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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渊又让人搬来几只大箱子。
这箱子看着无比熟悉,安稚认识,上次去采忧谷前就见过。
“这里面该不会又是暖炉吧?”
符渊点头,“对,几个暖炉而已。”
就是他那种大到夸张,屋子窄一点根本放不下的铜暖炉,几个,还“而已”。
“可是我的房间里有暖气啊?”
符渊坚持,“你的房间我上次去过,冬天不够暖和。再说铜炉放在那里不用管就会自动发热,不是比你们的暖气好?”
猫侍从一会儿又搬来几个箱子。
符渊解释:“这里面都是灵药,我让他们全部标了用法用量,给你修行的时候用。”
安稚痛苦,“这么多,我当饭吃也吃不完吧?”
符渊假装没听见。
安稚忽然想起以前的事。
以前假期结束要返校的时候,安稚每次都是自己整理行李的。
为了来去方便,一切从简,一只小行李箱就足够了,有时候连双肩包都不用,只外加一个斜跨小包,里面装随身物品,轻快方便。
可是别的同学都不是。
他们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的,狼狈得像逃难,都在抱怨,“我妈非要让我带这么多,我是要回学校,又不是要去非洲。”“我爸也是!”
安稚觉得自己特别爽。
后来有一次,安稚亲眼看到阿姨给弟弟收拾去夏令营的行李。
阿姨找来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使劲往箱子里塞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弟弟安晟誓死不从,坚决地往外拿,母子两个打了一晚上攻防战。
安晟要疯了。
“妈,人家夏令营不让带这么多吃的,再说我为什么要带茶叶蛋?”
“妈,大夏天,这么厚的衣服根本用不着。”
“妈,天气预报说不下雨,再说已经有雨衣了,为什么还要带雨伞?而且也不用带这么多药,人家夏令营有医生!”
阿姨像做贼一样,只要安晟一转身,就能把各种东西偷偷往他的行李箱里塞。
弄得安晟对他妈无限不信任,上个厕所,还特意把行李箱全都推到安稚房间里来。
“姐,你帮我看着箱子,千万别让我妈碰。”
当时安稚笑得不行。
笑着笑着,就有点笑不出来。
今天如愿以偿,符渊终于让她体会了一把被人乱塞行李箱的快乐。
安稚望着那么多东西,头大无比,就听见符渊说:“还有些东西我让人去准备了,估计明天才有。”
还有?
安稚一脸痛苦地看着他。
符渊看见她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走到书案前。
安稚坐着,他靠在书案旁,好像在随便看她屏幕上的作业,安稚却觉得他是有话要说。
“你这里算错了。”他忽然说。
安稚吓了一跳,赶紧去看错在哪里——他竟然真的在看她的作业。
果然是错了。
安稚埋头狂改时,符渊忽然冒出一句,“你真的要走么?”
安稚从屏幕前仰头看他。
他靠在桌边,继续说:“留下的话,你也可以继续上网课,和回去有什么差别?就是换一个地方上网而已。飞魂岛现在不冷了,又什么都有,还有人照顾你,起居饮食一概不用自己操心……”
他想了想,看了一眼青翳镜,“你回去是因为有同学住在一起么?我也可以帮你做作业——我觉得我可以。”
他的语气冷静理智,一样一样列举留下的好处,很像那天在说服盛容接受他的条件,好让他把秘宝希音借给他。
安稚忍住笑,也试图说服他,“如果我回去了,就能继续给你寄猫粮了。”
“你不要再辛辛苦苦打工给我买猫粮了,”符渊说,“再说猫粮和你,我选你。”
一只热爱猫粮的猫说出这种话,让安稚有点感动。
符渊凝视着她,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安稚……”
然后伸出手,熟练地一抱,就把她拎到了桌子上。
他一把她放在桌子上,安稚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果然,他握住她的后脑,压了下来,吻住她的嘴唇。
他看起来一直平静理性,直到贴上她,掩藏在表象下的真情绪才汹涌地冒了出来,他辗转碾压着,一副索需无度的样子,动作也比上次凶狠。
他把她往桌面上推下去,不管不顾的,安稚听到青翳镜被撞倒的声音。
安稚努力扭过头想去看镜子。
符渊用手指把她的下巴扳回来,坚决地重新吻住,好半天才松开,“看它干什么?碎了就碎了。”
安稚可不觉得碎了就碎了,还是挣扎着去看镜子:碎了可就真回不了家了。
符渊终于放开她了。
就在安稚以为得到自由,赶紧转头去找翻倒的青翳镜时,忽然被他凌空抱了起来。
符渊打横抱着她,几步就走到他的床前,把她往床上一丢,然后挥了下手。
屋子里瞬间变暗,层层的帐幔全都自动放了下,现在彻底看不到书案上翻倒的青翳镜了。
月魄珠的光线被重重纱帐滤过,黯淡下来,影影绰绰的,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眼睛依然像猫眼一样璀璨炫目。
做完这一切,他好像反而平静了。
安稚看见他镇定地脱掉外衫,搭在旁边,又解开宽松的素色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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