时隔三年,终于再一次回到了国内中单的身上。
中单名叫夏星辰,ID是Venus;自那以后,《EPIC》赛场上开启了以“金星停留的时代”为代号的诸神行动,几乎每一位职业选手的最终目标都是打败Venus,他们将这视为自己的荣耀。
生物学家说人类由男女双性发展成ABO六性,是种族进化的表现。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这个社会的法则,正是因为追求更强的力量和更高的权利,Alpha和Omega从分化开始就享有社会给予的更高优待。而通常来说,他们配得起这些优待,能创造出更大的价值,从而形成正向的良性循环。
可是Beta——力量不及Alpha,智慧不及Omega,男性Beta甚至连生育能力都稀有得可怜——他们诞生在世上,好像只是为了满足必要生产力所需的人工基数,而非推进社会发展的基石。
人们早就习惯了各行各业的顶尖人士非A即O,也习惯了Beta报考文职院校、从事简单的资料性工作。
好像从分化伊始,Beta就被定性了:
他们没有创造力。
他们收敛野性。
他们不具备征服的权利。
可是却有一只Beta出现在了以激情、进攻、掠夺、厮杀、毁灭为要义的电竞赛场上,并且一路猛进,在世界的角斗场中让无数Alpha俯首称臣。
这是奇迹。
是整片银河里当之无愧的、最亮的那一颗金星。
电竞迷们将他奉为“星神”,普通Beta群众将他的成功视作奋斗的意义。可只有江朔知道,那不是什么高高在上所向披靡的Venus,那不过是一只重欲贪欢、喜欢撒娇的家养猫。
娇气得不像话,以至于很多次在床上、在沙发上、在落地窗前,江朔都忍不住用犬齿摩挲他的后颈,舔.舐那粒小巧的痣,企图找到可以被标记的腺体,好证明这其实是一只未分化完全的Omega。
Beta不应该这么勾人、这么欲念满身。
哪怕现在这人在世界赛赛场上,在劣势下乖巧可爱得等着比赛开始,微微侧过头听着耳麦里队友的交谈,脖子被高领毛衣完全遮住、绷出笔直流畅的弧度,江朔也知道自己的牙印被他藏在了布料下面。
所以要是输了也活该。
胆大到第二天要乘飞机出国比赛了,前一晚还溜出基地绕了大半座城敲响他家门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就吻,便不能怪他差点让他误了机。
侍应生端来托盘,江朔拿过酒杯,视线落在屏幕上,收敛心神微微侧过头回答简子越刚刚那句话:“我是要破产了吗,输了就养不起了?”
简子越:“……”您倒是还记得这是你投资的战队啊?
“……冒昧问一下。”他说,“你说的‘养’指的是SQG还是我嫂子?”
江朔语气轻慢地笑了一声:“别乱喊。”
简子越差点想打人。
他就不明白夏星辰除了是个Beta之外哪一点不够格做他嫂子。明明是那么耀眼厉害的人物,却被这人藏在地下三年,没有一次光明正大地被介绍过。
哦,性别是原罪。
Beta不能给他江家生一个能继承王位的Alpha。
简子越翻了个白眼,抬手灌了大半杯龙舌兰下火气,转眼盯着屏幕上比赛进程,并不想再跟这人说废话。
江朔坐在卡座里,手机握在手中,屏幕很随意地摁亮再熄灭,大屏中比赛进行到哪一步他并非看不明白,SQG胜算很大,这局算不上决胜局,他连看比赛的兴致都缺缺,眼神偶尔略过屏幕也只是在那道刺眼的白出现让整个画面都格外明显的瞬间。
夏星辰比赛前看见镜头还会笑,开场了就完全不在乎镜头了。
在他床上又乖又软、又浪又骚的小猫咪认真起来的确有那么一点生人勿进的气势,浑身的白不再是猫科动物柔软温暖的毛皮,而是刺骨寒凉的松间冬雪。
江朔皱了皱眉,下意识不喜,移开视线处理下属十分钟前刚从会议室发过来的报表。
公司在谈一个合作案,利润可观,但也没到必须要他从头盯到尾的程度。只是他习惯了被工作填满时间,会开到十点半中场休息,他去茶水间拿新买的咖啡豆,听见项目部的员工偷摸用手机看直播,才恍然想起来今天是夏星辰比赛。
没答应他会看他比赛,但小朋友真的很黏他,黏到拿回第一座MVP奖杯回国的当夜就打电话问他可不可以带他回家。
江朔 自然没带他回家,公司附近有五星级酒店,他让助理开了个房,再喊司机去基地把人接了出来。
等他处理完事务刷开酒店房门,累了三个月的年轻中单躺在床上睡觉,空调温度打在25,被窝里的脸红彤彤得像是发了烧,却一被弄醒就笑,唇贴上他的眼睛轻声索求:“我拿奖了,你也要奖励我。”
“标记我。”一个Beta也敢这样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江狗:呵,一个Beta也敢要我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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