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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
安稚从怀中掏出袖珍玲珑匣,鼓捣了一通, 从里面取出装面脂的小罐子,抹了一点在手上。
一边忙一边解释,“在我们那个世界, 好像按摩的时候都是要涂东西的, 比较好按。”
符渊一切都听她的,乖乖答了一声“好”。
安稚又顺手把他敞开的衣领再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截脊背, 才开始继续用涂了油的手到处乱来。
又按了好半天,安稚才用打完收工的口气说:“好了。”
顺手帮他把衣领拉好。
“有效果没有?”安稚随口问。
符渊的耳朵早就红透了,红晕从耳朵背后一直蔓延到脖子,他回答:“舒服多了。”
“那就好。”安稚从床上爬下来,“那你睡吧。”
她才走到门口,就被符渊叫住。
符渊仍然坐在床上,望着她问:“你要不要……我帮你也按按肩膀?”
安稚:啊?
“不用,不用。我的肩膀一点都不疼。”安稚落荒而逃。
一直到回到安稚自己住的客房,关好门,安稚才掏出一块绢帕。
雪白的帕子一角染上了一小块红色,是提婆兰的花蕊汁。
上次在天藤岛,天藤送给她一小瓶,被她转送给妖妖灵,后来妖妖灵看到活的提婆兰,又还给她了。
这东西用来给大猫做记号刚刚好。
刚才帮符渊按肩膀时,安稚偷偷从袖珍玲珑匣里把它取出来,用绢帕的尖蘸了一丁点,悄悄印在了符渊的后颈下几寸的背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提婆兰花蕊染上以后,永不褪色,就算洗澡也去不掉。
安稚当时拼命抑制住给他画个笑脸或者来只小乌龟的疯狂冲动,只点了个米粒大的小点。
这样下次再见到央漓时,只要查查他身上有没有这个记号,就能知道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筹谋了好久的计划终于搞定。
安稚安心地上床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符渊仍然不在,安稚带着冉野他们几个一起意气风发地去了比武场。
她一到,就引起一阵明显的骚动。
不只是因为她昨天完胜那么多高阶弟子,更是因为安稚今天特地从玲珑匣的行李中挖出一件衣服换上了——
那件会变幻颜色的羽霓裙。
现在是上午,羽霓裙是早晨朝霞的颜色,在黄橘粉紫间缓缓变化,安稚每走一步,裙摆上的颜色就漾起层层叠叠的轻波,美到惊人。
来看比武的各门派弟子全看傻了,根本没人再注意台上在干什么。
“这是羽霓裙吗?”
“美成这样,绝对是传说中的羽霓裙。”
可是所有人此时心中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如果安稚身上穿的是羽霓裙,那天塔门掌门蔓虞身上穿的那件是什么?
有真的在这里一比,蔓虞的衣服立刻显出了粗糙拙劣。
谁真谁假,一望而知。
凉蓬下,其他门派的掌门都在偷瞄蔓虞身上的裙子,谁都不敢说话。
蔓虞这次开天塔会武,特地穿了条绝品裙子,原本风头无两,谁料到被一个七凉山的弟子一巴掌拍到谷底。
蔓虞也看见安稚身上的衣服了。
安稚一来,蔓虞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什么时,就好像被重锤猛锤了一记。
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想了这么多年的羽霓裙。
这件全乾旋唯一一条的孤品羽霓裙,是灵鹤族大匠师做的,当年制成时他曾给人看过,无数人描述过它有多美,蔓虞现在却觉得,描述得根本不及亲眼看到的万分之一。
蔓虞心中一阵扭搅。
据说羽霓裙现在在玄苍一个族长手里,蔓虞心想,南沉向来都是和玄苍那帮人混在一起,想来是他要来羽霓裙,送给了他心爱的小徒弟。
蔓虞瞥了眼自己身上的那条裙子。
这是为了这次天塔会武,专程召集了九碧最有名的裁缝们做成的,他们再三保证,做出来的这条裙子和真品像得十足十,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蔓虞死死攥着座椅扶手,气得发抖:这叫像得十足十?这叫分不出真假?
她这时候继续坐着也不是,站起来回去换衣服也不是,脸上挂不住,红白青紫地转了好几次颜色。
安稚遥遥地瞥了一眼蔓虞的表情,心中好笑。
穿这件衣服,就是安心想跟这个喜欢玩霸凌的人过不去。
安稚心想:教你个词,这就叫做“撞衫”。
而且还是A货撞上了正品的撞衫。
安稚以前穿符渊送的那些奇葩衣服,每一次都万众瞩目,每一次都很尴尬,这是头一回,真正体会到穿着全场瞩目的绝品漂亮衣服的乐趣。
有好看的衣服加持,安稚的心情好,比武也比得特别顺畅,把其他门派一干高阶弟子打得落花流水。
比了一天,到傍晚的时候,安稚的成绩已经在精英组里高居榜首。
只剩下最后一场与榜二的决战,如果安稚赢了,就是这次精英会武的第一。
榜二是一个天塔门弟子,据说一直在潜心修行,难得出来,那弟子的比武特地集中排在昨天,那时安稚在外面逛街,根本没有看到。
上台之前,冉野他们几个还在嘱咐:“不用勉强,要是真打不过就认输,没什么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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