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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Ⅾāймèì.ìйf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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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意。
    什么叫诚意?
    瞎子要光明,囚徒要自由,小孩要糖果,女人要钻石…
    那么陆争呢。
    他什么都有。
    他想要什么东西。
    低头笑笑,我嘴上不说,其实心里知道。
    当然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最想要。
    回首男人的前半生,似乎很少有东西是他的得不到。
    很荣幸,我在其中,是最叫人牵肠挂肚的一个。
    伸手,指尖勾住他的指尖。
    我凑过去,亲亲他的嘴角。
    这里偏僻人少,可我欲拒还迎的,只肯亲一亲他的嘴角。
    “这算诚意吗?”
    陆争摇头,他觉得不算。
    有些意犹未尽,男人将我的手包裹在掌心,可我却不能再给他更多了。Ⓨùsんùωù.Ъǐⓩ(yushuwu.biz)
    被得到了,我就不是最好的了。
    到时我该怎么牵着他的鼻子走?
    到时我就不能了。
    “你别太过分。”所以出声警告,看看表,没头没脑的瞎定了一个时间,还不忘记通知他过时不候。
    陆争或许有事,但我不管那么多,天大的事都没有我重要。
    一分钟都不肯等,你不来,咱们就鱼死网破。
    我是龙溪这件事,我也不怕别人知道。
    你守时最好。
    我觉得陆争恨我恨到牙痒痒,顶顶腮,显然我再多说一句他都忍不了。
    可我也是一个懂得适可而止的聪明人,甚至我在走之前又亲了亲他的嘴角。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
    “陆争,你别迟到。”
    男人眼高于顶,这事换作另一个人他绝对忍不了。
    但我是龙溪啊。
    我是龙溪啊。
    如此便算了。
    甚至还乐在其中,陪我玩闹。
    爹娘不爱,这世界上疼我的人少,抛去往事种种,陆争他算是一个。
    但这天底下就是有很多事强求不了。
    有情人之间,出场的顺序很重要。
    这辈子除了林厌,我谁也不要。
    更何况对我而言,陆争的出场方式不好。
    就这一点,他跟林厌永远都比不了。
    圆月,晚风,夏树苍翠,火树银花…
    这是林厌留给我的东西。
    明明是桀骜不驯、无法无天的恶犬,却对我那么那么好。
    他对我一个人好。
    投桃报李,他疼我,我也疼他。
    有人理解不了,苦口婆心的劝我,说林厌不是一个好小孩。
    所以呢?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不爱他,还不允许我爱他了吗?
    回想起那两年可真是好,我们明目张胆,我们倒反天罡。
    招摇过市,走马观花,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那样快乐了。
    我的十几岁…
    我的十几岁再也回不去了。
    回想起来这一生都怨气浓重,只有那几年不曾计较得失。
    没关系了,早就没关系了。
    我们遇见了彼此,这种事就没那么重要了。
    林厌永远都是我的好小孩,哪怕我们多年未见,可他长在我心里,不会老也不会变。
    我们永远相爱。
    而陆争呢?
    他留给我的记忆是什么?
    是冰雪,是严寒,是耻辱,是伤痛,是永远也挣脱不开的铁链,是喜怒无常的容颜。
    回头看,那段记忆里仍有着呼啸的狂风,顺着我的心头往下扎,成了永远也拔不出去的冰锥。
    生不逢时,陆争他来的好晚,出场方式更是难看。
    像是注定的一样,一切都像是注定的一样。
    他不要怨。
    他自找的。
    陆争来了,我便很自觉的搬了出去。
    小别胜新婚,陆争我猜不透,但莫青瑜一定有很多的话要对他说。
    接触下来才发觉,莫青瑜根本就没有她妈那么聪明。
    她有点恋爱脑。
    陆争忽冷忽热的,换做是我早就换人喜欢了。
    可莫青瑜不这样做。
    她越挫越勇,欲把南墙撞破。
    可以理解,有钱人都犯这病,谁让你得不到,谁就是天下第一好。
    莫青瑜是这样,陆争也是这样。
    约定的时间很晚,途中我喝了点酒,给真相壮胆。
    他按时赴约,我也不曾骗人。
    故事不长,三言两语就能带过。
    那些关于青稞的一切,以及我们之间不被人知道的过往。
    她不止一次的救我。
    第一次发生在初次见面的时候。
    初来乍到,对我而言四处都是吃人的妖魔,谩骂和鞭笞似乎不会停止,人像是畜牲一样被铁链拴着。
    独眼挥着细长的藤条,藤条下有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杀J儆猴,常用的手段。
    男人是那样的强壮,男人又是如此的弱小。
    他什么都能做,可他又好像什么都做不到。
    就蜷缩着,祈求着,哀嚎着…
    那是我来地窖的第一天,在藤条声中抖得厉害。
    无声之中崩溃了千次万次,死死咬着牙关。
    晚一秒都来不及,晚一秒我都会嚎啕而起,不管不顾的冲出去。
    是青稞。
    是她突然给我的手握住,定我在原地。
    那双手我不会忘,苍老g裂,少了一根小指,长年都是凉的。
    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救我出地狱。
    第一次见面,她无声无息,抓紧我的手,抱我在怀里。
    多神奇。
    青稞她肩膀瘦弱,双腿残疾,却有一双温柔的眼,带着盈盈笑意。
    姐姐,你挨着我睡吧,我旁边的被子是新的。
    夜里冷,我们挨近一些,这样子暖和。
    乖,不要哭了,他们打你了对不对?
    不怕不怕,都会过去的。
    相信我,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确实如此,这一切都过去了。
    更怅然,这一切都过去了,有些人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那个冰冷的地窖,青稞到死也没能走出。
    女孩死后的某一夜地窖里面起了大火,火光烈烈,要人癫狂疯魔,不顾一切扑进去,说这样就是救我。
    你们快跑吧,别管我了,离开了地窖,都给我好好活着。
    看啊,那些死去的人都这样说。
    青稞是,他们也是。
    可这谈何容易呢,确实有人强颜欢笑,努力拼起旧的生活。
    更多的还是身陷囹圄,这一辈子都无法解脱。
    就比如…我。
    看似是雨过天晴,可我知道,风波是不会停止的。
    死亡才是终结一切的锁。
    陆争,青稞活该含恨而终吗?
    至少我是不能同意的。
    我要为她讨回一切?
    用什么?
    当然是用命了。
    我要的不只是忏悔、公道、有罪之人良心上的谴责。
    我要的是莫青瑜的命。
    你说的没错,我变了很多。
    陆争,我再也不会是从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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