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还残留着烟花留下的烟火味。
    她还和外婆他们通了话，要邀请她过去，嫌麻烦就拒绝了。
    看得出，他们很疼林母，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林母嫁过来。
    睡觉前，林爷爷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说是压岁。
    还跟她说，明天带她去收红包，不用不好意思，像是谋划已久。
    开学后，池晏依旧对江鹤不满，像是有多大仇一样，不过江鹤性格内敛，不故意找茬，打不起来，不过对于经常惹事的陈一轩，他们隔三差五的打一架。
    倒不是谁去告状，是陈一轩妈妈看到陈一轩身上的伤来找的，每每林爷爷去领人，她都觉得林爷爷似乎很开心，似乎这样的小朋友才是正常的。
    后来她才知道，林父很乖，她更省事，叫家长这种待遇他没有拥有过。
    直到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照完照片，迎来了第一次的分别。
    林爷爷问她想去哪儿上小学，要想有更好的教育条件，去市里是最好不过的，不过她刚刚呆习惯，暂时还不想走。
    依旧在这边找了一较近的小学。
    两个最为熟悉的面孔，江鹤和陈一轩都不见了，其他有一部分是认识的。
    开学的第一天，她掉了一颗牙，是门牙。
    池晏好奇的盯着她很久，她知道换牙这正常，可一直被这样看着，很不自在。
    “你也会掉的。”林卿昭故作镇定的说。
    池晏下意识推了推自己的牙，脸上脸上堆起了笑，“姐姐可以送给我吗？”
    深邃清冷的眼睛里充满兴奋，好奇。
    林卿昭突然觉得他对自己的牙不怀好意，用纸巾包起了还带着血迹的小奶牙，“不可以，要扔床底，不然长不出来。”
    “哦。”
    池晏搭拢着脸，稍显失落。
    小学开始分科，不算难，语文她都看了十几年，不用多费心就能记住，数学有些不太一样，要多废功夫，美术音乐她也都有接触。
    一切还算轻松。
    林爷爷依旧和老师说，让林卿昭和池晏坐在一起，虽然幼儿园的时候林卿昭并没有孤僻一个人，但他还是不放心让林卿昭一个人处于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她以为美术课是要在纸上画的，直到老师给他们一个个发了蝴蝶。
    “标本，可以长期保存一件物品，可以用来学习观赏。”
    “我们今天做一个蝴蝶标本，做好了小朋友们可以带回家哦。”
    ……
    那姐姐下次生病是不是可以做成标本，保存起来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消失了。
    听到后面的时候池晏皱起了眉。
    可做成标本就不能动了。
    不能动就不能和他说话，啧，那多没意思。
    “看什么？”
    池晏看老师的标本一眼然后转脸看她一眼，她跟蝴蝶能有什么关系。
    “姐姐，你是没有亮晶晶的头绳了吗？”池晏一脸疑惑。
    “不喜欢。”
    “那姐姐怎么才可以喜欢？”池晏不依不饶的问。
    依着她对池晏的了解，她要是没有给出好的解释，他不知道又要在这件事上纠结多久。
    “你不扯走的话，我还是可以带的。”
    池晏想了想，好像是他从姐姐头上拿了一个后，姐姐就不带了。
    “我有了，不会扯的。”
    池晏摇了摇手腕，展示着手上的星星。
    “嗯。”林卿昭敷衍的应着。
    她以前是挺喜欢这种珠宝首饰的，包括来了后这些好看的头绳她也喜欢，前者是因为那恶鬼有一次把她首饰洗劫一空披了满身，后者是以为池晏扯了她头绳。
    讲台前，老师开始一步步演示。
    等到用别针开始给蝴蝶定型的时候，池晏愣住了。
    池晏虽然个子长了，但是现在在班级里还是不算高的，所以坐在前排，讲台前的老师自然看出了池晏的异样。
    走上前去。
    第10章
    下面该用长针放入蝴蝶胸骨固定，显然池晏这个步骤没法做。
    “池晏小朋友，你怎么把蝴蝶翅膀剪下来了？”
    池晏似乎还在思考老师说的步骤该怎么办，抬头的时候老师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它只有翅膀漂亮啊。”池晏仰着头理所应当道。
    “蝴蝶这样就不完整了。”
    “因为一些事物的不完美才呈现出完美。”
    老师试图引导，让自己课程踏入正轨。
    池晏皱了皱眉，嫌弃的盯着被剪下来的肢体，黑乎乎的，反驳道：“那我剪下来，它身体不完美了，所以更完美吗？”
    老师：……
    老师差点被池晏绕晕，最后放弃。
    最后池晏就沾了两个翅膀在上面。
    学校里，林卿昭和池晏的成绩一直很好，不同的是林卿昭的人缘比池晏好，池晏不爱和别人交流脾气也坏。
    几次试探后，同学们对池晏多少有些避之不及。
    对于不能合群的人，总是很自然的忽略排除，很少会有好奇的人去深究。
    因此林爷爷渐渐失去了被找家长的乐趣。
    第二年的时候，池晏也掉了一颗门牙，他扔到了林卿昭的床底，说这样两颗牙就不会孤单了。
    林卿昭以为掉了牙的池晏会害羞，她记得自己掉牙的时候都不喜欢说话，他却十分新奇，除了有时会用十分怀疑的语气问她，这个真的会长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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