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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版本虽漏洞颇多,陵王十三岁便远赴北疆,那是沈家女尚是个无知孩童,两人尚未相识,更别说什么情爱之事了。
但偏偏眼下最得人热议的便是这个版本,故而也无人在意其中的真假,只要听得高兴便是对的。
自古才子佳人的戏码,最是吸人眼球,上京最出名的戏楼花鼓台,还特以此为范本,改编了一出戏文来,近半个月的门票都早已兜售一空了。
这边花鼓台的老板赚得盆满钵满,那边地下赌坊的老板可是懊恼了许久。
前不久沈家女在宫宴上往陵王殿下怀里的那“惊天一扑”后,上京民众可是热议沸腾,对陵王殿下的反应也是众说纷纭。
当时有人猜测沈家将被灭门,也有人猜测沈家女双臂不保亦或是命不久矣,最好的猜测不过是,沈家女或能嫁入王府,做个侧妃或是妾氏,唯独无人料及她竟真能坐上陵王妃的位子。
赌坊老板懊悔不已,若是当时开个赌局供人下注竞猜,此时定然比那花鼓台的老板赚得多。
对于近来这漫天纷飞的流言,沈疏嫣还算颇为满意。
“上京城的流言近来总算对头了,”沈疏嫣在府中一边敷着珠粉养颜,一边听兰竹给她转述外头的各种传言,“还有,派人去花鼓台送上些珠宝银两,就说是本小姐赏的。”
兰竹点头应好。
“等等,”沈疏嫣用指尖触了触面上快干的珠粉,“要说是陵王妃赏的。”
“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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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上下一片欢腾喜悦,但城南姜府可就没那么好过了。姜家就这么一对嫡出兄妹,两人期望均是落空。
姜煜一颗真心被人反复揉搓了两次,要说他原本对沈疏嫣的感情也不算太深,但往往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此番历经波折,姜煜不仅没娶到人,还碰上个强大的对手,难免有些意志消沉。
相比姜煜,姜姝的情殇则是重得多了,再加上那日亲眼在沈府门前看着宫中內侍颁旨,姜姝当即便气得急火攻心,已躺在榻上养病多日。
她自小便倾慕陵王殿下,一直以当上陵王妃为人生目标,不论门第、样貌、品德、才学,姜姝都自认与陵王殿下十分相配,无奈多年来陵王殿下一直清心寡欲,不喜女色,也不愿选妃。今次终于有了庆功宴的由头,姑母淑妃娘娘也一直明里暗里地帮她推波助澜,她等待这个机会已久,没想最终还是失望落空。
自己的期望落空也就罢了,可恨的是,凭什么那个刚被退婚的沈疏嫣能嫁给殿下。
她心中不服,一万个不服!
别说姜家两兄妹,姜府中,就连户部尚书姜臣近来也不好过。
如今朝中立储呼声极高,皇上也有意为之,大皇子和二皇子各方实力均不相上下。淑妃乃姜臣胞妹,也是二皇子的生母,若是将来二皇子能登上帝位,他姜家必然荣耀满门。
姜臣原本想将嫡女嫁与陵王,缔结姻亲,那么二皇子的储君之位便是十拿九稳了。可如今期望落空,便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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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姜家,萧家倒是稀松平常,萧玥也在暗中松了口气,她本就对陵王无意,只因姑母请求而不得不赴宴前去。
萧家乃书香世家,父亲不欲攀附权势,他一直不喜姑母的行事作风,当初姑母执意要嫁入皇宫时,萧家便十分反对,此次让萧玥前去赴宴已是最大让步。
眼下陵王已择了正妃,皇后娘娘即便心急,却也别无他法,萧玥和萧家其他人,便也放下心来。
***
相比外头,陵王府中倒是一切如常。
府中下人只见殿下如往常那般,每日卯时起身练剑,辰时出府,或入宫上朝,或去城外军营查看,风雨无阻,从不间断。陵王殿下的言行举止也一如往日那般冷淡疏离,从未有笑容展露,怎么没看出半点将要成婚的喜悦。
若非上京城中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王府下人还真不知道陵王殿下即将成婚的消息,眼下就算亲耳听了流言,外加有圣旨赐婚,都还是半信半疑的状态。
不管外界传得如何神乎其神,总之不到大婚那日,他们是不敢相信的。
想当初,那位北戎公主,打着两国交好、边境太平的名头想嫁与王爷联姻,不仅有陛下的发话,还有北戎王的首肯,都未能称心如意地真嫁给王爷。
只要不是殿下真心求娶,这婚便成不了,北戎公主尚是如此,更别说是一位区区侯府嫡女了。
听雪堂前院中,谢云祁刚练完剑,初冬如此寒凉的天气,身上仍覆了一层汗,此时衣襟微敞,信步入了房中。谢云祁只随手将剑往桌上一放,眼角无意间瞥见剑鞘上镶嵌孔雀石的空位,倒茶的手微顿了下,转头唤了声“疾风”。
贴身侍卫疾风随即现身:“殿下有何吩咐?”
“京中流言是怎么回事?”谢云祁放下茶壶,淡淡问道。
“这流言多是上京民众口口相传,”疾风紧张地握了握别在腰间的佩剑,“但确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何人?”谢云祁看向疾风,神色不明。
“回殿下,是永安侯府的嫡女,沈姑娘。”疾风强压下心中不安答道。
流言可畏,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制止,先前姜家有意借流言抹黑沈姑娘时,便是疾风出手,将那些流言蜚语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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