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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衣裳穿得沈疏嫣极为不适,但她记得清楚,成婚之前,她在天川楼与夫君见过一面,当时夫君对她一身打扮甚是不满,当时就是这般言说的。
因那番“色彩搭配论”太过惊人,故而沈疏嫣至今记忆犹新,幸好后来夫君没再要求她这般穿衣打扮。
可今日,在天川楼见过晏盈后,不知为何,她总觉着有几分古怪,故而回府便自行换上了这么一身打扮,想等着看一看夫君会做何反应。
谢云祁辅一踏入房中,便看着端坐在圆桌旁边五颜六色的沈疏嫣,他眉头轻蹙,问道:“你今日这是……?”
“夫君,好看吗?”沈疏嫣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个圈。
“倒有几分想后宫中,淑妃豢养的那只鹦鹉。”谢云祁笑道。
“从前夫君不是说这般打扮最是好看吗?”沈疏嫣驳斥道。
“……”
谢云祁无言以为。
“那我问夫君,你最喜欢什么颜色?”沈疏嫣又问道。
谢云祁并未多想,只脱口道:“白色。”
竟还真是?!
沈疏嫣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很快便镇定下来。她心中笃定,夫君定有什么秘密隐瞒着她,但这秘密究竟是何,她一时还真是猜不出来。
她只知道,若他想说,早就同她说了。
今日她百般试探,他都无动于衷……
能令晏盈这种直肠子登时闭了嘴,又能令徐管家这般向来沉稳行事之人心生慌乱,还有夫君的缄口不言……
沈疏嫣心中忽地生出几分胆怯,有种被人分隔在外的感觉,想问又不敢开口去问。
究竟有何缘由,偏要瞒着她一人?
沈疏嫣将心底翻江倒海的情绪收拢好,如此说来,还是从心直口快,藏不住事的晏盈那里下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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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56章
◎你自是本王的良药◎
晏盈在晏家祠堂里罚跪了一宿,虽浑身酸痛,但脑子却异常清醒,心中也愈发坚定了信念,别说是罚跪祠堂了,便是真到了有人三书六礼上门提亲之时,她也能有法子把婚事搅黄。
总之,除了云祁哥哥,她谁也不嫁!
晏夫人挂心着她身上旧疾,恐再复发,不忍心罚她在祠堂跪得太久,趁着晏大人离府之际,便派人偷偷将晏盈从祠堂放了出来,转而将她禁足在先前她所住的揽月阁内。
跪了一整晚,苦头也算吃够了,晏夫人心疼女儿,想着她得了教训便可,只愿她回到揽月阁中,再静思己过也是一样,房中起码有床榻有桌椅,别真的把人给跪坏了。
晏盈知道母亲最是心疼她,一会装着头晕,一会装着心悸,柔柔弱弱地在榻上躺下,哭着嚷着说要留在房中休息。
晏夫人怕她旧疾复发,便也依她,见她躺在床榻上没过多久便呼吸平顺地睡着了,以为她只是累了,怕打扰她休息,便转身出去,没再房中久留。
晏夫人前脚刚走,晏盈立时便睁开眼睛。
家中上下如今都想着把她给嫁出去,她若不快些嫁给云祁哥哥,可怎么行。
想到这,晏盈猛地坐起身来,禁足算得了什么,她先前有法子偷跑出府一次,便能用同样的法子跑出去第二次,晏盈很快偷溜出府,转而奔向陵王府。
她得快些见到云祁哥哥才是。
就算见不到云祁哥哥,见到陵王妃也是一样,晏盈想着,脸上再次露出一个诡谲笑容。
昨晚她跪了一夜,人也愈发清醒了,她似乎自己已然知晓云祁哥哥眼疾“不药而愈”的秘密了。
晏家乃医药世家,晏盈虽对医术无甚兴趣,但生在这样的家族,自小耳濡目染,对医术草药自是也有一番了解。
她记得,先前有本古籍记载,早年西域有一秘术,是以人血入药解毒,一人之血只能解一人之毒,不同的毒当选用不同的药引。
云祁哥哥的眼疾本就生得古怪,多年来早已寻遍名医,均是无果,若想医好,自是不能用寻常的法子。先前她翻阅古籍,看到过一种治疗之法,上面写着,只要找到合适药引,再以人血入药,便可解毒治病了。
所以那位陵王妃,很可能就是云祁哥哥的药引。
所以她才能够嫁给云祁哥哥,云祁哥哥因心生愧疚才会对她爱护有佳,且一直将她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晏盈觉得自己算是彻底将思路理清了。
家里既一心想着把她给嫁出去,她何不孤注一掷,为自己博一个嫁入陵王府的机会?
晏盈一路小跑,没多久便到了陵王府外,她大步上前叩门,自报了家门姓名。
沈疏嫣在府中听到来者名字,心头一跳,来得可巧,正好她也想和这位晏家嫡女聊上一聊,想到这,沈疏嫣当即点头命人将她请入府中。
徐管家引着晏盈入内,晏盈四处张望,这还是她回京后,第一次到陵王府中做客,上一次来还是她离京之前的事情。
她倒不急着将事情和盘托出,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毫不客气地在王府前院中四处走动观赏起来。
“陵王府和从前真是大不相同了,”晏盈在院中缓步而行,“我记得王府从前是不种花的,云祁哥哥最不喜这些花哨艳丽之物。”
“还有彩绸和灯笼,也是云祁哥哥不喜欢的……”
沈疏嫣倒也不急不恼,两人并排在前院走着,听着晏盈口中振振有词,全然一副主人家的样子,便试探道:“不知从前晏姑娘所见的王府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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