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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奇奇怪怪的。
楼下除了少年外,还有一大群人,看穿的衣服,像是不同门派的弟子们。
其中有几个身上的衣服安稚相当眼熟,一式一样红黄绿蓝紫,五色斑斓,就是幻境里安稚百人斩过的天塔门弟子的衣服。
又有人急匆匆上楼梯,这次是个胖胖的中年人,顶着一对黑毛毛的圆圆的耳朵。
他爬楼爬得气喘吁吁,一上来就嚷嚷,“出什么乱子了?我来了我来了。”
楼下的众弟子纷纷叫,“浮屠大人。”
看来这中年人是这里管事的。
他来得很及时,刚好在所有的麻烦全部解决之后。
浮屠大人先看见地上翠绿的小木棍,走过去费劲地支着膝盖弯下腰,把木棍捡起来。
“跟你们说过无数遍了,采忧谷的东西都邪乎,不能随便往塔里带,这是谁拿进来的?”
一个天塔门的女弟子快哭了,“是我带回来的,可是我怎么知道这根树枝会变这样?是……”
她转头看向刚被扶上轮椅的孱弱少年。
“……是王上给了我一小瓶三清水,让我试着浇浇看,说没准会开出花来。”
所有人一起无语。
只有轮椅少年靠在他的座位里,轻轻笑出声,在一片寂静中格外刺耳。
浮屠大人快速地瞥他一眼,别过目光,把小木棍揣进怀里,“下次别这么干了啊。”
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浮屠大人迅速转移话题,抬头问台阶上站着的符渊他们,“几位是七凉山过来的?跟我来,我给你们安排住处。”
浮屠大人像个球一样,挥动小短腿,顺着回转的楼梯滚下去,带安稚他们下楼。
安稚发现,下了几层后,地方宽敞起来。
每一层正中都是楼梯,四周围着房间,房间里住着乾旋各门派送到采忧谷来的弟子。
看起来就像一个临时的学生公寓。
塔楼上面几层都只有一个房门,估计整层都是一间房,挂着“甲等”的牌子。
门关着,看不到套房里面,门外铺着奢华的透金丝的玉色地砖,门也是金色的,雕着花纹,连门把手都是精致的金色兽头。
里面的奢华可想而知。
安稚琢磨,装修得这么好,大概相当于总统套房。
再往下是乙等,就差了不少,一层有两三间房,门是黑漆的,地上是普通的青石地砖。
越往下走,每层的房间越多,越寒酸,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到最下面几层时,木门上就连漆都没有了。
浮屠大人终于停下来了,打开两个房间的木板门。
“现在是好季节,全都住满了,也就是戊等客房没多少人愿意住,只剩下这两间空着。”他说。
房间里地方狭窄逼仄,每间都是里外两间,各摆一张小床就已经满了。
一共四张床,他们却有五个人,并不够住。
浮屠大人又敲敲隔壁的房门,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尖耳朵少年的脑袋。
“你外间还有张空床?有人要住进来了。”浮屠大人随手把熊七塞了进去。
还剩四个人,两间房,问题是,安稚是个女孩。
符渊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吩咐修落和冉野,“你们两个住一间,”然后转向安稚,“我住你的外间,比较安全。”
修落和冉野一脸的“比较安全?真的?”
他俩同时问浮屠大人:“里间的门能锁吗?”
浮屠大人立刻说:“倒是有门销。不过贵重的东西一概要寄存在我那里,别以为放在玲珑匣里就安全了,留在房间里丢了、坏了,本谷概不负责!”
又说:“本谷为需要饮食的低阶弟子提供三餐,但是!你们南沉师父已经付过钱了,付的是最基本的简餐,吃不饱本谷也概不负责!”
总之就是什么都“概不负责”。
熊七从房间里探头出来,扒着门框咨询,“你们这里除了简餐,还有什么餐?”
浮屠大人眉飞色舞。
“除了简餐外,这里还有十宝玉灵餐,八珍金灵餐,还有五方银灵餐,每一种都不止可口,还加了不少提升功力的珍稀食材……”
浮屠大人说到一半,忽然打住。
“……你们南沉师父连简餐的钱都跟我要了折扣,就不用想这个了。”
安稚:“……”
住最差的房间,吃最差的伙食,七凉山虽然是天下教大梵天功最有名的地方,可是真是穷。
浮屠大人把该说的都说完,悠悠然走了。
符渊交代大家:“先休息一会儿,整理东西。”
说完,就把手往安稚背上一搭,把她推进房间,顺手还把房门啪地带上了。
冉野和修落被拍在门外,看看紧闭的房门,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一直死对头一样,彼此看不顺眼,这一次却难得地想法和立场都高度一致——
第一,这个师兄是色狼。
第二,师兄虽然是色狼,但是功夫深不可测,好像有点难对付。
安稚倒是不觉得和符渊同处一室有什么不对,毕竟无论是人是猫,两个人都一起过过夜。
外间和里间只隔着一道木门,安稚根本没把门当回事,把里外间都算作自己的地盘,窜来窜去。
“看吧,这么挤,怎么可能放得开你那么多箱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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